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暴虐帝王的柔媚女人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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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剝醉蟹”◎
他緩緩問,
“來這做什麼,嗯?”
桑娘抵著男子寬闊胸膛,眼尾微微上挑,
“我定做了首飾在霓裳閣,今日來取,
恰巧遇到她們一月一次拍賣日,
就順道坐下來看看。”
“真是順道,
來瞧瞧熱鬨。”
殷稷默然,不作聲,
須臾之後,
男子擡起白帕,將手掌指尖皆都一根根擦拭乾淨,攏揮了一下寬大袖擺,輕拍女子細軟腰肢,
垂眸淡淡示意,
“從我腿上下去,
我要品茶。”
“我不。”
這句話落,
房門就傳來一陣細小敲門聲,
外頭女引使,
恭敬謙卑道,
“客人,
茶水糕點已經備好,可否允許我們入內,
伺奉一二。”
“允,”
這一字“允”聲出口前,
殷稷已經用大掌攬著小女子起身,
強勢,
將她帶至空位坐下,待她坐好,
殷稷方纔規整一下,被小女子翹臀,蹭得有些褶皺衣袍,又回到自己座位,落坐到木凳子上,女子還待挪動屁股,往他跟前湊近些,
殷稷伸出削瘦骨白的那隻手骨,抵住她細白肩頭,“女引使們就要進來,外人在你安生一些,”
桑娘隻能放棄這次來之不易,外出遊玩,跟男子培養感情的機會,
他們剛規整好,
那邊門口,仆女使們魚貫而入,
她們一襲淺色春衫,纖細臂彎裡勾著一條青白的帛,皓白手腕托舉著雕花木質托盤,緩緩踏入“幽閣坊”這間雅座。
仆女使們訓練有素,將茶水糕點從雕花木質托盤裡,一盞一盞拿出來放置案桌上擺好,
她們謙卑露齒一笑,
“客人,若還需要旁得什麼,便搖鈴喚我們便可,我們會在房門口靜待客人吩咐,客人請慢慢享用。”
殷稷擡手覆住白瓷杯盞邊緣,低眸,窺了窺裡頭的茶水色,
色澤醇厚,清澈透亮,琥珀般,氤氳嫋嫋冒著一絲絲熱氣,
男子冇作聲答話,一直垂眸淡淡瞥著手腕邊的那盞清淡的香茶,
桑娘便擡起下頦,朝著仆女使點點頭,“好,我知曉了,你們擺好茶盞,就先退下罷。”
“喏,”
女仆使們聞聲,雙手疊於腹部,謙卑溫柔衝他們彎身福了一下禮,便又魚貫而出,托舉著木質托盤,低頭款款邁步跨出門去。
她們輕柔闔上這間“幽閣坊”雅間的房門。
桑娘轉過頭,伸出一隻細白手指,給男子將白瓷茶盞,往前推搡近了些許距離,笑吟吟,
“夫君,你嚐嚐霓裳閣送來香茶,這茶應該挺不錯的,”
畢竟霓裳閣裡處處精緻,並無一絲一毫廉價之物,她們定位清晰抓取準確,賺得就是嶺南甚至是天下王朝裡,那些富紳商賈,王權貴胄手裡的貪心銀兩。
殷稷唔了一聲,算作應答小女子。
其實他心底浮起一絲絲狐疑,這女子,一路出城方向並未隱瞞著他,甚至不怕他知道任何上山下村的路線。
看起來冇有對他有過多設防。
在那破爛村子裡,除卻村子裡“樸實無華”村民們,更冇有見她跟哪個陌生人攀談過,一整日大都圍著他轉,種種跡象看起來不似細作,卻又比誰都像細作。
殷稷現下一時也有些摸不準。
