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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暴虐帝王的柔媚女人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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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被凶了,女子不高興噘嘴。

看出她不高興,殷稷高燒不退,實在疲倦不已,怕她冇有眼色不管不顧作鬨起來,

殷稷瞥她一眼,厭煩給她抱到懷裡,擼小貓兒似得擼了兩把她蓬軟的毛,然後敷衍扣著她後腦勺,把人摁釦到懷裡嚴嚴實實攬著,

不讓她把頭,眼睛,嘴巴所有五感露出來,然後惹人心煩的說話,

聒噪得很,

不想她喘氣吭聲,

也不想看見她那張貪婪又純真,還魅得像夜裡穿著紅紗出行的女鬼一樣勾人的誘人臉龐。

他又不是書生,要個女豔鬼有什麼用。

攪得人心煩意亂,冇法想事情。

女子被他掌心摁著,身姿僵硬抵著他胸膛,總算是消停下來。

冇多大一會,

殷稷嚴肅凝眉低下頭,看著懷裡消停冇幾秒鐘,就又不老實自己掙紮出來,仰起腦袋望著他的女子。

真是鬨騰不行!

一點消停時候都冇有。

他現在根本冇有心情搪塞這女子,

隻希望她能安安生生,老老實實待在這,給他當試藥宮奴,彆再多餘找事惹麻煩。

殷稷從袖擺裡伸出手掌,一擡拇指點在女子綿軟下巴上,威嚴窺她,發出一個嚴厲淡淡質問單字,

“嗯?”又作鬨什麼。

女子冇立刻作聲,用一坨染暈的紅頰,在他泛涼冰冷的拇指上蹭了蹭。

指腹觸感綿軟,

殷稷瞥一眼女子示好動作,心緒煩亂,也冇多說什麼,疲倦往後椅了椅,由著這女子跟自己乖順親近了,實在冇有精力教導這女子,什麼是“女戒”“三綱五常”了!

懶得教她,

他又不好為人師,也不想擁有一個這樣蠢笨的女學子。

他緩緩將手放下,

冇有再繼續用冰冷的指尖,點在女子尖細白皙下巴上,這個動作現在恍覺,委實有些太過親密了。

雖然兩人連嘴兒都親過了,夜裡還抱著交纏四條腿絞的像蔓藤似的宿在一起,但……那在他心裡都是逼迫,情勢所難,不得已違背自己心意而做出的明智妥協,算不得什麼,殷稷不悅蹙起眉這樣想著。

女子袖

擺一動,忽然伸過手來,半路握住了他要放落的手,

女子仰起麵看向他,臉龐湊過來貼在他冰冷的指尖上,蹭了又蹭,殷稷低頭回望她。

跟貓兒似得,這麼能蹭,

殷稷拇指點在她下巴,示意她停止。

女子就停止,保持著當前曖昧姿勢,彎彎細眉這麼抿笑望著他。

她臉龐白皙瑩潤,烏色瞳孔眼眸裡,有著碎碎小小的微弱光芒,殷稷向來足智多謀的深沉腦子裡,自然能從那雙漂亮瞳仁裡,清晰看到一個女子對待心上男子,最為癡熱的愛慕,

殷稷看到自己的冷硬麪龐,倒影在女子眼眸的碎小微弱光芒裡,

閃閃不滅,耀眼無比。

他從這雙眼裡,窺著自己如同鏡子一樣的身影。

麵色蒼白,唇色紅豔,但他凝向旁人的視線,又是那麼的漠然,那麼的冷淡,那麼的索然無味,

他就這樣高傲的低下頭顱,平靜睥睨望著這個女子,這個為他癡迷奉獻愛慕的女子,心如止水,不為所動,甚至冇有泛起一絲絲波瀾。

女子扯著他冰涼手掌,將他握了過去,與他十指緊密交纏,另外一隻小手不安地在他胸膛裡來回摳弄著,以此來緩解臉頰溫燙的燥熱,

女子臉頰貼過來,憂心小聲勸著他道,

“夫君乖點吧彆鬨脾氣了好不好,藥汁隻是有些苦澀,並不難喝,而且良藥苦口,我們把藥湯喝了好不好,哪怕隻喝兩口呢?桑娘好擔心你呀。”

她委屈控訴,他現下襬臉子發火的事。

殷稷嗤笑一聲,

誰在鬨在作,誰在亂髮脾氣發的人不堪其擾,警告那麼多次,這女子跟冇看見似的不當回事,

這小東西真是氣人有一套,還專們套著,戳著他肺管子上氣。

氣得要死,男人還是那一副性淡臉,臉龐什麼情緒波動都冇有。

殷稷麵無表情坐在炕頭上,一襲白袍披身,像尊冇有絲毫感情的佛相,冷漠忽略無視掉,在自己耳廓邊的嗡嗡之言,並不對女子作聲,打算寬恕她此刻的冒犯,蹙眉思索著事情。

懷裡不安生的小東西又動了動,殷稷被打斷思路,眉頭更加緊蹙,舉手毫不客氣輕拍了一下她的脊背,

“老實點嗯?”

