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的自我修養[快穿] 第68章 病弱鳳凰男29 到了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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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鳳凰男29
到了秋天……
到了秋天,
邊塞的匈奴開始隱隱躁動,發動了幾次不打不下的摩擦,等訊息傳到王都時,
摩擦都被順利無比的解決了,赫連將軍的威名又上了一層樓。
楚文州把書信放到火焰上點燃,
冒出的黑煙不小心嗆了他一下,
他抵著唇,咳嗽了兩聲,神色清明,
赫連岐戰功赫赫,百戰百勝,百姓或許不識梁王,但一定崇拜赫連將軍,他是整個大梁的保護神。這樣的人,
怕是有朝一日,
皇帝也做得。
皇帝疑心赫連岐,
也疑心他,若是被他發現自己同赫連岐站在一隊,
怕是要嚇得連夜把他們兩個通通處死。
楚家人世代相傳的神經病,
他毫不懷疑,
楚廣仁做得出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
梁王的病症一直反覆,身體虧空的嚴重,王美人現已封婕妤,
來者不善,屢次挑撥,導致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太醫院的張院判來問診的時候,梁王屏退左右,
楚文州隻得同王婕妤一道等在外麵。
“殿下,”王婕妤眉眼彎彎,看起來倒是人畜無害,倘若楚文州不知道她背後都做了些什麼的話。
那日,梁王突然問他有冇有娶妻的打算,他剛開口婉言拒絕,就被突然生氣的梁王拿起硯台砸到了他的頭上,楚文州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等到之後,才聽說了宮中盛行的謠言。說是他癡心於王婕妤,所以不娶妻。
如此離譜的傳聞,梁王竟然也信了。果然是年紀越大,身體不中用了,就急著向所有人證明他的權力至高無上。
但令楚文州不解的是,王婕妤何苦這般費儘心思,不惜把自己的名節也搭上,隻為了拉他下水。
於是麵對王婕妤突如其來的靠近,楚文州當即閃躲開來,生怕再同她有什麼牽扯。
王婕妤眼神一暗,嘴角勾出個失望的笑容,把身子收回去,“殿下怎的視臣妾如洪水猛獸一樣。”
楚文州環視左右,三方的人都在場,心下暗道: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嘴上隻說著:“還請婕妤自重。”
王婕妤張了張嘴,最後看著楚文州笑了笑。“那些傳聞,都是無稽之談,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楚文州不語,不是不知道怎麼回她,隻是心臟突如其來的一陣抽痛,讓他連王婕妤的話都冇停進去。他閉上眼,呼吸了一陣,痛感漸漸停息了,可是隨之一股不好的預感隨之蔓延,頭疼欲裂,讓他思緒難以集中。甚至張院判都出來了,眾人起身,他還在坐在原地。
“殿下。”張院判見到楚文州行了個禮。
楚文州這才思緒回籠,預備著撐著扶手站起來,“張院判,父皇的病怎麼樣?”
張院判等宮人都退下了,這纔開口,剛說了兩句,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情況不容樂觀。張院判擰著眉說著話,看到楚文州強忍悲痛的表情,心裡一軟,下一刻,眼前的殿下就生生咳出一大口血,隨後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殿下!”
張院判和王婕妤的聲音同時響起,張院判不動聲色的瞥她一眼,她正想伸手去扶,又半空收回了手,雙眼發直,嘴唇顫抖著發聲:“張院判,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快找人來!”張院判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臉色钜變。
躺在裡麵悠悠轉醒的楚廣仁聽著外麵腳步雜亂,聲音嘈雜,不虞地問了句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等在一邊的周佛海誠實道:“回陛下,似乎是殿下聽聞陛下病情,一時擔憂,吐了一大口血。”
楚廣仁轉著眼珠想了一會兒,先是想到自己的病,一陣不耐煩,揮手讓周佛海退下。
周佛海看出來些什麼,有些不能理解,太子殿下何故吩咐他這麼說,豈不是平白惹得陛下不快。
很快,他就明白了箇中緣由。
楚文州側耳,平淡地聽著張院判做出的診斷,彷彿不管自己的事一樣,張院判一看見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就來氣。
“太子殿下!你可知道你的身體壓根就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知道,張院判不要開太苦的藥方,吃不下去。”
“殿下!”
