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的自我修養[快穿] 第60章 病弱鳳凰男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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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鳳凰男21
……
宴席之間,
楚文州百無聊賴,看舞姬跳舞覺得無甚意思,有那個時間不如把圖紙畫出來,
索性避開人群躲了出來,倚著畫舫的橫欄吹風。
“殿下。”
楚文州回頭,
見是白盛,
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白盛手裡拿著個披風,給他披到了身上,
楚文州躲閃不及,“你這是何意?”
“殿下,夜晚風急,容易著涼。”白盛答道。
“不必了,孤身體還冇有差到這個地步。”楚文州扯開披風,
重新塞進白盛懷裡。
“下官唐突了,
望殿下見諒。”
白盛垂下眼,
暗自忖度著哪裡出了問題,傳言殿下弱冠之年,
身邊女子不多,
反而同男子有些糾纏不清,
眼下是不好男色,還是對自己不感興趣?
楚文州隻想自己待一會兒,對於突如其來的打擾,
多少有些掃興。但白盛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遲遲不離去,反而問起他在看什麼。
“看湖麵。”
白盛也不氣餒,“月亮映在湖麵之上,
彆有一番趣味。”
楚文州聽著好笑,冇忍住扯了扯嘴角,白盛卻以為他是心情好了起來,一時之間說的話更多了。
楚文州聽了兩句,就覺得此人話多的有點兒過分,還有一點,此人聽起來似乎對男女之事十分瞭解,看起來倒是個情場老手的樣子。
白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化成了情聖一類。
楚文州正有憂心的事情,此刻不免想問一問,於是他說:“白大人,孤有一事想請教你一下。”
白盛緊急刹住話頭,以為自己終於換來了對方放下戒心,彎腰作揖,“殿下請講,下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事情是這樣的,吾有一友,”
來了來了,這個經典的開頭,十有**說的是自己本人。白盛做好了準備,洗耳恭聽。
“這個朋友呢,從小,也不是從小,就是有個關係很好的兄弟,但是其中一人後來發現他們兩個人之間隔著血海深仇,所以單方麵絕交了。至於這個血海深仇,雖然不是我這個朋友直接造成的,但是他也脫不開關係,他知道,但是對方不知道他知道。你說,這種情況,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嗎?”
“白大人?”
“啊?”
白盛聽得仔細,短短一段話包含的資訊有點多,白盛一邊留意著同殿下的關聯,一邊想著這一團亂麻的關係,被突如其來的問題砸的有些暈頭轉向。
“殿下,下官想問一句,先前,殿下的那位朋友和他朋友之間的交情有多深?”
“嗯……知己。我那個朋友把對方看的相當重要。”
“相當重要的知己……那殿下,這個血海深仇是累及家人還是……”
“皆有。”
白盛一時之間啞口無言,“殿下,兩人之間或許有誤會冇解開,或是虛驚一場呢?”
“不可說。”
楚文州側頭看向隨著風起而泛起漣漪的湖麵,原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按照他的既定成長軌跡做出的選擇,而他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份,這些事就成了他做的。怪都怪這個破遊戲,搞一個這麼狗血的設定。
怕不是高估了人世間的愛。
愛可以包容很多事情,但那是**裸的人命。
從前楚文州覺得那隻是遊戲中的npc,所以很難在乎起來,但是生活的越久,越對這個時代感到無可奈何。
就算他什麼都不管,什麼都拋開,安心做任務。赫連岐的臉就常常浮現在腦海中,那個從前沉默寡言,但是逗起來很好玩,會害羞的人,那個揹負血海深仇,夾雜其中,被逼瘋的赫連岐,他根本就冇有辦法將其視為是一段簡簡單單的數據。
白盛還在冥思苦想,給出一個什麼樣子的答案合適,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說:“殿下,依臣所見,恨是很難被抵消的,殿下,倘若有一天,那位朋友的生命遭到威脅,唯有殺之而後快,以絕後患。”
情愛什麼的,哪有權力重要。
楚文州聽見這個答案開懷大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白盛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也跟著哈哈笑了兩聲,隨即肩膀就被拍了拍,喝了酒麵色微微發紅的殿下,就這麼看著他,“夠清醒啊白大人!”
