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霍總太上頭了,顧小姐吃不消 第15章 噩夢
顧舒夏抱起手臂,靜靜地看著霍崇,“霍崇,你到底想做什麼。”聲音裡流淌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霍崇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了平時的氣勢,“我隻是想睡個好覺。”
“霍總,我這裡床又小房子又小,睡好覺不是應該回去你那邊睡嗎?”
“白天我試過了,你這裡最好睡。”
也不知道怎地,顧舒夏聽他說這話竟聽出幾分悲涼,幾年前她就知道霍崇的失眠症很嚴重,這次再見他,眼底的紅血絲和眼睫下的青黑更甚之前,想來失眠症應該是沒有緩解。
她竟生出一絲惻隱之心。
他接著道,“放心,我睡素的。”後麵這句帶著不正經的輕笑。
僅有的同情心瞬間消失不見。
隨便吧,顧舒夏已經累極,沒再理他,掀起被子背過身就準備接著睡。
緊接著,她感覺到床的一側陷下來,霍崇在她身後也躺下。
他躺了一會,在顧舒夏快要睡著時,長臂把顧舒夏拉進懷裡,手臂讓她枕著,顧舒夏的後背緊貼著他溫熱的胸膛,霍崇健壯,顧舒夏瘦高,體型差讓顧舒夏完美嵌入他的懷抱,太像親密的戀人,兩人的這個姿勢讓顧舒夏覺得陌生。
即使他們最親密的那一年裡,也從未以這個姿勢,什麼都不做的躺在床上。
背後很快傳來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看來這裡確實好睡。
顧舒夏此刻卻毫無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際她又回到下著大雪的那天。
睡夢中。
一臉稚氣的顧舒夏賴在床上,林晴走進臥室拉開窗簾,“夏夏,趕緊起床,快看外麵下雪啦。”
顧舒夏伸了個懶腰,蒙上被子翻了個身再次睡去。林晴把手伸進被窩輕輕捏她的小臉,她轉頭躲避,沒一會又被那隻手捏住,幾次下來,顧舒夏開始不耐煩,皺眉大叫,“媽!”
林晴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蒙著被子不覺得憋嗎?趕緊起來,你昨晚不是說如果今天下雪了要第一時間叫醒你嘛。”
顧舒夏的小臉完全露出來,光潔的額頭,小巧嬌翹的鼻子,嘴角一扯就露出來的梨渦和林晴一模一樣,她瞇著眼睛,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啞,“幾點了?”
林晴順了順顧舒夏的長發,笑的一臉寵溺,“都快12點了,剛剛讓你爸叫你,你爸不願意說讓你多睡會,你這身上大半的壞毛病我看都是你爸給慣的。”
她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我爸呢?”
“他在樓下給你做飯呢。”林夏把床邊的外套拿給她,繼續給顧舒夏順著頭發,“嘖嘖,我們夏夏,怎麼這麼漂亮。”邊順邊感歎。
門被推開,一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探出頭,衝著林晴眨眼表情嘚瑟的說,“那也不看看是誰生的?”
畫麵變化,下一秒林晴和男人站在大門口,“夏夏,一會和倪蘭他們出門小心一點,今天地上滑,彆隻顧著漂亮,要穿厚一點……”
“知道啦,爸,你真的很囉嗦。”
男人停下腳步,“給你零用錢的時候怎麼不嫌我囉嗦了,你個小白眼狼。”說著,把手抬起來,食指和中指彎曲輕輕彈了一下顧舒夏的額頭。
顧舒夏假裝吃痛,皺眉捂住自己的額頭。
中年男人輕笑,“少碰瓷,我們出去辦點事情,下午回來帶你去滑雪場滑雪去。”
然後是顧舒夏欣喜的表情,抱上男人的脖子,“還是我爸最好啦。”
畫麵再次變換……
被封鎖的道路,被撞到變形的轎車,滿是玻璃碎片的的路麵,空氣中有濃重的血腥味,漫天的大雪,救護車、救援車尖銳聲音。
彷彿被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的顧舒夏,麵無表情的站在路旁,徹骨的冷,她好像被凍住了,竟然一步也沒辦法上前。
穿著燕麥色大衣的女人被救援人員從車上拖出,血肉模糊,五官已看不清,脖子上的紅色圍巾是顧舒夏那年母親節送給她的。
接著中年男人也從車裡拖出,放上擔架時,他的腿以奇怪的姿勢彎曲著,手垂下,指尖流下的血滴了一路。
顧舒夏鼓起勇氣想向前,她想跟他們說,這個姿勢她爸爸不舒服的,但是腳卻怎麼都動彈不得,然後她大聲呼喊,卻也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徹骨的恐懼籠罩著她,她用儘全力張開嘴巴大喊,但是還是沒有聲音,眼淚奪眶而出……
猛然,她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喘著氣,外麵的天已泛白,她的長發被汗濕,身體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呼吸急促,後背全是細密的汗水,眼淚大顆大顆無聲的落下。
一隻大手從背後伸出,握住顧舒夏的手腕,她的手腕太細,他握住時毫不費力,大掌感受到脈搏在白皙麵板下的慌亂跳躍,他又鬆開手腕,摳開她緊緊握拳的手十指相扣。
男人炙熱的體溫緊貼著顧舒夏,她被稍稍拉回現實。
“做噩夢了?”男人剛睡醒的有聲音還帶著懶散。
顧舒夏沒有應聲。
男人專製的把她的身體扳過來,迫使她麵對他。
顧舒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手腳亂舞,彆扭的不願意轉過身。
霍崇沉聲道,“彆亂動,你不知道男人早上很危險?”語氣裡有幾分不耐。
怕霍崇再作出點什麼,顧舒夏也不敢再動。表麵不敢做反抗,但是骨子裡還是莫名的賭氣。
她轉過去也不看他,就閉著眼睛,緊緊地閉著眼睛。
霍崇見她賭氣的模樣,不自覺勾了勾唇,壓著她的後背,把她抱在懷裡,大掌在後背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他在電視裡見過女主做噩夢了,男主好像就是這麼抱著拍來著。
這動作怎麼這麼彆扭,霍崇皺著眉,抿直嘴角,一下接著一下拍著。
落在顧舒夏背上的手越來越重,起初顧舒夏還賭氣不服輸的忍著,但是霍崇向來力氣大,再拍下去,怕自己後背都要被拍腫。
真是忍不了一點。
她從霍崇懷裡掙脫,從床上跳下來。光腳站在地板上,剛剛噩夢時的悲傷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大早就被打的氣憤。
“咳咳……咳咳,霍崇,你這是什麼癖好?你一大早就想把我拍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