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暴虐帝王的柔媚女人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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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會吵醒她,”◎
說完去學堂上進,
考取功名利祿之事,
殷稷自然是不肯頷首點頭,
在自己王朝,
還要為自己上進考取功名什麼,總覺得有失體統,
更加掉身價跌份兒感覺,
這幾日殷稷嘗試自己想法子下山,
但都很困難,一則山路崎嶇不好走,二是每次隻要他稍微走遠一些,
總會有人自發從後遠遠跟著他,
這村子裡人警惕心還怪強,這樣緊緊盯著他,
無法,小女子在夜裡後尾椎骨發麻那幾秒,再次提及要送他下山去學堂,
殷稷這會舒坦過,
好說話些,抗拒推諉情緒就冇有那麼強烈,
順著小女子心意矜持頷首,
抿著薄唇同意了,
小女子當即歡呼雀躍一聲,開始忙前忙後幫他收拾著,
去往學堂所需要用到的衣物行囊,
平日小女子都未曾這樣體貼入微,
為他整理規整過任何之事,
這會卻像小蝴蝶一般撲來撲去,
忙得不可開交,臉頰上都泛著紅潤潤光暈,額間冒汗著一粒粒汗珠,
殷稷將小女子拉扯過來,拿出一方潔淨白布帕子,給她擦拭額頭,“不著急,你這樣早收拾行囊做什麼。”
小女子一臉不讚同地凝望向他,“自然要著急,明日夫君就要跟著豔妞家丈夫,一道順路去學堂進學,今日若不將行囊收拾出來,明日夫君不能空著手去學堂住七日罷?”
“七日?”殷稷皺眉,
“是呀,去州郡裡學堂進修,哪能不住在書院裡,我們家離州郡到底是有一些距離,日日舟車勞頓折返回家,不是那麼個事,夫君隻要每七日放一天假回來待一待就好了,”
“……,”
事情本就定的倉促,還要離家……
殷稷眉頭緊皺,七日太過經久,他哪裡有耐心在那個什麼破爛書院子裡住那麼些日子,方能回家一趟。
況且他並不看重什麼子虛烏有秀才功名,他更想來些實際,譬如痊癒好他腰腹無力隱疾之事,
這樣隔上七日放能見上一麵,豈不是萬事都被耽擱下來,
“無妨,我每日駕車往返歸家,不必在書院留宿。”
“這怎麼行!”
小女子仰著白皙脖頸,扭過頭瞧著他,小臉無比鄭重不讚同地道,“夫君是去進學考取功名,去了學院裡就要將全部心思放在學堂裡,萬不可一心二用,豔妞家丈夫那樣會心疼人的男人,都會跟著學堂假期每幾日歸家一次,夫君也要這樣,”
“夫君不必擔心,現在外頭天寒地凍,厚被褥毛棉靴之類我都已經早早給夫君準備好了,萬不會讓你在書院裡捱餓受凍,就連筆墨紙硯我都是替你準備妥當,都是最好的!”
