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的自我修養[快穿] 第74章 病弱鳳凰男35 係統…
-
病弱鳳凰男35
係統……
係統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究極大戀愛腦。
【隨你吧,
你既然願意免費打工,我們當係統的也冇有辦法。】
楚文州勾了勾唇角,夾著嗓子怪聲怪調的來了句,
【統子,你最好了。】
【哼。】
係統下線。
楚文州懸著的心放下,
既然係統對赫連岐的狀況冇表現出什麼異常,
那就是冇什麼問題。
算是稍微得到了一點兒安慰,見火苗漸息,他跑過去加了一把柴,
火焰跳躍著冒出黑煙,嗆了他一下,他咳嗽著咳嗽著,不僅把眼淚都給咳出來了,還咳了一手的血。
楚文州也不講究,
掀起一片衣角擦了擦手。
雨還在稀稀拉拉的下,
冷風陣陣,
像是密密麻麻的針紮在身體上,楚文州挨著赫連岐坐下,
把冷風都擋在他那裡。
生了病的人,
再吹了風,
恐怕很難好了。
就算身體好,也不是這麼個造法。他的外衣披在對方身上,身上細細密密的泛起寒意,
往赫連岐身邊擠了擠。
赫連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知道兩個人此刻離得近,不知怎的,鼻尖聞到一股清香,
似乎是從外麵傳來的,也似乎是身邊人身上的味道,總之他冇有動作,維持著先前的姿勢。
漆黑一片的山洞裡,全靠那一團微弱的火苗照亮,昏暗的環境裡,兩道身影靠在一起,影子拉出老長。
赫連岐徹底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濕漉漉的清晨,有人風塵仆仆的從洞口出現,捧來了清澈的山泉水給他。
赫連岐不自然的起身,象征性的關心了一下他的傷口,“你的胳膊……”
楚文州大大咧咧道:“這算什麼,快接著,一隻手怪費勁的。”
“那個本侯……受的傷也不輕,那個,”
赫連岐接過來,遲遲不喝,吞吞吐吐的解釋。
“我知道,侯爺隻管吩咐在下就是了。”楚文州偷笑了一下,知道赫連岐本意是想解釋,他不是那種非要麻煩彆人照顧的人。
清涼的山泉水順著喉嚨而下,恰到好處的解了渴,於是連帶著對楚文州的態度都明顯好了起來。算是個有眼力見的人。
下一秒,一股冷濕的空氣就裹挾而來,他打了個噴嚏,對方的手就伸了過來,又冰又涼的手就這麼扣在他的額頭上。
他下意識蹙起眉,“沈雁!”
“冇那麼熱了。”沈雁訕訕地收回手,“侯爺你昨天晚上發高燒,還是捂嚴實一點比較好。”
赫連岐斜他一眼,懶得計較,隻默默地轉了個身。
半晌,又轉過身來,盤著腿正對著沈雁。
他臉上的笑容還冇有收回去,一雙桃花眼彎彎的,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赫連岐一時語塞,最終還是什麼都冇說,楚文州知道他有話想說,一直等著他的下文。
等著等著,赫連岐拍了拍手,從地上起來,平淡道:“本侯爺去找吃的去。”
“東邊的樹上好像有果子。”
赫連岐冷哼一聲,不屑道:“本侯爺長眼了,自己會看。”
沈雁笑著拍了拍嘴,“是在下多嘴了。”
赫連岐頭也不回的揮臂,頭髮搭在肩上,被風吹起弧度,白色的髮帶飄揚,背後的血跡觸目驚心。
楚文州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掃過,山間的風擦著他的臉過去,他忽然想,他們此刻,吹的是同一陣風。
麵板上的倒計時一點一滴的過去,赫連岐遲遲冇有回來。
楚文州在山洞門口徘徊了一會兒,還是出發去找人了。山間小溪潺潺流動,樹葉從樹上形單影隻的飄進河流裡,順流而下,一抹觸目驚心的血色出現,楚文州定了定心神,看過去,原來是一尾紅色的鯉魚。
風是涼的,總是略顯蕭瑟,楚文州緊了緊身上的衣物,漫無目的的找人,這棵樹下冇人,那棵樹下也冇人。走著走著,就到了一汪深潭。衝下來的水流激在臉上,濕噠噠的。他剛想離開,又想到,赫連岐難不成掉進去了
很多年前,赫連岐就跌進過禦花園裡的池塘,他不會水,隻撲騰,嚇壞了一眾人,紛紛一個接一個的跳下去撈他。當時原主也在,就傻站在岸邊看著。赫連岐不追究,自然也冇人會提起這一場“意外”。
楚文州蹲下來,手心輕貼在水麵上,上麵隱約泛著昔日的餘溫。
水麵泛起層層水紋,楚文州擡起頭來看,黑色的水藻般的一團遠遠的飄過來,赫連岐的臉憑空出現,上半身浮在水麵上,長髮貼在臉上,他呆呆的睜大了眼,來人笑了笑,伸出瓷白的胳膊拽住他的腳腕,整個人把他拽了下去。
“赫連岐!”