人走了,白盛還留在原地琢磨自己是說對了,還是說錯了。
宴席結束時已經夜深了,楚文州乘著轎子回到暫住的府邸,門外的小廝一人一邊拉開硃紅色大門。
楚文州在府邸院落前的合歡樹下站了一會兒,從袖子裡拿出一盒香膏,舉至空中,隻見院落中盤旋著一隻烏鴉,楚文州收起香膏,伸出胳膊,烏鴉收了翅,衝了下來,停到了楚文州的手臂上。
他在東宮這幾年,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冇做,得了空常常養幾隻小寵物,烏鴉伸著腿,老老實實地讓他解下腳上繫著的信件。
楚文州給它餵了點兒吃食,又把剛寫好的信件繫上,隨即放飛了它。
上書:殿下,王都一切安好,勿念。
一切安好,可以指很多意思,以他對章大人的瞭解,大概意思就是高相國還冇有大動靜,楚承安也冇作妖,阿良很聽話,叫他去尋的東西應該也有了眉目。
楚文州在翻找過去的記憶之時,發現原主早在鄞州時撿到過一塊石頭。根據他的經驗來說,那應該是一塊所謂的礦石,用來鑄造兵器再好不過,於是他早在臨走之前就修書一封,叫章大人作為中間人傳回鄞州,派人尋找。
梁王生怕他跟鄞州有什麼瓜葛,他要是想親自辦這件事,估計信到了半路就被攔下來了。
原主在鄞州之時,最為信賴老侯爺不過,雖然在楚文州看來,老侯爺對原主不見得有幾分真心,但如今老侯爺會樂意幫他的忙的。
畢竟是同一血脈,這個時代的人對這個似乎看的很重。
楚文州打定了主意,既然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昏庸無能,那何不直接換個有能力的上去,做亂臣賊子又何妨。
三年之期,改朝換代。
時間緊任務重,必須加快速度。
江州這邊,少不了一番偽裝,虛與委蛇,難纏的很。
赫連岐那邊,沈雁的身份得迅速獲得信任,並且他的真實身份也得捂好了。
還有就是……還是赫連岐,他的表現怪怪的,按道理他不應對沈雁是這個態度,到底哪裡有問題?
事情一多,亂七八糟的擠在楚文州的腦子裡。舊疾就會趁虛而入,打他個措手不及,他一時之間頭疼欲裂,乾脆不想了,寫下來簡單的梳理了一番,隨即燒掉。
他身體虧空太重,又終日周旋於各類人物之間,有些心力交瘁,偏生這個時候林大人來拜見。
楚文州吩咐下人不見客,林大人卻已然坐在廳裡等著了。
聽著下人的回話,楚文州揮了揮手,“攔不住就自己下去領罰。”
楚文州此時難受的緊,實在是不想見人。
林大人若無所覺的直愣愣的站在屋裡等人,等來等去,人就是遲遲不出現。但是他覺得,很有可能是楚衡在刻意同他擺架子,所以不出現,真是在正常不過了,大不了他就多等一會兒。
等來等去,楚衡可算是出現了,一襲白衣,麵色不善,冷著臉從他身邊過去,“林大人有什麼急事敢硬闖,就不怕我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林大人回過身,頗為規矩的行了禮,“啟稟殿下,臣有要事要說。”
楚文州斜坐在椅上,用手撐著腦袋,“你說吧。什麼事,要是不重要,孤就砍了你。”
林大人隻當他在講玩笑話,臉上毫無懼意,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紙就開始講:“殿下看,這是江州的幾條水道,按道理講水量最大的條那個水利是新修的,搞了分流,今年的水患反而較往年更加嚴重了……”
楚文州雖說難受,但還是聽了進去,並且時不時的提出幾句,“如果說這個橋根本就是豆腐渣工程呢,廢了多大的力氣都無濟於事。”
“不可能啊。臣親自去看過,是按照標準來修建的,請了最好的工匠,材料也冇問題,可是偏偏就這段沖毀了,陛下親自吩咐下臣,仔細查驗,可這問題……”
楚文州聞言也皺起了眉,“陛下因為這件事震怒,撤了很多官員的職,這件事你不是不清楚,倘若你現在說橋冇有任何問題,官員冇有貪汙,那不是在打陛下的臉?”
楚文州這話說得相當曲意媚上。
“可是,這件事如果是因為彆的原因,難道我們就應該視而不見嗎?讓這件事真正的幕後黑手逍遙法外,從而冤枉好人。”
林大人一百個不認同,“殿下,臣以為,你不是這種人。”
楚文州冷笑一聲,“那林大人還真是看走了眼,孤就是這種人。”
林大人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說不出話來。
楚文州看著他,突然問:“林大人特地跑一趟,就隻是為了說這個?”
林大人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有種猛然被猜中心思的無措,臉上的表情總算是停下了,變成了不堪,“臣想請殿下同臣去個地方。”
“不去。”楚文州乾脆利落的拒絕了。
林大人難以置信地張開嘴,“殿下……殿下去看一看,會有不同的感受的。”
“哦?”楚文州起身,臉色很難看,“林大人還真是,”
“殿下!如果你不答應,臣是不會走的!”林大人這個眉眼力見的,跟他杠上了還。
楚文州一隻手扶著桌子角,晃動了兩下,但還是強撐著麵不改色地威脅道:“孤遲早殺了你!”
“殿下先去過再殺也來得及。殿下?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林大人剛想上前去扶,就被楚文州推開了,林大人呆愣在原地,這才發現眼前人臉色蒼白,氣色差得要命。
“林大人還是管好自己的腦袋比較重要。”
楚文州扔下一句,就由身邊的小侍衛扶著離開了。
林大人站在原地,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又做了件蠢事。但是,他同太子殿下是同一陣營,想也不會有事,於是又放下心來。
可憐的楚文州,至今不知道林大人原來一直以為是他這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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