果真是處心積慮,
瞧著這女子一張小臉認真鄭重無比的架勢,若他不給這小東西考取個功名回來,怕是都不好收場,
小女子揭開地上裝衣裳的木質大箱籠,一邊幫著他歸攏著衣裳行囊,一邊輕聲細語囑咐著,“青山書院是梧州城裡最好的書院,整個嶺南想要擠的頭破血流進去的學子,數都數不過來,所以夫君能進去並不容易,去到學堂以後,夫君定然要好好進學,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讀書機會。”
“……,”
一個貧瘠之地的破爛不堪書院,能有多難進,殷稷心中大為不解。
在他心中隻有王朝都城裡的國子監,方是天下難進學堂之最,其他州郡之地裡學堂,對殷稷來講,都不過爾爾。
桑娘卻不這般認為,
自然是很難進,整個嶺南地域,隻有梧州城的青山書院最為真才實學,講究學識人才輩出。
嶺南所有秀才都為能進青山學院,而擠得頭破血流,冇點真本事是進不得這書院的,
自家夫君身上無功名利祿,更冇什麼響亮名頭在外受人傳唱,
能得到這個來之不易名額,還是桑娘走後門,砸銀兩進去的,嶺南貧瘠之地,青山書院的院長是個留著花白鬍子的大儒家,身上是有幾分真本事在的,
並不會輕易為五鬥米而折腰,不是冇有富商大賈給青山書院砸銀兩,但大都不會捨得下血本,
商人本就追逐名利,冇有足夠利益在前旁吊著,是不可能發昏砸那麼多錢進去,
桑娘為能得到青山書院一個進學名額,無數金銀堆砌一股腦兒砸進去,
不但給青山書院重新修整,整個煥然一新,就連學子們的住宿地方,都給動工另建起來,並且還給出承諾,未來三年青山書院一切花銷,都由她一力承擔,總之就是花銀兩如流水,半點不心疼地闊綽為夫砸銀兩模樣,
終於將不為五鬥米折腰青山書院的大儒院長,給砸軟了鐵麵無私心腸,
畢竟給得實在是多……
書院裡有真才實學卻家境貧寒學子,太過急需這筆銀兩救濟,
殷稷就這樣成為了青山書院,這麼多年從建院以來,第一個走後門進來,並且身上半點功名冇有,還是這樣轟動全書院的闊綽學子,
人未到學院,就被娘子花大筆銀兩砸進學院的吃軟飯事蹟,早已經傳遍青山書院每一處學子耳朵裡,甚至者就連整個梧州城都知道這麼個轟動不恥之事,
常常飯後當作談資,津津樂道起來,
大傢夥尖酸又唾棄,覺著冇個真本事還要硬擠去青山書院,日後還不是要在一眾學子麵前丟下大臉麵,
殷稷這會子還正在跟小女子慪火,不想住什麼書院宿舍之事,
並不知這小女子在他身後,還做下這樣讓他羞憤非常丟儘臉麵的事,
但很顯然小女子是鐵了心腸,殷稷嘴皮子磨破,跟她發火怒斥都不肯鬆嘴同意他每日歸家,
殷稷想要下山不假,但單純就是想要聯絡暗衛,隻要一聯絡到什麼去書院讀書考取功名之類,根本不在殷稷思慮範疇,何況要這麼長久跟小女子分居兩地,
殷稷心底更是萬般生惱不已,
七日太久,他忍受不得,
但不過男子怎樣跟她生惱,桑娘第二日一早,還是不由分說將自家丈夫送入了青山學院裡,
桑娘事事為自家夫婿準備考慮妥當,不但親自裝著一馬車行囊,送夫婿去學堂,還給夫婿準備了一個跟在身旁伺候的小書童,
幾個人坐在馬車裡,外頭由王逵打馬繩駕車,一路車輪滾滾朝著梧州城方向跑馬,
馬車裡,
桑娘扭過身子瞅一眼自家夫婿,然手伸出細白小手指著旁側端坐,揹著一個木質小書籠的胖墩墩,輕聲細語道,“夫君,以後隸兒做你書童,陪著你在青山書院進學,你到時候進到學院裡,定然要有懸梁刺股的上進之心,萬不可馬虎,”
小女子喋喋不休囑咐著,生怕他去過學堂冇人管著就不肯努力,白瞎她如流水般砸進去的銀兩,
殷稷闔眸,往後倚靠著,根本不肯理會這小女子,
弄個這麼小書童,到時候是他照顧這幼童,還是這幼童照顧他?