眼下,陛下病重,殿下也生命垂危,張院判閉了閉眼,彷彿看不見梁國的未來。
“張院判,這件事還請替我多加隱瞞。”楚文州從榻上坐起來,儼然跟個冇事人一樣,“放心好了張院判,天下不會大亂的。”
“殿下——”
張院判是看著楚文州一步步走到這份上的,心覺悲涼,鬢間的白髮似乎又白了些。楚文州看在眼裡,半是無奈地朝他點了點頭。
張院判嚥下心裡的話,轉頭被陛下喊去,問殿下的狀況,他一五一十的說了。等了好一會兒,陛下才叫他告退。
周佛海就站在一旁聽完了全程,心下駭然,活不過兩年,殿下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了。不過,他轉頭看向梁國的皇帝,眉眼間俱是放鬆的神色,“衡兒也真是的,生了病還要瞞著我,兩年,叫朕去哪裡找第二個太子來。”
話說出口聽起來可不像是責備,周佛海不敢相信,陛下因為太子的病重而鬆了口氣。
若是這般算來,楚廣仁不算太昏庸的話,終歸這兩年間,是不會太為難太子殿下了。
“周佛海。”
“奴纔在。”
“去把國庫裡那根萬年參拿出來,賞給太子。”
“是。”
太子的病被扣下,麵上又恢複了風平浪靜,半個月後,赫連岐回王都,彷彿是涼水下了熱鍋,劈裡啪啦的熱鬨了起來。
過幾天就是秋獵,赫連岐此番回來,一是皇帝不放心他一直在邊境待著,二是秋獵把赫連岐叫回來護衛皇帝的安全。
楚文州身為太子,就算身體抱恙,也得強撐著去。皇帝體諒他身體欠佳,許他可以稍慢兩日到達。
阿良聽說楚文州又要離開,磨磨蹭蹭的還是露了麵,自從那日回來,他就一直躲著楚文州,死活不理他,阿翠很是不解了一陣,後來又單純的認為是他在鬨性子。
楚文州正在寫信,見阿良過來,把信一掩,麵上露出幾分驚訝,習慣性打趣道:“小阿良總算捨得出來見我了?”
阿良躊躇著在原地踏了幾步,半天才猶猶豫豫問:“怎麼纔回來一個月,就又要走?”
楚文州起身,把他拉進屋裡,“每年這個時節都要秋獵的,阿良若是感興趣的話……”
“可以嗎?”阿良眼睛一亮,似乎是意外之喜,“我也可以跟著一起去?”
“嗯——”楚文州起身,撫著下巴深思了一會兒,“要是誠心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想去,真心想去!”
楚文州聞言笑了笑,有心逗逗他,故意問:“誠意呢?”
阿良蹭的一下躥出去,過了一會兒又端著一個箱子進來了,“砰”的一下砸到地上,楚文州低頭一瞧,全是寫滿了阿良墨寶的宣紙,似乎是為了證明,他撿出一張寫了一個大大的“好”字批語的,遞到楚文州麵前。
等楚文州看他時,頗為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楚文州不覺開心起來,“看來阿良這段時間很用功啊,為了獎勵用功的小孩子,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阿良頓時歡天喜地地抱住楚文州,死活不撒手,楚文州由著他抱了一會兒,就把他趕走了,阿良正開心著,被趕走了也開心,馬不停蹄地跑去找翠姑姑去了。
楚文州倚著門框,看他越跑越遠,心裡覺得好笑,果然還是小孩子。
等坐上了顛簸的馬車,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開心?
上路三天,阿良已經蹲在路邊吐了三次,楚文州出現在他身後,半蹲下,輕輕地給他拍了會兒背,“我說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先回王都等著我。”
“我不要!”
阿良吐完,軟綿綿地給了他一下,迅速跑回了馬車上,也不進去,就這麼抓著橫檻,同馬伕坐在一起。
楚文州直起身,管不了,就由他去了。
那邊阿良瞪著他,看他走到另一個更大更寬敞的馬車上,恨恨道:說是帶他一起來,結果是分兩個馬車坐,這叫什麼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楚文州一回馬車就吐了口血,麵色蒼白,靠在馬車的內部的軟枕上,說不出話來,從懷裡逃出封信,竟也一時抓不住,信紙飄至他的腳下。
楚文州歎了口氣,伸手撿起來,指尖擦過信紙上的落款,定北侯,赫連岐。
這段時日,他一直在用沈雁的身份同邊塞書信往來,赫連岐上次特地寫信來,花了整整兩行字還描述按照他的圖紙造出的武器,威力多麼多麼的大,並且惋惜因為原料難尋,不能大範圍的推廣。
楚文州斂眸,指尖輕輕地在幾個字上擦過,隨即冷下臉,把信引燃了。灰燼被一雙手捧起來,掀開車簾,撒了出去,隨風飄在空中,悠悠的一路飛到遠處。
“將軍,沈兄新來的信上說,他已經在研製新的武器了。”李三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拿著封信。
赫連岐空出一雙手接過來,看了會兒,語氣中滿是欣賞,“他倒是對此頗有研究。”
李三激動地說:“若是下一次比做出來的這個威力還大,那豈不是,無懼匈奴,咱們也可以橫著走了,梁國的邊境從此安定了!”
赫連岐把信收起來,“戰爭不是光靠這個就能獲勝的,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幸好是我們這邊的人。”
李三深以為然的點頭。
赫連岐的目光被飛鳥吸引了目光,飛鳥翺翔於天,大有所為。
赫連岐的目的,不僅僅是匈奴,他轉頭,身後是浩浩蕩蕩的隊伍,旗幟飄揚,黃色的幃帳格外顯眼。
他重生一番,是上天的指引,是天命所歸。
自然,不是為了天下太平。
或許可以說,不是為了楚家人的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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