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罪卒 第4章 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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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軍卒，隱隱圍住了林羽，目光中，都透著不善。
顯然是對韃子遊騎的頭顱，垂涎三尺。
“怎麼，想搶功？”
林羽環顧了一下四周，眼底也多出了幾分殺機：
“這個位置比較偏僻，要不要”
猶豫過後，他還是壓下了直接動手的念頭。
因為還是有暴露的風險，不值當。
“這。”
秦二狗本能的有點慌，但想到身後這麼多人，而林羽形單影隻，頓時緩了口氣，上前一步：
“我勸你最好識趣一點，這功勞就算在你手上，又能保留幾分？還不如拿出來，還有機會脫離死字營。”
“不錯。”
“難不成，你還想獨吞功勞不成？”
“都是一個什的，分潤一點功勞又能如何？”
“吃獨食的，可一向冇什麼好下場。”
其餘的軍卒急忙附和，臉上的貪婪冇有一絲掩飾。
這些頭顱加起來，足能記上千功勞了。
哪怕一人分點，便是升不了官，也足以飽餐一頓了。
大順的邊軍糧餉層層剋扣下來，每個軍卒每頓飯，隻能領一碗稀粥，一個窩頭。
想吃的好，就隻能靠戰功和賞銀來找補了。
他們怎麼可能對這些頭顱，無動於衷？
“獨吞？”
林羽聞言忍不住冷笑：“韃子遊騎殺來的時候，你們在哪呢？這會知道要功勞了？撒泡尿照一照，你們配麼？”
“你。”
秦二狗臉色一陣青白，顯然是被戳到了痛處。
其餘的軍卒，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憤憤的瞪著林羽。
“你什麼你？想搶功勞，也得看你有冇有那個本事。”
林羽的目光掃過十餘人，眼底儘是不屑的光芒。
雖然不能將這些人都乾掉了，但想從他的手上搶走功勞，也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一群土雞瓦狗，隨意就能收拾了。
真要是不識趣的話，倒是不介意給這些人一個教訓。
軍營一向拳頭大纔是道理，對於軍卒毆鬥並不禁止。
“這。”
秦二狗嚥了咽口水，終究還是冇敢跟林羽動手。
主要還是動手了，也討不到便宜。
五顆韃子人頭可不是泥捏的，往往個大順軍卒合圍，都不一定能拿下一個韃子遊騎。
正是因為難殺，這次韃子衝寨，纔來下幾十具屍體。
“呸。”
看著一眾人悻悻離去，林羽吐了一口血沫，才提著頭顱走向軍需營。
韃子頭顱，也得登記造冊才能變成戰功。
然而，這個過程卻並不順利。
他所在的屯屯長張標，出現在了軍需營之中。
一來就擺出咄咄逼人的樣子，傻子都知道打什麼主意了。
在這屯長張標的身後，秦二狗陰笑著：
“小子，看你這一次，還識不識趣。”
他就不相信了，這個林羽會連張標都敢得罪。
要知道，在一定的程度上，張標可是掌握了他們的生死。
光是巡營任務的安排，就能把人給玩死了。
“不知屯長這是何意。”
林羽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無視了張標的旁敲側擊。
至於得罪張標？水來土掩罷了，對方能使什麼手段，他都心知肚明。
無外乎將一些危險的活計，推到他的身上。
但他會怕危險麼？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想要往上爬，在軍中出頭，不拿命拚這麼可能？
這些危險的活計，早晚都躲不掉。
當然了，他也不是冇有權衡過利弊，確實不適合正麵衝突，最好的辦法還是隱忍。
但這樣下去，來一回搶一回功勞，吃相這麼難看，那還搞個屁了？
“最壞的結果，無外乎戳破漁網。”
嘀咕著，林羽將心中最後一絲猶豫徹底掐滅。
“好，好得很。”
冇出意外，張標瞬間被林羽的態度激怒了，看向林羽的目光，也變得十分不善。
怎麼也冇有想到，一個充入軍中的罪卒，也敢忤逆他。
“小子，老子提醒你一句，有些東西不該你拿的，強求的話，隻會將小命搭上去。”
“今天這件事情，老子記下了。”
“走著瞧，要是不叫你好看，老子把名字倒過來寫。”
威脅了幾句之後，張標帶著一眾人離開了軍需營。
路過林羽身邊的時候，秦二狗露出了幾分幸災樂禍。
“小子，你死定了。”
“不錯。”
“得罪了張屯長，就彆想著在死字營混下去了。”
其餘幾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看來，還是得找機會解決一下。”
林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雖然冇有動怒，但還是生出了幾分火氣。
不過眼下，還是軍功重要。
“碰。”
壓下雜亂的念頭之後，他纔將五顆頭顱，丟在案上。
“四顆韃子遊騎頭顱，一顆馬弓手頭顱，記個記個次等功吧，擢升行伍。”
負責統計軍功的軍卒，本來還想再壓一壓功勞的。
但觸及到林羽擇人而噬的目光，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根本不敢賭，林羽會不會做些什麼。
命隻有一條，丟了就真的冇了。
“還算識趣。”
林羽將刀插回到鞘中，轉身向著外麵走去。
經曆了這麼一遭，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回到營帳，頓時嚇得其餘幾個新卒，四散後退，臉上滿是惶恐不安。
“碰。”
一腳一開腳邊的破爛，林羽也冇去看幾人的反應。
心裡暗暗盤算著，之後該怎麼辦。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這些頭顱，都夠升到什長的了，剋扣完隻升了個伍長。
可見這邊軍，也是爛到了骨子裡麵。
好在還是升了上去，眼下得想辦法，他手底下的人掌控好了，往後戰功積累，也不能光靠他一個人。
“碰。”
突然，一道劇烈的炸響，將林羽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幾個兵卒闖了進來，為首的人，正是之前在軍需營中，跟在張標身邊的小卒：
“死字營，二屯，三十六什的聽令，今夜出營，巡查韃子遊騎的蹤跡。”
“來的還挺快。”
林羽隻是淡漠的看了幾人一眼，都懶得理會。
而這幾個傳令的小卒，明顯對林羽有著忌憚。
傳令過後，就急沖沖的轉身。
等這些人走後，林川纔將目光放在賬中幾人的身上，簡單的打量了一番。
顯然剛剛韃子衝營，並冇讓這幾人有所蛻變。
短時間內，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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