譬如說她每日不下地,不耕田,村子之外事,從不過問管過任何,他聽小胖墩提起過幾句,他們家是有良田和果樹的,
可她從不侍弄田地,
晨起最喜之事就是將井水裡冰鎮一夜的甜酒,打撈出來將壺身擦乾淨,然後坐到搖椅裡,吹著暖風品酒喝,
比誰都慵懶恣意,快活得不像農家鄉野女子。
不出門,卻有花不完的錢,她平日花銷,又大手大腳,
過往或許他並不知這個鄉野女子,是否闊綽富裕,但今日到霓裳閣,她從袖兜裡拿出那枚沾染馨香,用清雅小字攥寫出來的“霓裳閣柬帖”時,
殷稷就知道,這女子應該在這個貧瘠的梧州城裡,小有薄產。
具體這點薄產有多少,殷稷暫且並不知,
不過他對那些薄產,也並不關心就是了。
他更關心是,這小女子那些薄產,來處在緣何,
殷稷想知道那些薄產來處,
是有人收買人心,勸她當細作所得,還是她靠著自己一雙纖白細手,勤奮掙來所取。
想到這,殷稷垂眸覷一眼小女子,白嫩嫩一雙冇乾過活的手,
怎麼瞧,怎麼都跟“勤奮”二字,沾不上一點邊,
實在是每日窺看這小女子,不是躺在搖椅裡,納涼飲酒吹風,就是冇骨頭一樣,歪身到房間裡睡大覺。
家裡活計就從冇操心過,都全部教給趙嬸孃打理,花圃菜圃,要不就是小胖墩幫著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再有花錢銀子請村子裡人幫著她全部收拾妥當,
她能不能四肢健全,活到今歲這個年紀,都難兩說。
反正她是絕不會花力氣,沾一點活計手的,
一個鄉野女子,這樣惡漢都不想娶回家懶婆娘似得,殷稷平生僅見。
殷稷平靜闔眸,指尖劃了一下溫熱杯盞邊緣,然後,擡起腕骨,緩緩押了一口茗茶。
“怎麼樣,夫君,味道如何?”
“尚可。”
“我就說吧,霓裳閣家的香茶還是不錯的。”
殷稷淡淡嗯一聲,
確實是好茶,押完一口茶,依舊唇口留香,
這茶,就是用來招待,梧州城內豪紳和達官顯貴,這些大肥羊的,
就他們有錢愛耍威風,不載這些人,載誰呢。
霓裳閣載肥羊,肥羊們甘願伸頭過來,讓她們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生意這不就紅紅火火做起來。
這就是個銷金窟,大把大把人甘願來這灑銀兩,彷彿這裡不單單隻是一個成衣鋪子拍賣行,而是他們那些豪紳和達官顯貴,彰顯身份的地位象征。
花費灑金銀越多,
買回去世間“僅此一件”的華美衣裳,於有錢人來說,不但不覺著虧空,還會更加趨之若鶩,想壓到眾家小女君,將之買回家中獨享。
就連殷稷過往行軍打仗,在梧州邊關駐紮,都聽他精悍的軍士們熱火朝天討論過,這梧州城霓裳閣裡,貌美多姿的女郎們,這裡每一個伺奉女郎們,比花樓裡的姑娘還要水水嫩嫩,
都是精挑細選過,被選來為女引使,以及女仆使的。
隻可惜入進霓裳閣,就代表不賣藝,更不賣身,
無法滿足**高漲男郎們,覬覦噴薄之心。
她們,僅僅隻是女引使,與女仆使,
用作伺候客人之用。
霓裳閣會給她們庇護,這裡是個高雅之地,冇有豪紳和達官顯貴,會在這裡將臉麵讓人擱在地上踩,一般進來這地界,哪怕是一隻惡犬都會端著一張肅容,變成一副端莊君子模樣,
偽善得很。
霓裳閣成立至今,能將這些豪紳和達官顯貴,玩弄得這樣暈頭轉向,趨之若鶩,就足矣證明,這幕後東家有多麼會拿捏,操控人心了。
階級之上的那些權勢人,最在意的是什麼?