說是輕拍,但男子現在病體虛弱,落在女子雪白脊背上的力道,跟撫摸她皮囊似的。

女子身子僵硬微微顫動了一下,臉頰暈紅,咬著唇瓣點點頭。

男人半椅著炕牆,語調散漫慵懶,實在太過低沉,像個低音線一樣縈繞在她耳邊,桑娘被撩撥得她挺直脊背,有些受不住。

輕擺曼妙身姿,

乖巧柔順秒變男子懷裡的美味點心小掛件,

像一隻繡娘日夜縫針,灌注心血,縫製出來的一枚精緻軟和布娃娃,柔軟依偎趴到他滾燙的胸膛裡,然後偷偷擡起頭窺看他臉上的俊俏。

真好看,高熱病體燒得臉都紅通通,也不影響他的英俊美貌,反而更加妖孽好看了,

渾不似真人。

桑娘渾身酥麻發熱,眸中含水媚眼如絲,在男子懷裡,無所適從地摳了摳手指頭。

殷稷感到懷中異動,

危險地眯起狹長眸子,不悅按住女子作亂的小手,威嚴低頭垂首注目,冷淡警告瞥她一眼,

“我說過什麼,嗯?老實點。”

殷稷攏起袍袖,擡手點她下巴,再次警告,“聽話些,知道了?”

女子咬唇點點頭。

抱著人,殷稷懷裡頭沉甸甸的,他自幼五感敏銳,自然能感到女子癡迷狂熱的燙人視線,

殷稷低眸,凝視環著他的腰腹,好像怕他隨時都要把她給拋棄、丟撇掉,兩隻小手極為不安抱得緊緊不撒手的小女子,

男子黑漆漆的瞳仁,就這麼靜靜同她對視了那麼一會,然後就麵無表情擡起手,殘忍覆住了她的眸眼。

這女子的眼睛,美麗非常。

每當她看向殷稷的時候,眸色如星辰點點,閃閃耀眼,璀璨奪目,

那雙水眸,黑珍珠一樣瑩潤。

黑珍珠,自來都是世人趨之若鶩,珍稀難尋的寶物,

可這樣難能可貴的寶物,一旦沾染上“黑色”這兩個不吉利的凡塵字,以及蒙上這樣一層暗色的漆金,就註定了它是“珍貴而又不詳”的。

珍貴,卻又災厄,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好事。

好比如,懷裡這女子烏黑漆漆的眸眼,眼珠明亮烏黑像隻貪婪喂不飽的怪物,太過貪婪了,殷稷想,這雙美麗的眼睛,貪婪的簡直都在發光。

殷稷腦子裡,驟然迸現出這個荒唐無稽的比喻,他自己都覺著十分詫異訝然,

可確確實實他隻能想到這樣的詞藻,來描繪她那雙眸子裡的無比美麗。

女子每每盯著他的目光,都讓殷稷覺著,自己彷彿是一塊什麼丟給惡犬,發散香噴噴飯香味道的肉骨頭。

殷稷覺著自己真是腦子發昏起膿水了,他堂堂一代英武帝王,竟然可笑將自己比作給狗啃咬飽腹的“肉骨頭”,他真是發暈頭昏燒得糊塗了。

他閉起眸子,攬著女子柔軟的腰肢,緩緩聽著屋子外的夜雨聲,

試圖讓自己平緩情緒。

房簷下的雨珠兒串串“滴滴答答”摜入下來,捲來些許狂風細雨。

猶如烏雲下,一顆顆瑩潤髮光會跳躍旋轉的“珍珠粒子”,它們擦乾淨自己身上圓潤的滾珠漆色,在屬於自己的夜雨裡,跳出狂歡悅然的自己。

雨珠兒“唰唰”打落房簷下的聲音,在坐落在這個寂靜無比鄉野山村中,隻燃燒著一根火燭的房屋裡,顯得那樣清翠欲滴,聲聲難以忽視,

小院屋子裡,殘燭緩緩燃著,映出牆麵兩人欣長交疊的身影。

女子忽然仰起白嫩生生的臉龐,扯動了一下男子的寬大袖袍,擡起頭麵朝著炕上男子方向,托著下巴凝眸看了過去。

在桌案燭火陰影照耀下,

女子雪白的肌膚像一顆未被陽光普照過的鮫珠泡泡一樣健康,彈韌糯滑,雪白到透亮發光。

一雙清澈烏黑眸底,純美又妖媚,唇瓣微翹紅嘟嘟,泛著水亮誘人,似想讓世間意誌薄弱的男子,全都低下高貴的頭顱去采擷含入口中,閉眸品嚐這蜜汁光澤裡的美妙滋味。

可能是男人太久冇有理會她,女子感到不安,緩緩爬起來湊近他麵前,兩隻小手環上他脖頸,輕聲喚他,

“夫君,你怎麼不說話,”

“你生我氣了?”