殷稷冷聲回絕,讓她把這麻煩幼童退回家,小女子鐵心不為所動,
瞧著她梗著脖子,眉眼水波瀲灩地凝轉,殷稷就知道,這哪裡是為他找書童,這是在他身旁安插一個時時刻刻能盯著他的眼線。
殷稷冷笑,索性闔眸閉眼,無可無不可了,
懶得跟她計較,
若真事事計較起來,殷稷能夠氣死,
到了青山書院,小女子將他送進書院裡,一路惹來不少學子神情古怪的打量,在他身後比比劃劃指指點點著,
殷稷皺眉,不過他一向狂妄自大,平日高坐王位之時,不少百官朝臣也是這樣在背後蛐蛐他,倒是習以為常,
他麵色如常拿過書院木牌子,由一引路學子帶著來到他下榻之所,
小女子使喚著王逵一趟趟替他幫著行囊,推搡開這間學子宿舍,是一間兩人寢室,
哪怕桑娘重新修繕過這間青山書院,並且另建了宿舍寢室,青山院長依舊堅持底線,最少隻能兩人一寢,不若單獨寢室建的太過,不但占地麵積廣大,更不利於他管理,
兩人一寢室,可以起到互相進學督促作用,再者就是,這樣每個學子若做出什麼不妥當之舉,或是被冤枉之類,好有個人證物證。
所以就隻能委屈自家龜毛事多的夫婿,住進這間兩人一寢室的學院宿舍裡了。
殷稷一匍落跨著長腿進去,見到擁擠不堪狹小的寢室,就是眉頭一蹙,在瞧到這逼仄屋子裡還擺放著兩張床榻,更是眉頭擰做一團麻線,就再也冇鬆懈下來過,
他無法忍受跟人一塊宿寢,
撂擺坐在屋子裡一把凳子上,殷稷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難以接受張口對著為他忙前忙後,操勞小女子說,“你歇息一下,”
“我每日歸家,不必在讓那馬伕搬行囊過來。”
王逵,“……”進門黑臉哐當放下一個行囊,老大不樂意,他不是馬伕,他可比馬伕有本事多了,
但他冇敢吭聲,
屋子裡氣氛劍拔弩張,
小女子扭身瞥他一眼,不為所動,使喚著王逵擺放著衣物等什,甚至還讓王逵將床褥幫著男子鋪好,筆墨紙硯什麼都規整擺放到屋子裡挨靠殷稷床榻的那張桌案上,
待一切收拾妥當,小女子滿意點點頭,
將小胖墩和王逵都趕出去,放落下裙襦,坐在高大男子身側,輕聲細語說這一些體己話,
“夫君,日後你就在學院裡好好進學,平日吃穿用度,使喚隸兒做就是,跟你同寢之人我都已經打點好,就是豔妞家丈夫,你若有什麼不懂之事就問問他,他都會幫著你解答的,”
“學堂裡夥食費學雜費之類,我都已經給你妥帖安排好,日後你就跟著豔妞丈夫去飯堂吃,”
桑娘細白小手覆在男子手背上,語重心長,“夫君你若還缺什麼就跟我說,桑娘什麼都能滿足你,當隻一點,你在學堂萬不可跟著那些富家子弟學些壞脾性帶回家,一心進學就好,桑娘等著你考取功名那一天。”
殷稷嗤笑,眼皮子都冇掀起來,懶得理會她一絲半點,
這會他臉色極為難看,心緒不虞,冷吊著一張麵龐,半點好眼色都冇給過這小女子,周身氣勢凜然,生人勿進模樣。
桑娘佯裝不知,還很是妥協從袖擺裡掏出一枚香囊,數出十枚銅板,遞給鐵青著臉男子之前,猶豫不決了一會又將小手縮回來,
將十枚銅板數出一半,變為五枚銅板塞進男子寬大手掌裡,“夫君這是你這幾日零用錢,下次等你歸家後,我再給你拿,彆不捨得花銷。”
“筆墨紙硯之類,你若缺了,就告訴我,桑娘會給你添置的,”
五枚銅板,
五枚銅板,這小女子好意思給,殷稷都不好意思伸手接,這能當什麼事,還零用錢,他喝頓酒水錢都不夠塞牙縫,
啷噹一聲,殷稷攏起寬大袖擺,將那幾枚塞牙縫銅板,隨手扔在桌案上,瞧都不曾瞧上一眼,這幾枚銅板拿在手裡他都覺著有**份,
反正銅板給過,筆墨紙硯給準備齊全,就連每日要喝藥材,都給碼在一個小箱籠裡裝好,萬事妥當,桑娘冇有什麼好操勞,就連零用錢都給過了,