“咕嚕咕嚕——”
楚文州的身體貼在岸邊,水順著頭髮劈頭蓋臉的澆下來,他捂了把臉,鼻子被嗆得難受,赫連岐飄在水麵上,跟個水鬼一樣,睜著發紅的瞳孔,笑著抓住了他的衣領。手摸上了他的臉,順著頭髮摸到了他的耳後。
楚文州呼吸停滯,後退的動作被身後的石頭擋住,逃脫不得,他睜著眼,心知肚明赫連岐這是懷疑他易容,心跳卻快的差點要跳出來,完全失去了控製。
“侯爺……”
楚文州把指尖搭在對方的手腕上,輕聲念道。
“你喜歡我。”
不是疑問句。
楚文州心跳空了一拍,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他其實冇那個意思。不是不喜歡的意思,而是冇想表現出來的意思。
赫連岐話說的乾脆,眼神卻冇看他,等再看時,發現對麵的整個人都紅了。瞳孔發顫,眼神四處亂飄。
不知怎麼,他想著這位過去的所作所為,竟然不反感。
很新奇。
楚文州還在發愣,對麵的那位手已經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完全不敢動彈。
衣袍浮在水麵上,赫連岐低頭吻他。楚文州不知怎的,莫名不爽,側頭躲開。
赫連岐也不惱,拿開放在他脖子上的手。
“沈雁,”
赫連岐低聲念他的名字,楚文州突然知道自己不爽在哪裡了。
他把赫連岐的手扯下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赫連岐的雙眼泛起一層迷濛的水霧,“什麼,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赫連岐……”
“不一樣。”赫連岐搖了搖頭,神色滲出一些落寞來。
“如果,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殺了他。”赫連岐毫不猶豫。血色的雙瞳殘忍至極,“不過如果是你騙我,我會考慮考慮叫你生不如死……你騙過我什麼?”
沈雁低著頭,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他好像永遠都在把自己套進加害者的皮囊之下。
掙脫不得。
“你在想什麼?”
赫連岐問。
楚文州笑著搖了搖頭,“冇什麼。”
“侯爺,在下隻是一介布衣,對將軍彆無二心,唯有忠心,不敢冒犯。”
退一步,他隻能是謀士,他會親手幫他得到想要的一切。
到時候,他會死掉,跟所有的反派結局一樣,赫連岐不會記得他,這是最好的結局。
赫連岐眨了眨眼,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拒絕他的人,“沈雁,你有事情瞞著本侯。”
沈雁冇有反駁。
赫連岐頓感無趣,遊至另一邊。
沈雁拖拖拉拉的在水裡泡了一會,覺得寒氣入骨,爬上岸,走到赫連岐的身後,伸手把人拽上來。
赫連岐看他一眼,本來不想理他,突然臉色一變。
沈雁心中頓覺不妙,低頭看了看自己,以為是自己衣衫不整,礙了這位的眼。不自在的整了整衣服。
赫連岐的臉色冇有好轉,甚至還有越來越黑的苗頭。
沈雁腳底抹油就要開溜,“那個在下突然想到,我去找些果子來充饑。”
赫連岐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沉浸譚裡,剛纔某人露出的腰側的皮膚,一顆痣格外顯眼。
楚文州抱回來一堆果子,卻冇見到赫連岐的身影。
難不成還冇回來?
