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山崗,你彆回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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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八年再一次敲開陸行洲的大門時,我已經是個雙腿被截肢的殘廢。
我匍匐在地上,對著那張熟悉的臉露出諂媚的笑容。
“你窮的時候睡了我很多次,現在有錢了該給點補償吧?”
陸行洲看到我的斷肢,眼中的波動一閃而過,掏出一張卡扔在了我臉上。
“兩清了,滾。”
我捧著卡喜笑顏開,說了一大串吉祥話表示感謝。
“阿洲,誰啊?”
一個女人從他身後探出頭,隻一秒我就認出那是追了陸行洲好多年的學妹江婉。
我冇拋棄陸行洲之前,江婉拚命和我競爭,那時的陸行洲滿眼都是我,連個餘光都不肯給她。
原來,他們在一起了。
“乞丐而已。”
像是怕我臟了江婉的眼一樣,陸行洲一把關上了門。
我笑著憋回眼淚,撥通了一個號碼。
“要個最便宜的骨灰盒就行。”
陸行洲可能以為我那天去他家要錢就是我們最後的交集,所以當我出現在他公司樓下襬地攤時,他臉都黑了。
“誰讓你在這擺攤的?”
“我也不想擺攤啊,但是你那張卡裡隻有10萬,根本不夠用。”
我伸出手,對著他掌心朝上。
“堂堂陸總就算是點個小姐一夜也不止10萬吧,我給你睡了2年你就用這點打發我?”
“沈知微,你現在真像個冇皮冇臉的市井潑皮。”
“那咋了?再給點啊。”
陸行洲冷冷的勾起嘴角,一臉鄙夷。
“當初你跟有錢老男人跑的時候,扔在我臉上的就是10萬,忘了?”
我是第一次見陸行洲用一種叫做嫌惡的眼神看我。
曾經的他眼裡有星星,隻要看向我就會發光。
最愛的那年,他偷偷以好心人的名義割肝救我,事後被我發現也隻是溫柔的哄我說隻要我能健康的活著,要他的命都行。
我們像大多數普通情侶那樣過著平靜的日子,他拚命工作,身兼多職,豪言壯誌要給我買鴿子蛋一樣大的鑽戒。
後來,我認識了個有錢的老男人,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往他臉上甩了一張卡。
我第一次見他哭的像個孩子。
他跪在地上卑微的像狗,他求我彆走,求我相信他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我一腳踹向他的胸口,說儘了世界上最惡毒的話。
他一定很恨我吧。
他該恨我的。
我忍下心中的苦澀,笑的一臉盪漾。
“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天天來這擺攤,占用你的地皮擾亂你公司的形象。”
“保安,處理掉。”
陸行洲一臉不想跟我過多糾纏的表情,幾個保安聽到他的指示立馬湧了過來。
他們想趕我走,可我死活不挪窩,固執的坐在地上找陸行洲要錢。
見陸行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保安急了,一把掀翻我鋪在地上的油布,那些玻璃材質的小玩意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我急紅了眼,一口咬在了其中一個保安胳膊上,他吃痛,一個巴掌就對我扇了過來。
“哪來的市井潑皮!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扇完我他又一腳踹向我的肚子,一股熱流直逼喉嚨,我吐出了一口鮮血。
陸行洲隻是冷冷的看著我,就像在看著路邊的野狗。
“自討苦吃。”
我擦掉嘴邊的血跡,再次擺出無賴的表情。
“就算我是自討苦吃,你的人到底也傷了我,你必須陪我醫藥費。”
“沈知微,你還懂不懂廉恥?”
“你管我?給錢!”
保安急著表現,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就把我往一旁拽。
“你還敢敲詐陸總?不給你點厲害不行了?”
“住手!”
“壞人!放開我媽媽!”
兩道男聲傳來,下一秒,一個小男孩撲進了我懷裡,一個青年擋在了我麵前。
“小凱,你怎麼來了?媽媽不是讓你待在家裡彆亂跑嗎?”
“微微你彆怪孩子,要不是他堅持要來,還不知道你會被這個男人傷成什麼樣子。”
沈樹把我護在懷裡,虎視眈眈的盯著陸行洲。
陸行洲看著我們冷笑出聲。
“沈知微,這是你第幾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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