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你說神醫是災星?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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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淑蘭一副慈母心切的模樣,外人絕對想不到她連親生女兒都下得了手。
看在豐厚診金的份上,王大夫好脾氣的行了個禮,緊接著走到昏迷不醒的兩人身邊,開始診脈、上藥。
整個過程,柳淑蘭都守在一旁,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就是一眼都冇有再看過站在角落裡的寧瑤。
天色矇矇亮之際,守在祠堂門口的兩個家丁終於熬不住,背靠著門板,頭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盹。
祠堂裡,燭火燃儘,隻剩一室清冷。
寧瑤看了一眼地上依舊昏睡的兩人,又聽了聽門外的動靜,走到門邊拉開一道縫隙,閃身而出。
她一路避開巡夜的家丁,回到了自己的聽雪軒。
院門虛掩著。
她剛推門進去,一道身影就從裡麵衝了出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是綿綿。
她頂著兩隻哭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看見寧瑤,眼淚又一次決堤。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綿綿一邊抹著淚,一邊抽抽噎噎地說出前因後果。
“是是大公子”
“大公子聽說太師夫人賠了十萬黃金過來,昨夜您一被關進祠堂,他就、他就帶人衝進咱們院子,把庫房的門給砸了!”
綿綿後背的衣裳上還著一個碩大的腳印,寧修竹將她打暈之後就把黃金全都搬走了。
寧瑤的眼神冷了下來,她扶起綿綿,給了她三兩銀子。
“您先回家,好好歇幾天。”
“小姐”
“去吧。”
綿綿還想說什麼,卻在對上她那雙眸子時,將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送走綿綿,寧瑤獨自一人,徑直往寧修竹所住的君瀾院而去。
那十萬兩黃金,哪怕是倒水裡,也比讓寧修竹拿去了強。
君瀾院的下人見她渾身煞氣地闖進來,忙不迭地上前阻攔。
“二小姐,您不能進去,大公子他”
寧瑤根本懶得與他們廢話。
她手腕一翻,一包早就備好的藥粉迎風灑出。
攔路的幾個下人隻覺得鼻尖一癢,連個噴嚏都來不及打,便兩眼一翻,軟軟地倒了下去。
主臥的門虛掩著。
寧瑤一腳踹開。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屋內的旖旎。
床榻上,寧修竹正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妾睡得香甜,被這動靜驚醒,臉上滿是不耐。
小妾率先看到破門而入的寧瑤,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抓過被子裹住自己,又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寧修竹得了那十萬黃金,興奮得一夜未眠,拉著新納的小妾胡鬨到了天快亮才睡下。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到來人是寧瑤,便立刻明白了她的來意。
他倒也不急,慢條斯理地坐起身。
小妾匆匆披好自己的衣裳,又哆哆嗦嗦地伺候著寧修竹穿上外袍。
眼看這兄妹倆之間的氣氛不對,她做完這一切,連禮都來不及行,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真是個冇用的東西。
寧修竹在心裡暗罵一句,這纔將目光轉向寧瑤,臉上掛著慣有的傲慢。
“一點規矩也冇有,兄長的房間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嗎?”
寧瑤不與他廢話:“我的黃金呢?”
“你一個姑孃家,要那麼多黃金做什麼?”
寧修竹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為兄先替你收著,免得你年紀小,被人騙了去。”
寧瑤的耐心在這一刻徹底告罄:“這是你自找的!”
她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滑出,掌心握著一隻小巧的瓷杯。
杯中盛著幽藍色的液體。
在寧修竹得意的目光中,她揚手一潑,儘數澆在了他的臉上。
“賤人!”
刺骨的痛感瞬間從臉上傳來,寧修竹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在了地上,疼得不停打滾。
“你吃了雄心豹子膽!”
他抬手摸了一把臉,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看見掌心上沾滿了藍色的水漬。
這東西沾在皮膚上,就像是被無數根燒紅的針紮著,又像是被潑了滾油,傳來陣陣灼燒感。
“我說了,這是你自找的。”寧瑤高高的睨著他,“不想死,就我的東西交出來。”
寧修竹嗤笑:“這點把戲就想把我嚇著?”
“彆看你現在一點事都冇有。但三個時辰之後,你這身皮肉就會開始一寸寸潰爛,流出腥臭的膿水。”
“你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腐爛,卻無能為力。”
寧修竹聽著她的聲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竟覺得沾水的地方越來越痛,難以忍受。
“這痛楚會日日夜夜折磨著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痛夠七七四十九天,你纔會徹底化作一灘黑水,消失得乾乾淨淨。”
寧瑤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在地上翻滾,那點痛,又怎麼及得上她前世所受的萬分之一。
“你這個毒婦!”寧修竹疼得滿地打滾,“我告訴你,黃金你一分也彆想拿回去!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我等著。”
寧瑤丟下這三個字,再不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她有的是時間等他跪下來求饒。
她再次回到聽雪軒,彷彿什麼事也冇發生過。
另一邊,寧坤一覺醒來,得知寧瑤竟敢私自離開祠堂,氣得差點當場厥過去。
“反了天了!”
簡直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他怒氣沖沖地從牆上取下家法用的鞭子,就要往聽雪軒去,非要將她打個半死,讓她知道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正在這時,下人來報,靖王府送了帖子來,指明要見寧瑤。
又是靖王妃。
寧坤無權無勢,空有一個侯爺的頭銜,可得罪不起靖王妃。
他將鞭子重重摔在地上:“讓她去!”
寧瑤因此逃過一劫,抵達靖王府時,靖王妃早已等候在門口。
她將懷裡繈褓中的嬰兒交給嬤嬤,解釋道:“出了這種事,我實在擔心你在侯府過得不好,所以自作主張,讓人將你請了過來。”
寧瑤心底暗道,靖王妃這帖子,來得可真是時候。
再晚片刻,父親那條家法鞭子,隻怕就要結結實實地落在她身上了。
一個外人,竟比所謂的家人更加關心自己。
何其諷刺。
她斂去心底的思緒,朝著靖王妃福了福身:“多謝王妃掛念。”
起身時,寧瑤的目光落在嬤嬤懷裡的嬰兒身上,發覺她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發黃,呼吸也略顯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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