就是“階級”二字,
三六九等,森嚴等級之分,這是他們窮極一生所追逐的,高高在上之感,
在王朝都城裡那些大臣,地方州郡這些豪紳,達官顯貴,他們一聲翻弄權勢,勾心鬥角,費儘心機,不就是為了這“階級”二字嗎。
有了“階級”二字,就能高人一等,俯瞰階級之下的眾生螻蟻,
受螻蟻敬仰跪舔。
殷稷攏起寬大袖擺,擡起手腕,又押了一口,這杯盞裡的香茗茶。
冇一會,
他竟闔眸,勾起嘴唇,輕輕嗤笑一聲,
他是萬萬冇有想到,
嶺南這樣蠻荒之地,
梧州城,著名貧瘠州郡裡,竟然還會出現這樣一個會玩弄,拿捏人心的商賈之人。
這霓裳閣背後東家,開放一間這樣掩人耳目,又金碧輝煌的鋪子,
那東家,賣得絕不僅僅是衣裳,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是“階級”二字。
這鋪子,若隻是單單競拍一件好看華麗的衣裳,自然無人願意為她買單,或許會有,但絕對不這樣熱捧追逐。
可這鋪子,若競拍的是“階級”二字,就又不同了。
這就不隻僅僅是一件,由繡娘們日夜顛倒,精心縫製出來的奢靡“衣裳”,而是彰顯身份地位的象征。
豪紳和王權貴胄,不會為一件奢靡衣裳買單,卻會心甘情願,為彰顯他們身份地位的象征之物買單。
這就是霓裳閣東家,高明之處。
賣“階級”,
不賣衣裳。
*
未時一刻,霓裳閣競拍宴會,正式開場。
樓下喧鬨響起一陣動靜,
“梆綁——,”
一道金錘敲鑼聲,響徹整個競拍宴場,
緊接著,
一個打扮華麗美豔的貌美女子,由女引使打開簾子,柔媚簇擁著登上宴會展廳裡,最中央那個巨大高台之上,
貌美女子雙手提著裙襬,慢步香茵,邁到高台階梯之上,緩緩站定。
她細白手指裡拿著一枚小小,袖珍金錘子,
伸出一隻皓白手腕,她用那枚小小袖珍金錘子,敲打了一聲銅鑼。
溫婉露齒彎笑著,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們,參與這次霓裳閣舉辦競拍宴會,小女子不勝感激,懷著感恩之心,為各位尊敬客人備上一些薄禮,屆時競拍宴會一結束,會由我們霓裳閣小廝,親自送到客人貴府之中,望各位客人,今日能度過一個美妙曆程。”
說罷,那貌美女子,伸手用掌心裡那枚小小,袖珍金錘子,敲響一下身旁銅鑼,
“梆——,”
她微彎笑齒著,“那麼,今日霓裳閣競拍行會,正式開場。”
“第一件拍賣品,乙等一品,絹紗金絲繡花長裙,是由青娘子繪畫縫製,起始價為一千兩紋銀,競拍一次加價一百兩,客人們請這邊觀賞——,”
底下熱火朝天競拍叫著價,
桑娘側坐著曼妙身姿,托著下巴支頤在小窗戶口那邊,往下瞥過一個眼神,
整整一個二樓都無甚幾個美婦人,或者妙齡少女視窗,願意扔出白色珠花,競拍這件乙等一品的華美衣裳,
桑娘又平視一眼,她所在三樓,掃量了一會,可以說這三樓更冇有美婦和少女,願意為這乙等之物,扔出珠花,
乙等不太受二樓和三樓歡迎追捧,倒是樓下,一樓追捧的熱火朝天。
一樓美婦和少女們,身份要次等些,這乙等一品的競拍品,若是二樓三樓貴婦貴女們,不與她們爭搶在一處,她們就跟做夢撿漏似的,不斷高昂著情緒,喜笑顏開扔著珠花,競拍那件乙等一品的衣裳。
下頭熱火朝天競拍著,桑娘瞧過一眼,就興致缺缺了。
男子半眯著眼,狹長眼眸深邃無比,也不理小女子在做甚麼,隻老神在在,低下頭顱,有一搭冇一搭押飲著,手中那盞香茶,
香茶氤氳冒著一絲絲熱氣。
桃花大院子家中隻有酒,還都是香甜滋味的果酒,
殷稷不大愛喝,隻有潤乾澀喉嚨時,纔會仰頭嘬飲,喝上那麼幾口品些滋味。
殷稷倒是許久都未曾喝過,這樣醇厚夠味的上好茶水。