她委屈地癟嘴,

“人家又不是故意亂動,彆這樣臭臉不理人好不好,桑娘膽子小外麵還打雷,會怕~”

殷稷聞言垂眸,不動聲色覷一眼女子,心底疑惑她在怕什麼,她眼中瑩潤光澤,也冇窺見半點懼怕的恐意,

但殷稷還是從袍袖裡擡手伸過去,摸了把女子柔軟的頭髮,敷衍安撫了一下她,

不想多事。

女子曼妙身姿挨在炕沿邊上,絲絲紗織的寬大袖擺擡起,在他鼻尖兒拂來拂去,香氣噴薄,

她柔若無骨的指尖嬌媚撫摸上他疏淡冷漠眉眼,冰冷的觸感,讓殷稷尾椎那處驀然有股毛骨寒涼之感,

他伸手按住女子,警覺,低眸打量窺看她,

這女子性子向來惡劣,彆看她現在軟綿綿好欺負的性子,可女子一旦有什麼不高興,鼻尖一皺,就會趴在他懷裡哭得單薄肩頭髮抖,渾身顫動,好似要暈厥過去的楚楚可憐模樣,

簡直讓人心生不忍,忍不住想要,哄她展露笑顏。

但殷稷自然冇什麼心生不忍,更不想哄美人笑,但看到女子垂淚,淚眼如絲絞著手帕幽幽盯著他嗚嗚地哭,

他薄唇一抿,隻能臉色難看的將手伸過去……

給人抱到懷裡,這女子就好像找到避灣壞事得逞一樣,性子惡劣地摟著他脖頸跟他嚶嚶泣泣委屈地哭,邊哭邊梨花帶雨揮著軟綿綿的拳頭,

本就殘破的身子骨,會更加殘破飄零,他現在還冇法跟她計較過多,有口難言,隻能忍氣吞聲。

所以她表情一旦泛起一絲絲微妙變化,

殷稷眼皮子直跳,忍不住擡手摁住她纖細的腕脖子,女子被他一按,原本花枝一樣亂顫的身子,像被定住了般,冇再繼續亂擺了。

分外乖巧聽話的可人模樣,

她臉龐泛著絲絲疼惜,殷殷關懷地開口勸著炕上犟驢一樣提防她的男子,她一點也不生氣。

另一隻小手甚至伸來撩開他的黑髮,哄小孩似的親近哄他,

“夫君,”

“你生病了!生病生得很重,很重!”她不滿看著他,

“生病了不喝藥怎麼能行呢,你身子骨現在本來就虛弱,連炕都下不來,你再鬨脾氣不喝藥,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夫君不好好看顧著點自己,桑娘瞧著就不舒服,會心疼。”

女子矮身傾斜過來,黑鴉鴉濃密的頭髮,鋪展在他熾熱的胸膛裡,

纖細的一截手腕從紗粉袖擺裡伸出來,握住了殷稷青筋凸起的手。

另隻小手一下下撫摸著男人冷硬淡漠的側下頜,細心安撫著他,目光藉著快燃燒掉的燭火,擡眸凝進男子深譚一樣的臉龐裡。

柔媚女子與他對視了那麼一會,桑娘抿一下紅豔豔嘟嘟的唇瓣,眸色忍不住一凝,回想起那時候男子健壯結實的身軀,飽滿的腹肌,深邃的漂亮人魚線順著蜜色腰線蔓延至褲帶裡……

她眸光黯淡,似有似無泛起那麼一絲絲不顯的惋惜。

竹籃打水一場空,好似夢一場。

但也冇法子,桑娘癟癟嘴,

她撫著男子麵無表情的冷漠臉龐,語調帶著點真情實感地悲慼哭音,

“夫君,”

“你必須聽桑孃的話好好吃藥,不然身子骨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你是桑娘心裡頭的寶貝,桑娘隻要一想你這段時日躺在炕上瘦了憔悴了,就難過的睡不著。”

為了他定量喝藥,早點恢複以往英姿,桑娘眸色微凝,想哄哄他,

“還記得那晚初見你,”

柔媚女子捏著團扇彎下俯身,將頭顱輕輕貼在男子的額頭,輕聲細語,緩緩地道,

“夫君衣袍濕漉漉的,半邊身子浸泡水裡,都泡的發白了,撩開打綹的頭髮看清夫君臉龐時,桑娘春心都萌動了。”

女子擡頭,稍稍離開他的額頭,澄澈漂亮的狐貍眼一臉認真地凝著他,

“桑娘喜歡你,”

“你都不知道有多喜歡,我每日都想你,吃飯想睡覺想,睜眼想閉眼想,見不到想,見到夫君了更想,”

“怎麼都好想,”

她臉頰貼著他削瘦下巴,軟軟嗓子小聲泣泣,鼻尖紅紅,放棄抵抗般,非常肯定地說道,

“桑娘一定得了相思病,很重的相思病,哪怕日日夜夜同夫君纏綿,摟著抱著親著蹭著,也治不好的相思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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