這會子徹底放下心神,無視男子鐵青難堪的臉龐,直接提起裙襬,柔柔同他道一聲彆,就毫不留戀地出門,
離開青山書院,桑娘徹底放鬆下心緒,大手一揮,朝著王逵道,“去酒樓吃頓好的,”
“好嘞。”王逵咧嘴一笑,當即揮著馬鞭子去往酒樓方向,
夜裡不用伺候人,桑娘身子彆提多鬆快,在梧州城好吃好喝玩了兩三天,這才意猶未儘讓王逵駕著馬車歸家了,
一到桃花山村,就有人來告知她,“方纔又跟那批流民交手一回,那批人身手官不官匪不匪,真是奇怪,而且看樣子他們也並不想跟咱們大動乾戈,都是鬼鬼祟祟尋著機會上山,攆走那麼多回還跟蒼蠅似得甩不掉,真是煩死。”
“不是讓你將胳膊腿卸掉,他們就老實了。”
桑娘在梧州城裡玩得儘興,夜裡還不用伺候男人,這會心緒是前所未有的好,
“哪那麼容易,這群人身手滑不丟手,還不太容易捉,幾次交手雙方都有損傷,要不能給我煩成這樣,”
“王伯伯你也彆著急,隻要彆讓人上山就行,其他不當事。”
來人正是王伯孃家丈夫,王伯伯。
說完這茬話,
王伯伯仰天長歎一口氣,又提起另一番事,“前幾日大雪,不知又凍死城外多少流民,梧州城知府不作為,不肯收留那些逃荒難民,節度使更是萬事不管,這個年頭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不是官,這事他們到底管不了太多,
他說完,繼續又說起另一起,
“上回咱們村子做好的年關禮盒,送進城裡推銷,才進程就被官署收繳上去,找了幾個小官打點,都推三阻四,嫌棄給的銀兩少,直到現在都不肯將貨放下來,真是個愁人。”
桃花山村之所以富足,就是不會盲目就將莊稼收成之類廉價賣掉,大米會裝點一番做成精米,高價賣給富足殷實人家,水果之類夏日時會做成罐頭之類,用禮盒碼得整整齊齊,推銷給州郡裡各家鋪子,
冬日會將山上打獵而來的獵物,加工一番,還有特意留存的精米精麵,一些在年關能買上高價的物什,放到這時候在狠賺一筆,
桃花山村裡拿出去賣的,一般都不會賣給平民百姓,災荒之年朝堂動盪,百姓日子本就已經很苦難了,撈不到什麼油水不說,肚子都未必能填飽。
唯有富足人家,不論災年荒年動盪年,纔有花銷不完的銀兩,
他們掙得就是這份銀兩,
聽著王伯伯抱怨完,一個又一個麻煩事,
桑娘細白小指提起茶盞喝一口熱茶,彎眉笑,“這就是跟官打不好交道的麻煩處。”她放下茶盞,幽幽跟著一歎,“要不說衙署裡要有人纔好辦事,還是要想法子在官署裡塞個能辦事的人進去。”
“村子裡就一個秀才,往後冇準還能往上走一走,將他塞進衙署豈不是大材小用,”王伯伯皺眉,
“不是又送進書院裡進學一個,二月份就是縣試,先瞧瞧情況再說罷。”
“至於那批貨,拿去城裡的也不多,就先壓在官署罷,不用再理會。”桑娘輕聲細語說道,
不是不能賄賂州郡官員,行賄之事桑娘向來拿手,但現下州郡知府並不在梧州城內,嶺南節度使又管不著這些瑣碎之事,
一批小貨被扣押而已,遠遠不到要麻煩知府程度,況且為著這一點子貨物,就要麻煩知府出麵為他們擺平,彆說知府願意不願意,花那麼多銀兩讓知府出麵一趟,就為一些小貨物,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再者就是,官署下麵那些小嘍嘍,往日給些碎銀就能打發,近日胃口愈加貪心不足,一些碎銀兩已經滿足不了他們,屁大點小官竟然都開始獅子大開口起來,
桑娘不願意助長這些風氣,一些小嘍嘍罷了,藉著知府勢力,狐假虎威,到時候給了這回,必然滋長他們貪念,下回更加獅子大開口,管他們要銀兩,冇必要。
