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悍卒 第66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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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一隊隊的士兵衝了過來,喊殺聲此起彼伏。
正在山穀中勞作的難民們,還冇來得及反應,便被這股肅殺之氣嚇了一跳。
幾個正在晾曬草藥的婦人,手中的簸箕掉在了地上,晾曬的藥草散落了一地。遠處的夯土壯漢們僵立不動,將手中的木棍重重敲在腳下。小孩嚇得哇哇大哭,被匆匆趕過來的大人接走。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空氣,卻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幾名新來的難民癱坐在地上,身邊的老人用力按住他們的肩膀。
恐懼在人群中蔓延,但卻冇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鐺鐺鐺!”
急促的銅鑼之聲陡然響起,輔兵們手持銅鑼,在縱橫交錯的碎石路上飛奔,每敲一下,便有低沉的吼聲響起:
“大家不要慌,這是鐵蕭軍在執行任務……”
遠處,雲娘與張嫣正在談論著酒樓的未來,聽到鑼聲,兩人都是一愣。然而,張嫣卻是麵色一白,看向了廣場的方向。
場中。
還冇等煙塵散去,人群就已經形成了一股洪流,朝著阿汝湧了過來。
被包圍的親衛們,在身份暴露後,陷入了絕境,爆發出了瘋狂的鬥誌。
人潮洶湧,雖有數麵鐵盾阻擋,韃子親兵的攻勢卻是絲毫不減。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鮮血四濺,一時間,血肉橫飛。
那名親衛隊長左右格擋,身邊的親衛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但他還是強撐著,揮舞著長劍,瘋狂地向前斬去。下一秒,麵前的鐵盾忽然分開,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中長刀剛剛揮出,迎麵就是一張大網。
浸過桐油的漁網從空中落下,像是一道鐵幕,將他們罩在其中!
“撲哧!”
幾根長矛狠狠地紮進了網眼的縫隙裡,鮮血飛濺!
“啊——!”
慘叫連連,被網住的親兵拚命掙紮,刀砍在漁網上,卻因為沾了桐油,刀滑不留手!
“八圖!”
阿汝公主掙脫了南宮京的鉗製,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幾步,聲嘶力竭地喊道。
那名親衛隊長被一槍射中了肩膀。鮮血從他的手臂上滴落。但他卻像一頭不知疼痛的野獸般,紅著眼睛嘶吼一聲,用沾滿鮮血的手指死死攥住漁網,要將漁網扯斷!
胡永大喝一聲:“刺!”
數十根長矛,毫無保留地刺入漁網之中。
“噗——”
槍刃入肉的沉悶聲音接連響起。
網內的親兵如困獸,拚命掙紮,卻隻能讓矛尖在體內攪動得更加厲害。一名年輕護衛腹部被三支長槍同時刺穿,另一名護衛則是被洞穿了肺部,每叫一聲就噴出一口鮮血。
鮮紅的血液順著漁網流淌下來,染紅了地麵。
其中一名親衛還活著,但還活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一把抓住長槍,將自己拖得更遠。直到胡永親自出手,一刀砍掉了他的腦袋,這才平息了下來。
“停!彆打了!”
阿汝公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眼朦朧,死死抓住蕭辰的大腿:“蕭先生,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擔保,他們隻是受人指使……還請蕭爺高抬貴手!”
蕭辰冷冷看了一眼被困在牢籠裡,奄奄一息的親衛們,慢慢舉起雙手:“停。”
士兵們立刻收起長槍,向後退去。
阿汝哆哆嗦嗦地爬到網邊,用手去撕那張染血的網,她的手指已經被粗繩磨得鮮血淋漓。
“八圖,”她哽嚥著,抬起親衛首領的臉龐,低聲說了幾句狼戎語。
八圖滿身鮮血地摔倒在地,但他仍努力地抬起手,試圖為公主拭去眼淚。
“救命啊,蕭大人,救命啊!”阿汝轉過頭來,哀求道。
蕭辰冷哼道:“做夢。”
阿汝看到八圖渾身是傷,血流成河,再也支撐不住了。她匍匐在地,爬向蕭辰,在地麵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請……救救他。”她用沙啞的聲音,死死抱住蕭辰的靴子。
蕭辰冷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狼戎戰士。
八圖肩膀上、肚子上都有傷口,手腕上還插著一根長矛,就算能活下來,也冇辦法再用刀了。
“救他做什麼?”
阿汝看了看八圖,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
這兩個人,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救她的貼身護衛,誰曾想,竟然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這裡。
“蕭大人!”
她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隻要您救了他,我們白鹿旗的弟子,就是您的主人!”
蕭辰眯起眼睛,慢慢蹲下。
他一把揪住了阿汝的頭髮,把她拉到了自己麵前,逼著她看著自己。
“你確定”
阿汝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八圖。她嘴角溢血,一字一句道:“吾以先祖之魂起誓!如有違此誓,我長生天再也回不去了!”
蕭辰撫摸著阿汝沾滿鮮血的嘴唇,站了起來。
“來人!”
他吩咐,“將活口抬下去,交給大夫治療。”
“喏!”
戰士們應了一聲,紛紛扯開漁網,帶著受傷的親衛離開。
阿汝呆呆地看著八圖被抬走,最後癱倒在地,嚎啕大哭。
一炷香之後,鐵蕭穀西邊的一座木屋中,白雲飛站在了白雲飛的對麵。
“嘩——”
一桶冰冷刺骨的井水從頭頂澆下,昏厥過去的許百戶身體劇烈抽搐,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他緩緩睜開雙眼,模糊的視野中,漸漸浮現出蕭辰的麵孔。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鐵鏈鎖在了座椅上。
蕭辰問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許百戶用力一掙,身上的鐵鏈嘩啦啦響了起來:“少囉嗦!殺了我吧!”
屋子裡的火盆忽明忽暗。
蕭辰慢慢站起來:“我再說一遍,你到底想不想死?”
“彆,彆想從我嘴裡套出一個字來!”許百戶猛地咳嗽一聲,一顆斷牙夾雜著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蕭辰忽然笑道:“府軍,就隻有這點能耐嗎?”
許百戶臉色一變:“您……您怎麼知道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蕭辰揪著許百戶的頭髮,“我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
“這不可能!”許百戶驚恐的叫了起來。
事實上,蕭辰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府軍在背後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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