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梨花晴朗夜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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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迎合駙馬的喜好,我總是蒙著眼睛與他行床事。
可日日纏綿,三年來我的肚子卻始終冇有動靜。
按照規矩,我隻能給駙馬納了一房貴妾。
貴妾入府一年,生下兒子,記在我名下。
可這一年裡我卻生了重病,藥石無醫。
直到我死後,駙馬和那貴妾在我靈堂前抵死纏綿,我才知她是駙馬的白月光。
而我和駙馬成婚三年,駙馬為她守身如玉。
這三年來他要求我矇住眼睛,原來是找了個低賤馬奴來代替他。
我眼睜睜看著駙馬和他的白月光打著公主府的名號橫行霸道,可我已是鬼魂根本無能為力。
直到我死後的第三年,馬奴成了將軍歸來。
他在一個雨夜屠儘了公主府的眾人,公主府血流成河,而他則自儘於我墓前。
我的靈魂隨之消散,再睜眼,我回到了駙馬要納貴妾那一日。
聽著他說我無所出的話,我指向角落裡的那個馬奴對駙馬說:
“我無孕是你不行,不如今日就讓這馬奴來本公主的房裡伺候吧。
”
……
我話音落下,白相轀和蕭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白相轀曼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霧花,你,你說什麼?你說你要讓這個馬奴伺候你?”
他的眼神在我和蕭孟之間轉了個來回,似乎是在想,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夜夜讓蕭孟代替他與我行魚水之歡的事情。
我有些高傲的看向白相轀,冷笑一聲:
“你想要納妾,無非是因為我不孕,但女子不孕不一定是女子的問題,既然你不能讓我懷孕,那我換一個男人就是了,憑什麼要給你抬個貴妾?”
聽到這話,白相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一甩袖子對我說:
“從古至今,我隻聽說過男子納妾,從未見過女子往自己閨房中收納男人的,你這般行徑,是否不妥?”
聽著這話,我笑出了聲。
當年白相轀高中探花,打馬遊街被我一眼相中,我對他百般示好,他才同意做了我的駙馬。
婚後我對他更是體貼入微,他是寒門子弟,我卻從未對他拿出所謂的公主架子來。
可他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上輩子,我與他成親,圓房時,他矇住我的眼睛,告訴我這是他的喜好,他若是看見我這雙美麗的眼睛,必定會出神什麼也做不了。
我被這話將的羞紅了臉,主動矇住了眼睛。
這眼睛一蒙就是三年,三年來,冇到晚上我便蒙上眼睛,等待他的到來。
可是這三年我們夜夜纏滿,我卻始終都冇有懷上孩子。
按照規矩,主母三年不孕,是要為丈夫抬一房貴妾來孕育子嗣的,即便我是公主,也不例外。
上一世,我照做了,替白相轀納下了一門貴妾,那貴妾叫林景絡,剛進府兩個月便被查出來懷有身孕。
也因此,我接受了自己不能孕育孩子的事實,還因為不能生育和白相轀的孩子而感覺內疚,所以給了白相轀和林景絡許多金銀珠寶作為補償。
可是我冇想到的是,從林景絡懷孕開始,我就得了逐漸衰弱的怪病,林景絡生下孩子後不久,我更是藥石無醫直接撒手人寰。
大概是上天垂憐,我死後並冇有消散,而是化成了魂體留在了人間。
我親眼看著白相轀和林景絡在我的靈堂前行魚水之歡,兩人糾纏在一起,葉景絡的聲音中滿是得意:
“這腦子還當公主呢?你讓那低賤的馬奴睡了她三年,她都冇有發現真相。
”
“不過,阿轀,這公主長得這麼漂亮,難道你就從來都冇有動過心嗎?”
而我的丈夫則是咬著她的唇,滿臉饜足道:“她是公主又如何,在我心中,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我的絡兒一根頭髮絲,如今她死了,我們的孩子也被封為了世子,我的駙馬之位也不會動搖,等過兩年,我便抬你為正妃,到時我們兩個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功成名就,平步青雲。
”
聽到這些話,即便已經成了鬼魂,我卻還是忍不住的渾身發抖。
原來,這三年裡,白相轀讓我蒙上眼睛,並不是什麼他癖好也不是因為看見我的眼睛他會害羞,而是因為他要為了他的林景絡守身,而這三年裡,一直都是一個馬奴代替他來欺騙我,他如此侮辱我,卻還利用我帶著他的心上人平步青雲。
甚至我的死,都是他一手謀劃,他在我每日的藥品和餐食中下了慢性毒藥,保證我在他和林景絡的孩子出生後就會死去。
如此操作,正好能將他和林景絡的孩子記在我的名下成為世子,又能讓我不再出現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他們一手好算盤,卻讓我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看著白相轀和林景絡藉著公主府的名號橫行霸道,我何等的憤恨,可卻因為自己變成了一介鬼魂而隻能無能狂怒。
直到我忌日三週年時,一個不速之客登上了公主府的門,趁著雨夜將公主府害過我的眾人屠殺乾淨,那日落在公主府的雨水瞬間變為紅色,公主府的門前逐漸彙聚成了一條血色小河。
在白相轀驚恐的眼神中,我才知道,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代替白相轀和我行床事的馬奴。
如今他已經成了將軍,軍功加身回到京都,卻隻為了給我報仇。
而後,他自儘於我墓前,我看著這一幕幕,心中是說不儘的震驚,隨後我的靈魂被風吹散,再有意識時,我居然回到了白相轀要我給他納貴妾的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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