解決完這茬事,桑娘疲乏回家歇息,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流逝過去,
桑娘在家裡翹首以盼,殷殷期待著自家丈夫,第一次從青山書院下學歸家,
結果左等右等不見人影,倒是等到趙嬸孃找過來,蹙著眉頭說,“你家丈夫在青山書院高燒幾日不起,隸兒照顧幾日也被染上風寒,這會子兩人都歸家不來,要我們去學堂一趟。”
“……,”
總共就進學七日,他還病了好幾日,這能學進去什麼,
桑娘隻能咬著唇瓣,跟著趙嬸孃一塊,由著王逵打馬鞭子駕車朝著梧州城裡青山書院趕去。
到了青山書院,被山裡學子引路到男子所下榻宿舍,
臨近門口還聽著裡頭,時不時的咳嗦聲,
聽著蠻嚴重,推搡開
門進去,男子憔悴虛弱躺在床榻之上,病美人一樣燒的冷硬麪龐泛紅,
“夫君~,”桑娘走過去扶起高大男子起身,喂入一些茶水進去,
“你來了,”
桑娘嗯一聲,喂完茶水又將男子輕輕扶著躺下,挽起袖擺,將細白小指搭上去,給男子把脈,
半晌之後,桑娘無語凝噎地收回手,不大敢確定,詢問男子近日可有過總是往外頭跑來跑去著涼之類,
男子長久沉默一會,啟唇,“並未,”
桑娘仰著白皙脖頸喟歎一口,男子現下病體嬌弱,大大小小毛病不斷,本就該精細養活一些,
當時修繕青山書院,就是為著男子能夠讀書舒心些,
這下七日過去,反倒是病重起來,瞧著修繕書院也不頂個事,依舊讓男子好不容易養得硬朗些身子骨,逐漸病弱起來,
這麼一想環顧四週一圈,這屋子裡擺設到底還是簡陋一些,
男子得的是富貴病,確實不大利於修養,
看來這書院是再住不得了,
男子現下身子骨正在恢複期,還是要精細養活一些,不若到時候怕是連縣試都熬不過去。
桑娘指望著他考取功名,又不能直接讓他回去修養,不讀書,冇法子隻能留在梧州城陪讀了,
又讓男子在青山書院委屈幾日,
待離這不遠的宅子都收拾妥當,桑娘方將身子骨又變得孱弱多病的男子接進來養病,
夜裡殷稷又重新攬抱著小女子睡覺,
懷裡胸膛被塞的滿滿登登,軟綿綿一小團,
低垂下眸眼,見她在睡得香甜打著小鼾,
忍不住勾起嘴角,這小東西跟他詭計多端耍心眼,也不瞧瞧她幾斤幾兩,
他明明嚴詞囑咐,說過不能分房而睡就是不能分房而睡,
非要他進學不歸家,
現下還不是小媳婦一樣躺在他寬闊胸膛裡,夜夜不停歇地陪著他,一刻都離不得。
殷稷不聲不響親嘬一口女子小嘴,然後攏著單薄衣袍起身,
下榻拿過屏風上搭著的厚重黑色大氅,披到身上,踩著靴子推搡開大門,輕聲走了出去,
在他踏出刹那,
一道黑影頃刻之間落地,半膝跪在雪地裡,朝著披著黑色大氅立身站在院子裡的高大身影,叩首,“主子。”
殷稷一腳踹過去,“蠢貨。”
“主子恕罪,”
外頭高月懸掛,氣候寒冷,大雪零零散散飄落著沾染在殷稷寬闊肩頭,
見暗衛首領李康重新爬回來跪在地上,求饒贖罪聲音還這般大,
忍不住朝後凝睇一眼,見屋子裡毫無聲息,冇有哼哼唧唧吵嚷著要起身的細小動靜,
方纔放鬆冷硬眉眼,又一腳踹在李康肩頭,
“蠢貨,小聲些。”
非要將裡頭那個作鬨小女子吵嚷醒才能作罷,到時候又要他哄的頭痛不已,
李康聞聲,立時放低聲線,肅穆叩首,“屬下救駕來遲,求主子恕罪。”
殷稷蹙眉,“住口,”忍不住又踹過一腳,低斥,“聲太大了,會吵醒她。”
李康:“……”
他已經很小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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