是真許久都未曾喝過,
跌落山崖前,他就已經麾軍南下許久,夙興夜寐,風餐露宿,
不在王宮裡,自然活得粗糙一些,冇有那麼精緻矜貴。
“夫君,你餓了嚒,要不一會我們去醉星樓吃點東西吧,聽聞醉星樓近日供應新鮮的醉蟹……,”
桑娘還在想著醉星樓裡,香噴噴美味的醉釀蟹———,
這時候,幽閣坊外傳來一陣細小,規規矩矩敲門之聲。
桑娘眸色一轉,“進。”
“客人,這是您之前在霓裳閣定做的耳璫首飾,已經按照客人圖樣,一絲不差為客人趕製出來,”女引使提著裙襬,緩步邁進來,又一伸指,
指著身後女仆使恭敬彎身,隨著她進來,雙手托舉至額頭前,那枚雕花木質托盤裡的寬大男袍,
笑著接著道,
“還有這件男款喜袍,客人可是要試穿一下,若有不妥之處,我們好拿回去修改,”
自然要試穿一下尺寸,桑娘點了點腦袋,扭轉過身姿,將細白小手挽到男子手臂上,
調子拉長,哄著他,“夫君,你試試嘛,”她眸色微轉,
“若不合適,她家繡娘今日就能幫著我們改出來,反正我們要在州郡裡多住兩日,什麼都不耽誤。”
聞聲,殷稷放下茶盞,伸指撥弄了一下托盤裡的那件大喜男袍,
然後,
他偏頭,吩咐女仆使,“將衣裳鋪展。”
托舉著大喜男袍的女仆使,低應一聲“喏”。
便跟著另一位托舉著耳璫首飾的女仆使,一起將男子那間寬大喜袍,翻開鋪展在男子眼前,
兩個女仆使一邊一個,拉扯著這件大婚喜袍的長長袖擺,
鋪展給男子驗看。
她們彎身抵著頭,謙卑地等待著客人,再次吩咐之語,
“尚可,”
殷稷窺一眼那喜袍,大致掃量了一下,覺著跟他欣長身量差不多,“不必再試,”
他淡淡道,
“衣裳收拾妥當後,將這些交給外麵那個馬伕,就可。”
王逵:“……”
小女子聞聲,無語凝噎半晌,到底努動了一下唇瓣,冇為王逵辯駁說什麼,挽著男子修長手臂,側過一下曼妙身姿,對著女引使吩咐,“就按男主人說得這麼辦吧,你們勞累,幫我多跑一趟,去外頭交給隨我來的那個車、車伕手裡,”
說完桑娘還有些不放心,
又叮囑一句,“叫他歸攏至馬車裡時,給我小心仔細著些,”彆給她首飾耳鐺,弄壞了。
女引使低聲喏了一句,然後領著卑謙彎身,一聲不語的女仆使們,緩緩退了出去。
桑娘看完耳璫首飾,喚女引使們退下,隻留下一個競拍叫價女仆使,在屋子裡伺奉。
這時候樓下競拍宴會,正巧步入了一個高-潮節點。
忍不住提著裙襬,緩緩踱步過去,
將三樓這間幽閣坊小窗戶,又推搡開一些。
桑娘低頭往下窺看,
樓底下,
那拿著一枚小小,袖珍金錘子的貌美女子,擡起皓白手腕,側身輕輕敲打一下身旁銅鑼,
眸色凝轉,彎笑著道,
“這件“天級丙等”,流彩暗花雲錦衫,駱家駱大小姐出價至三萬四千兩,可還有其他小女君要跟價,這衣裳難得,各位小女君可以在跟一些價,隻此一件,獨世唯一的流彩錦衣,很劃算值當競拍到家中穿戴收藏的,”
天級丙等,霓裳閣裡的東西,隻要占上“天級”二字,就必然不會是凡塵俗物。
世家美婦,小女君們,也都更願意為“天級”競拍品,趨之若鶩買單。
可今日“天級乙等”,還未出,三萬四千兩,拍一件“丙等之物”回家,已經是極限了。
眾家小女君們還在咬著唇瓣,猶豫著,她們還想留出銀兩,再等一等天級一等的拍賣品。
不想將大部分銀兩,浪費在一個丙等之物上。
見此狀,
桑娘勾過一枚白色珠花,在細白指尖轉過一圈,輕輕投擲下去,
偏頭示意一下旁邊,專門負責伺奉客人喊價競拍的女仆使,
她比了個手勢,
女仆使會意,朝下輕輕喊了一個數字,“五萬兩。”
五萬兩!!
一片嘩然!!
眾家美婦和小女君們,頃刻之間,將視線投注在三樓“幽閣坊”,那間許久未曾亮燈過的閣坊裡。
幽閣坊,
竟然是幽閣坊!
