風過迴廊人不再 第21章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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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不大，池硯隨便打聽就知道了江竹鳶的住處。

他租了一間房子，就在她家的對麵。

每天他都站在窗前，目光鎖定在對麵的屋子。

今天，也是他來到這裡的第三天。

他看著江竹鳶每天的生活，門前的玫瑰花已經含苞欲放，而她的小貓也在一天天長大。

池硯緩緩伸出手，似乎這樣就能夠觸碰到那個身影。

“今天又帶了些什麼？”

江竹鳶打開門，笑眼盈盈的看著麵前的顧庭舟。

顧庭舟拿出她喜歡的點心，颳了刮她的鼻尖。

“這是我姐姐特意讓我帶過來的，說上次讓你誤會很不好意思。”

江竹鳶幫他拿著手中的東西，兩個人微微的觸碰，空氣裡都瀰漫著甜膩的氣息。

而池硯，卻攥著拳頭狠狠砸在牆上。

牆皮應聲落下，他的關節處也微微滲出些許鮮血，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死死盯著那一幕。

他走下樓，站在江竹鳶的門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

煙霧飄向天空，更像是他飄忽不定的心事。

一直到了天黑，他都冇有敢敲響那扇門。

直到江竹鳶親手打開，看著他的臉輕輕的歎了口氣。

“池硯，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嘴邊的胡茬早就長出來，疲憊的模樣和光鮮的他判若兩人。

“鳶鳶，我很想你，我隻想……再看看你。”

“現在看好了嗎？”

江竹鳶的語句裡滿是冰冷。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血液順著心臟表麵蔓延出來，疼痛更是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身後卻傳來顧庭舟的聲音。

“鳶鳶，飯做好了，可以來吃了。”腳步聲越來越近，“鳶鳶……你怎麼在這！”

池硯的全身不停的顫抖著，他一把拉住江竹鳶的手腕。

“我們談談吧……鳶鳶，算我求你了。”

顧庭舟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江竹鳶製止住。

“庭舟，冇事，我和他談一談。”

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頰，他們對視，靜的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池硯看著這個自己深愛著的女人，無數的情緒都翻湧而出。

“鳶鳶，我真的知道錯了。”他的聲音染上一絲哭腔，“從一開始，我都愛你，我們一起經曆這麼多，我從來冇想過……離開你。”

江竹鳶內心卻冇有一絲波瀾。

“我對她，隻是依戀，但我不能離開你，更不能冇有你，我已經讓她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鳶鳶。”

“如果再重來一次的話，我絕對不會……”

“池硯，早就冇有如果了。”她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我也不可能給你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沙沙的風聲掩蓋了池硯小聲的哽咽。

“池硯，其實我不恨你，現在想來，我應該還要謝謝你。”

“如果不是你做了這些事情，我不可能假死，不可能來到這座小島上過上這麼舒適的生活。”

“更不可能……”江竹鳶回頭看了一眼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的男人，“知道原來有一個會這麼在乎我。”

這句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割上他的心臟。

他想起他們小的時候，一起經曆的那些痛苦的日子，他每次都活不下去的時候，是她輕聲安撫著他，告訴他，她一直都在。

那時候，他們是對方的救贖，是對方生命裡僅剩的一束光，照耀著他們相互依偎前行的路。

但現在，他已經弄丟了那個女孩。

“鳶鳶，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枚戒指，那是他當年打工賺到的第一桶金，卻去預定了自己的未來。

“我本來想著，等你出獄，我們就結婚，我曾經答應過你的。”

“我已經不需要它了，池硯，我們不會結婚了。”

池硯摩挲著那枚素圈，苦笑了一聲。

“如果那天，我救的人是你，這一切會不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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