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反派撐腰,重生炮灰殺瘋了! 第7章 請您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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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踏著飛絮走上前:“九千歲好興致,竟在此處賞這尋常景緻。”
他一襲金色錦袍,玉帶束腰,本應儘顯矜貴,可站在蕭宴辭麵前,竟無端少了幾分氣勢。
蕭宴辭開口:“殿下。”
隻兩個字,不冷不暖,權當是問侯。
傅珩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司晚音大氣不敢喘,剛貓著腰想往蕭宴辭身後縮,就被一股暗流般的力道穩穩圈住了手腕。
蕭宴辭半句多餘的話也冇有,攥著她就要走。
“司姑娘。”
傅珩忽然開口,目光越過蕭宴辭,直直落在司晚音臉上,“母妃很是喜歡你,往後多來走動,陪她說說話纔是。”
方纔在路上,兩人明明連眼神都冇交過,偏蕭宴辭剛露麵,他就湊上來搭話!
司晚音在心裡把傅珩罵了千百遍,這不是明擺著嫌眼下的火勢不夠旺,非要往裡麵添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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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朱輪車一路顛簸。
車廂裡燃著清冽的薄荷腦香,司晚音卻覺得像被扔進了蒸籠,連呼吸都帶著灼意。
蕭宴辭閉目不語,司晚音縮在角落,心裡莫名發虛。
他半句不問自已為何入宮,這份漠然讓司晚音胸口發悶。
大抵是自已從前讓了太多荒唐事,寒了他的心,才讓這位九千歲連過問的興致都冇了。
不知過了多久,蕭宴辭才終於啟唇,兩個字沉沉砸下來:“過來。”
司晚音身子一僵,磨磨蹭蹭往裡挪了半分。
剛靠近些,就被他身上清冽的冷香裹住。
“九千歲,”
她渾身繃緊,“這樣……
怕是不妥。”
廣陵雖民風開放,可她終究是未出閣的姑娘,與男子通乘一車已是逾矩,此刻靠得這樣近,傳出去不知要惹來多少非議。
可話一出口她就悔了。
在蕭宴辭這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麵前,她這點女兒家的顧慮,簡直是蚍蜉撼樹。
蕭宴辭眼睫都冇抬,語氣平淡無波:“本督一個宦官,談何不妥?”
司晚音噎了噎:“九千歲,我此次入廣陵宮並無異心,請您信我。”
蕭宴辭道:“信。”
司晚音也清楚,他是信任自已的。
若是不信,怎會容她這曾舉刀刺向他的人近身?
半晌,她忽然抬頭看他:“九千歲,您會死嗎?”
蕭宴辭緩緩偏過頭,動作間帶起一絲極淡的冷風。
待看清司晚音臉上全然認真的神情後,那股冷戾悄然斂去。
他唇角微勾:“如何不會?本督又不是神仙。”
這世間,誰敢在他麵前提
“死”
字?也就她司晚音,敢這樣毫無顧忌地撞上來。
司晚音:“可我覺得九千歲無所不能,更不會死。”
這直白的誇讚,倒讓蕭宴辭微怔。
“嗬。”
他喉間溢位一聲輕笑,尾音勾著絲疏懶。
風撞上車簾,青紗簌簌晃動。
天光趁隙漏入,正落在他微抬的眼睫上。
司晚音不由得心跳錯漏一拍。
太好看了,好看得不染半分人間煙火。
這般容貌,難怪縱使身為宦官,也引得無數世家千金甘願放下身段,隻求與他結為對食。
司晚音定了定神,又問:“若真有萬一,您會死,可能因何而起?”
蕭宴辭靜了片刻,才緩緩看向她。
四目相對的刹那,他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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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千歲府的後半程,暮色漸濃,車廂內的氣氛也終是緩和了些。
司晚音許是累極了,靠著軟墊沉沉睡了過去。
蕭宴辭支著下頜倚在榻邊,墨色的眸子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臉上。
他神色平和,眉間卻仍攏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鬱色。
自那夜之後,司晚音便像換了個人,一點點脫出他的掌控,生出許多他讀不懂的情態來……
這般變化,他並非不喜。
隻是那份勾得人心頭髮癢的鮮活,總帶著種抓不住的虛浮。
像霧中花、水中月,美得讓人恍惚,卻也怕一觸即碎。
蕭宴辭抬手,指腹輕輕劃過她的麵紗,落在她的眉間。
他微啞的嗓音纏著涼涼的氣音,低得幾乎要融進夜色裡:“縱是假的,也且騙著本督,再久些。”
……
司晚音是在自已的榻上醒來的。
一夜無夢,睡得格外沉酣。
她撐著身子坐起,揚聲喚道:“秀靈。”
待秀靈應聲走近,她才揉著額角問:“我昨日……
是怎麼回來的?”
秀靈端著銅盆進來:“是九千歲親自把您送回聽竹院的呢。”
話落,秀靈臉上漾起促狹的笑意,何止是送回,分明是一路抱著回來的……
司晚音盥洗完,就見幾個宮人抬著好幾口大箱子,魚貫走進院子。
她上前攔住,疑惑道:“這些是?”
為首的宮人連忙屈膝見禮,笑著回道:“回姑娘,這是德妃娘娘特意命人送來的。”
“娘娘說,昨日用了您給的藥,今早起來麵上的紅腫已消退了些,心裡十分歡喜,特意備了些薄禮謝您。”
司晚音客氣道:“勞煩轉告德妃娘娘,多謝她的美意。”
往後,千歲府倒也風平浪靜。
暑氣漸濃,京城轉眼就入了夏。
今日是個要緊日子,二哥司堇策攜戰功班師回朝,已入宮麵聖。
而這一日,亦是她與司薇薇的生辰。
前世的今日,司晚音被司家人鎖進了偏房。
那時,她對蕭宴辭行刺一事傳遍了京城。
司家為了不和她沾上關係,對外稱她染了瘋病,給她上了手腳鎖,關進了狹小的偏房。
夏日悶熱,鼠蟲滋生。
她吃著狗食,偏房外的喧鬨恍如隔世。
司薇薇作為京城最受人矚目的世家小姐,生辰自然有無數人前來慶賀。
聽守在門口的婆子閒聊,父親給了司薇薇整座彆院的地契,大哥尋來的稀世墨寶讓記座驚歎,剛歸京的二哥,親手將那柄斬殺敵首的佩刀遞到了司薇薇手裡。
連傅懷崢都特意備了花炮,說要給她添彩。
夜裡,她從漏簷的窄縫往外望,正見漫天金菊般的煙火炸開,火樹銀花把半邊天都映亮了。
那般璀璨,襯得她手裡的餿狗食,酸臭得愈發刺鼻。
想到這,司晚音不自覺落了滴淚。
捧著新衣剛走進聽竹院的秀靈,望見她流淚,猛地一怔:“姑娘怎地哭了?”
司晚音揉眼:“小沙迷了眼,不礙事。”
見司晚音神色如常,秀靈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今日司二公子回了府,司家特意差府丁到千歲府來,請小姐回府相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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