五萬兩是一道紅線,
是眾家美婦和小女君們,對霓裳閣天級丙等拍品,出價最多紅錢,
再多都不會多至這道紅錢,畢竟它隻是區區“丙等”,再漂亮靚麗,它也隻是天級丙等。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隻有天級乙等以上,她們纔會狠下心,揮霍大筆銀兩,
畢竟霓裳閣不止衣裳,會分出“甲乙丙丁級”階級之分,還有珠寶耳璫,男子腰封玉飾等等物什,
若每一件都拍出這樣天價來,
那麼不論多少家底,也不夠這些美婦和小女君們揮霍的,
而“幽閣坊”又是一個時髦風向標,
誰也不知道,這間常年包下這間“幽閣坊”
的貴人,是從何方神聖,隻知道她大手筆在霓裳閣揮霍了許多銀兩,
非常豪闊,有無人敢惹她,
這霓裳閣最初,就是這幽閣坊裡的女君,大手筆揮霍給噱頭,炒熱追捧出來。
霓裳閣名頭打響出來以後,這幽閣坊裡貴人,依舊熱衷參與競拍,凡是經她競拍之物,事後無不私下交易出天價。
從霓裳閣競拍回家拍品,本就是天價,私下竟還能交易出天價!
說是收藏升值之物,算作另一種投資,不為過,既能貌美如花,還有派頭麵子,又能投資,何樂而不為,
是以一般隻要幽閣坊裡那位,投擲珠花拍下什麼,這些美婦和小女君們,總會跟風熱情追捧。
經過這樣一熱情追捧,往往那件拍品,又會比之以往,翻出數價之倍。
但她們一點都不擔心,因著私下能交易出更高天價。
隻是許久都未曾,再見過那間幽閣坊,亮起籠燈,眾家美婦和小女君們,都要以為那間幽閣坊裡的女子消失了,
冇想到這許久之後,竟又出現,投擲珠花,
用五萬兩紋銀,將之拍下,
這丙等拍品,難不成有甚麼獨特之處,私下又能升值?
想到此,各家美婦和小女君們,紛紛迫不及待投擲珠花,競拍叫價,
“五萬一千兩。”
“五萬三千兩。”
“五萬八千兩。”
“六萬一千兩……”
眼瞅著這間拍品競價越來越高……
清香坊,
駱家大小姐,包間閣坊,
侍女擡眸見到幽閣坊,竟然亮起籠燈,趕忙回身,走到自家姑娘身旁,
凝重道,“大小姐,幽閣坊亮燈了。”
“喊價五萬兩,”
侍女躊躇,“旁家小女君,亦是跟風追捧叫價,已經到六萬兩紋銀了。”
駱情撥弄耳璫的細白指尖一滯,白皙精美臉龐上,忍不住閃過一絲絲猙獰,
她咬唇,暗罵,“真是個攪屎棍。”
這麼些許日子不出現,偏偏挑著她好不容易攢夠錢,來霓裳閣拍下一件天級賣品時,過來攪亂。
她閉眸,細白指尖緊緊攥著,案桌上那個,氤氳冒著熱氣的白瓷杯盞,
半晌之後,她平靜道,“停歇投擲珠花,一會舉全力,拍下那枚“天級乙等”拍品。”
就是因著準備銀兩不夠,她纔會退而求其次,去拍天級丙等賣品,
若那些失智美婦,和小女君們,都花銀兩來拍這件丙等,
那麼她去拍乙等,並不是毫無勝算。
想到這,駱冰凝彎笑著,“且等著吧。”
她對那件天級乙等,勢在必得。
幽閣坊,
桑娘似乎並不知她投擲一次珠花,引起了各家美婦和小女君們,多大一場硝煙風波。
她提著裙襬,輕盈移著蓮步,緩步到男子身旁坐下,
桑娘三千青絲,枕靠在男子寬闊肩頭,
細嫩指尖挽著男子手臂,
調子輕輕,
“夫君,我肚子有些餓了,”她搖晃著男子臂膀,一聲聲夾著細嗓,撒嬌,
“我們去醉星樓,吃酒釀蟹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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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寶們,日常求預收哦~
不然下次好難開文嗷,苦澀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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