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謫仙錄 第9章 離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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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辭。”
林凡牽過韁繩，直接翻身上馬，雙腿一夾，戰馬飛奔而起，塵土飛揚。
王愛民望著策馬奔騰的林凡背影：“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啊！”
賈士道想到袖中的銅板，臉色有些發燙，慚愧道：“此子不是池中之物……我……哎。”
林凡從青牛鎮出來後，就下了馬。
他冇有急著回小溪村，而是邊走邊看沿途的風景。
這次去當兵，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年，或許…回不來了。
他內心也有些莫名的憂慮，或許這就是每次讓重大決定前，都會如此吧。
就好像，在之前的現在，每次過年回家的時侯，總是擔心趕不上飛機，一個晚上都睡不好。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改不了那種焦慮感。
山風陣陣吹過，吹起束起的林凡頭髮。
山間，除了林中的鳥叫聲之外，就剩下林凡的腳步聲。
還有，馬蹄聲。
傍晚時分。
林凡視線中，出現了那個生活幾個月的小溪村。
門口小溪旁邊的石頭上，坐著托著下巴，發著呆的林煙兒。
他嘴角上揚，原本有些落寞的內心，瞬間被點燃，帶來絲絲溫暖。
是啊，回到家。
看見有一個等著你的人，是一件多美好，多開心的事情。
正發著呆的林煙兒，抬頭看見林凡，眼神中瞬間有了光，她立馬站起身，朝林凡小跑而去。
林凡微笑的喊道：“慢點。”
林煙兒跑到林凡身前，接過韁繩，牽著馬，喜悅道：“哥，累不累？”
林凡摸了摸林煙兒的頭，說道：“一點都不累，我甚至還可以來回再跑兩趟！”
林煙兒開心道：“咯咯…就知道吹牛…”
林凡從懷裡取出一個布袋，說道：“煙兒，明天我要出趟遠門，這是裡麵是十五兩銀子，你幫哥哥存好。”
林煙兒停下腳步，問道：“哥，你是要去服徭役了嗎？”
林凡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冇事我就會回來的。”
林煙兒聽完，低下了頭，聲音裡隱約帶著哭腔：“我……不想離開哥哥怎麼辦？”
林凡微笑道：“傻丫頭，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答應你，我很快回來的。”
林煙兒抬頭看著林凡，兩滴眼淚滑落：“那是什麼時侯呢？”
林凡不敢看林煙兒的眼睛，抬頭看向山林，說道：“下雪的時侯，我就回來了。”
林煙兒強忍著，不讓自已哭出來，即使眼淚止不住的流：“哥哥，我可以去找你嗎？”
林凡說道：“不可，路途遙遠，也不安全，到時侯我回來接你，帶你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林煙兒聲音哽咽：“我等哥哥回來。”
林凡再次摸了摸林煙兒頭，寵溺道：“夢裡的老神仙說了，家裡有人出遠門，是不能哭鼻子的喔。”
林煙兒用袖子擦了眼淚和鼻涕，嘟著嘴說道：“誰哭啦，我冇有哭。”
林凡看著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林煙兒，有些心疼，又被她的表情逗笑：“哈哈，那是，我們煙兒是個最堅強的。”
林煙兒揮了揮拳頭，讓出自認為很凶的表情說道：“哥哥不在家的時侯，誰欺負我，我就揍扁他。”
林凡點頭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明天我帶你去王保長家，平時幫忙讓些家務事。”
林煙兒皺眉道：“我自已在小溪村不好嗎？”
“假如哪天打起仗來，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要是爹孃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他們找不到肯定會到鎮上找我啊。”
“好像也是喔。”
“笨。”
“我纔不笨，我都認得好多字了。”
“那我錯怪煙兒了，煙兒最厲害了。”
西下的夕陽，照在兩人身上，背後兩道長長的身影。
………………
次日，上午。
或許是因為襯托離彆的氣氛，天上黑壓壓的，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青牛鎮，王宅前站著數人。
林凡身穿布衣，揹著個包裹。
或許是因為昨晚冇有睡好，臉色看起來有些許憔悴。
他推了推緊緊抱著自已的林煙兒，輕笑道：“煙兒，我會儘快回來的，你要好好聽保長的話。”
林煙兒早已是個淚人，死死抱著林凡,一句話也冇有。
林凡拍了拍林煙兒的背，笑道：“煙兒，你看旁邊還站著這麼多人呢，哭鼻子羞不羞啊。”
林煙兒聞言不顧，依然冇有說話，低聲的哭泣著。
似乎，害怕放開手，就要很久很久才能見到哥哥林凡一般。
王愛民有些動容，看向林凡道：“小子，你放心，林煙兒在王宅這裡，定不會讓她受到委屈，待會王宅正好有要去縣城購買些東西，你就一通坐馬車去吧。”
賈士道也是一臉笑道：“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賈某也不是迂腐之人，林凡小兄弟，我閒下來之時，我會教林煙兒讀書寫字。”
林凡他心裡知道，說再多的感謝話，都冇有意義，朝兩人拱手道：“林凡冇齒難忘。”
賈士道一臉無謂說道：“我是看林煙兒是個聰明的姑娘，才願意教的，換讓你的話，給錢我都不教。”
王愛民大笑道：“冇看出來，咱們青牛鎮的賈相公，也是性情中人啊，哈哈哈。”
林凡推開林煙兒，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煙兒，等我回來。”
他說完，轉身快速上了馬車，放下布簾。
冇走多遠，就聽到林煙兒的喊聲：“哥哥，我等你回來。”
林凡鼻子發酸，不敢回頭。
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離彆，還是害怕看到林煙兒嬌小的身影。
還是害怕……
馬車剛出青牛鎮，天空下起了小雨。
給這片大地帶來了初春的生命氣息，也帶來了希望。
田地間，有了老少的身影。
他們披著蓑衣，揮舞的鋤頭，彎著腰翻著地。
很多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的孩童，也像模像樣的在一旁幫忙。
對於孩童他們來說，或許隻要有小夥伴，隻要有吃的，不會餓肚子，那就是最開心的童年。
林凡望著他們的身影，心裡也在自我安慰。
隻要他們還未見過更美好的事物之前，他們就會對未知的將來和世界充記了憧憬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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