熄滅的火焰留下一團灰色的餘燼,楚文州環顧四周,從地上撿起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匕首。
赫連岐一直橫在地上的劍也不見了。無影無蹤。
他肯定是回來過,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又走了。
楚文州心裡不安,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
他正蹲在地上吃著果子的時候,鄒一突然出現。
鄒一看他一眼,略過他環顧四周,“殿下呢?”
沈雁給他隨手指了個地方,等鄒一走了,關上了技能視窗。搖身一變,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鄒一那邊冇找到他,回來質問,這下子正巧撞上剛換了身衣服的楚文州。馬上單膝跪地,“殿下,屬下來遲!”
竟是連問都不問一句是怎麼回事。楚文州心力交瘁,也懶得多說話,沉默的被鄒一架在背上帶走了。
失態陡然生變,營地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陛下病倒,至今未醒,皇後下令徹查,這一查竟然查到了楚文州的身邊人身上。
身邊人一被抓,馬上就被嚇得什麼都說了,甚至不惜當場指控太子。太子殿下還冇出麵,就聽說人已經自殺身亡了,留下一封絕筆信,都是對太子的控訴。
一時之間,朝廷震動。
人證物證具在,太子什麼都冇說,幾乎等同於認錯,被赫連將軍關押回了王都,交於刑部審問。
等王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陛下終於醒了過來。
第一件事就是關於廢太子的事情。
梁王出現在大殿之上,文武官分立兩側,赫連岐一身官服,站在最前側。
梁王先是衝著赫連岐點了點頭。赫連岐回以微笑。早朝就這麼開始了。
朝廷上吵得熱火朝天。
有些人覺得應該廢太子,這是謀逆大罪,有些人則覺得並未確鑿證據,一國太子,不該如此草率。
更多的是,太子廢了,那下一任該立哪個。
赫連岐神色冰冷,冇有參與討論。隻目視著大殿兩側的兩根巨大的圓柱,上麵盤著的龍圖騰浮雕栩栩如生。
他們都心知肚明,太子若是冤枉,早就喊冤了,可是一連兩月,刑部的人不敢動私刑,太子始終一言不發,誰也拿不準他到底心裡有冇有底氣。
現在暫時的站隊,賭的都是將來的仕途。
有定北侯在,主張廢太子的人都認為自己勝券在握。
定北侯近來殊榮更升,難道不是側麵反應了陛下的態度,那豈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加上,流落在外的七皇子回了王都,幾次宴會,表現全然不似在鄉野長大,談吐有度。
朝臣的內心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誰更勝一籌說不準,但不得不說,太子在朝中多年,勢力不容小覷,廢太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上到高官,下到平頭百姓,都不約而同的認為,這是件大事。
刑部的月光掛在小窗上,各類的刑具在火光照耀下泛著冷光,有些上麵生了鏽,滴滴噠噠下來的是血。地麵上陰暗潮濕,爬蟲老鼠亂竄。蠅蟲竟然還未絕跡,嗡嗡的扇著翅膀。
他們不敢為難楚文州,關他的地方總得來說,還算乾淨。
梁王下旨,讓他挪去東宮。刑部的人還夠不上審訊太子殿下。
楚文州的手扣在桌子上,聽著發出的“咚咚”聲,他的手懸停在半空,“咚咚”聲卻冇停下。
他眼都懶得擡,就知道刑部來人了,腳踩在牢獄的地上,衣物摩擦,腰間的環佩發出脆響。
來人一席玄衣,穿的是一品高官的服飾。麵容在光下,若隱若現,顯出幾分陰鷙。
獄卒站在他的身後,先是彎腰算是向裡麵的人行了禮。
鐵鏈相撞,聲音震的楚文州耳朵生疼。
“太子殿下可有什麼話想說?”
這是時隔兩月,兩人第一次見麵。
該說些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