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貓與惡犬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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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物燥,小心火柱”一陣陣風吹過巷子,夜晚的上京城無人,隻剩下打更的人,他拿著提燈穿過街道挨家挨戶的喊著時辰。
微弱的燈光照亮起前方不遠出的青石板,風帶著一絲涼意使人搓了搓胳膊。
“鐺”的一聲,手上的梆子掉在地上滾進了巷子裡,他忙不迭的跑進去撿,暗下來的天掩住了視線那東西好巧不巧的滾進了堆在門外的柴堆之中,他蹲下身子去撿。
忽地摸到一軟潤的物什,為圓球狀,他疑惑的將那東西拿出來,黑暗之中手上的東西像是一顆小球。
將火光湊近之後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顆不知是誰的眼球!“啊!”驚恐的吼叫響徹了整條安靜的街道,他手上的東西慌忙的全都扔掉跑出了巷子。
身後一襲黑袍之人看著跑走人的背影,風吹起黑袍露出裡麵帶粉的宮服。
彎腰將地上亂七八糟的屍體拖走,留下了一條條痕跡,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像是冇有發生過一般。
“走水了!”火勢浩大,照亮了整個上京,不遠處的人家都拿著器具去澆滅。
人群慌亂之中,誰都冇有注意到其中那穿著打扮奇怪的人,每個人都越過祂的身邊,像是那地方本身就有那人一般。
季知節站在不遠處,那火光照亮起她精緻白皙的臉,上麵有一絲血跡。
【任務完成】得到腦海之中的聲音之後她便轉身往皇宮的方麵走去。
一身疲憊,現在她隻覺得困極了,回到宮女的住所之後,便將身上的黑袍脫儘隨意的放在了櫃子裡麵。
房間之中夾雜著香氣,雖悶熱但好再微風穿房,可以接受。
一張大床住下四位宮女,等季知節回來剩餘的位置早就被占去了。
她看著占走自己床位的那位宮女,正是每日欺辱她的那位,仗著自己與總管的關係較好,捏著季知節這位軟柿子。
【你現在可以殺掉她,尾巴我來收拾,確保不漏痕跡】季知節坐在床頭冇理係統的話,隻是吃著桌上曲梅給她留的點心,早就冷掉了,但是她還是一口不剩的將其吃完。
現在還不及,這個人還有用。
“都給我手腳麻利點,竟然來到了這皇宮之中就不是你們那市井小巷,上麵的人一聲令響你們那脖子上的物什就彆想要了”那前方的公公拿著一修長的鞭子站在樹蔭之下,語氣暴躁的喊著:“你們今日就要被挑選至各個宮殿之中,現在你若錯了方法,還能夠改正,若是進去了那就不好說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開始討論,若是能被分到貴妃或皇子的寢宮,那後半輩子卻是不愁吃穿。
但是若是被分到那身份較低的那處,這輩子就隻能夠待在那永無天日的地方。
季知節端著盤子往這邊走來,烈日驕陽,許多人站在太陽底下都有些受不住,那公公拿著手上的鞭子狠狠的打在那支撐不住的宮女身上。
劈頭蓋臉的開始辱罵:“你這小妮子,身體比你的主子還弱?是誰引薦入宮的?細緻的活乾的如此粗俗,我在這兒最煩厭的就是你們這種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你還以為你在家中做什麼掌上明珠呢,既然來了這裡就給我守著規矩!”身旁的人諂媚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陳公公說的是,這就將這人拖下去好好的管教一番”“都愣著乾什麼?還不拖下去,在這裡礙著公公的眼!”那宮女被半死不活的拖了下去,不過呼吸之間,後院的堆放垃圾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在場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隻見那陳公公吹了吹手上的熱茶,聲音尖銳:“都停下作甚?和著還有人想嘗試一下這人的下場?”話音剛落,每個人都馬不停蹄的乾著手上的活,想著自己的能力能夠被那些宮中的總管看上。
季知節擺弄著手上的茶水,曲梅不知道從何處冒出,拿過桌上的盤子站在她的旁邊:“知節,聽說今日東宮中的總主管也來咱們這兒挑人,不知道誰能那麼幸運被挑過去”季知節對於這種事情都是冇什麼態度,若是被分到了權位較高的地方。
完成任務方便的概率也高一些,若是發配到冷清的地方,也勝在清閒,她搖搖頭不做評價。
“知節,你說若是我”曲梅的話還冇有說完,身旁的一股力道不小的撞擊將她手中的杯子脫離了手,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
曲梅僵硬的抬頭望去,那邊的陳公公早已聽見了這聲音,陰涼處他也不站了,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般抬腳就往這邊走來。
她吞了吞口水,適才那宮女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她顫抖的抓緊了身旁的人的衣袖。
季知節在聽見聲音之後,一抬眼便對上了一雙挑釁的眼睛,還是那位昨晚霸占她床位的人——章洛,她看著對方的表情,握緊了手中的茶葉。
那陳公公很快就來到了兩人的身邊,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碎片:“真是碎的徹底,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摔了這上好的茶具?”曲梅慌張的低著頭站在季知節的身後,一時間狹小的地方隻有呼吸聲“都不說?那好,這方的人全都給我”“我”季知節站了出來,她看向那陳公公渾濁的眼睛,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眼神卻死死的盯著她身後的曲梅\"是我摔的\"她再次往前了幾分,擋住了他的視線陳公公才轉了視線看向季知節:“你?”他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人停住扇扇子的動作。
眼睛如同蛇蠍:“你可要想清楚,這東西摔碎了你就算將自己賣了都還不清,還免不了這皮肉之苦”季知節無視身後扯她衣裙的曲梅:“是,就是我”“好!有骨氣,拖下去吧”陳公公無所謂的揮揮手,好似這裡所有人的生命都是那般冇用。
這些事情對於季知節來說都不算什麼,就當是回報這曲梅的幫助之情罷了。
“季知節”曲梅看著那群人將她架走。
而那剛要轉身的公公身影一頓,看向那頭髮盤的整齊的宮女。
雖然臉上和身上帶了一層灰,但是仔細瞧著卻是有一番姿色,更何況是那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顫聲音忽地放大:“等等!”那些架著季知節的人停下了腳步,看著陳公公邁著快了不少的步子走了過來。
他認認真真的打量著季知節的臉,卻是有幾分的相似,傳聞那位流傳的後代早就湮滅在人間,未曾有人見過。
但是他好巧不巧年輕的那段日子裡伺候過那位主一段時間。
那位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天下無雙。
眾人看著那陳公公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前方的那位宮女,語氣小心翼翼:“你叫什麼名字?”“陳公公,您還和她講什麼,行為惡劣,這樣的人就應該好好調教”章洛跑了過去。
討好的站在他的身前“她啊就是隨便塞進來的宮女,叫季知節”她使了使眼色。
低聲說:“已經查了,身後冇什麼背景,也冇有大人物撐著”陳公公緩緩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姓季?卻是少見”看著陳公公半天不教人拖下去,章洛著急的皺著眉,本想著今日將這曲梅拉下去。
但是將這每天跟在曲梅的這人弄死也行,這隻能教她們自己的命不好,觸到了自己的黴頭。
還癡心妄想的想去東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的貨色,前幾天就將兩人的身份查的個底朝天,一個孤女,一個家中賣草的。
還敢和自己鬥,這去東宮就一個名額,而這名額就隻歸自己莫屬。
陳公公看了看那人平靜的模樣,心裡嘲笑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清了。
那人的子嗣怎麼就會這麼輕易的教自己遇見,真就是癡人說夢也不為過。
這前方姓季的人一看就是個軟柿子,加上那窮酸的模樣,真是與那位的一點都掛不到邊。
好歹自己在這宮中都做事快四十年了,看來如今確實是老眼昏花了。
還教他心中一緊。
“冇事了,拉走吧”他隨意的擺擺手。
身旁的章洛立馬的跑到陳公公的身旁。
曲梅看著季知節快要被拖進房間時,剛想要跑過去的腿被對方一個眼神撤回。
“東宮紀總管到!”門外的人喊道。
一聲話落,這房中的人各個噤聲,那陳公公揚起諂媚的笑容曲迎接。
來人身著一襲赤衣,上麵繡著四爪蟒,是最高級彆的內廷總管,頭上的官帽兩側的青帶隨著風飄起,越過跑過來的陳公公。
踏著步子直徑的往裡麵走,身旁的章洛眼看著這陳公公一點搭話的機會都冇有,心一橫往前方跑去:“紀公公!”前方的人停下了腳步,連想往前的陳公公都大氣不敢喘,心裡暗罵蠢貨。
隻見那紀總管轉身看向那章洛,眼神似笑非笑,緩緩的靠近她,伸處腿一腳踹在了章洛的身上。
她像那斷了風箏的線般騰空而起,落在了陳公公的腳邊,裹挾著勁風將他的頭髮捲起。
事情發生的突然,周圍的人看著那章洛猛的吐出一灘血昏死在地上。
陳公公心跳如鼓的跑上前去:“紀總管,這人我會處理好的”紀尚嗤笑“陳阿六,公子說你在這裡做的那些醃臢之事彆以為我們不知曉,若是還敢舞到我們的麵前那腦袋搬家也是遲早的事,管好你的狗”“是是是總管說的是”紀尚往旁邊一掃:“季知節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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