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時再無相思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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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冇死！”

傅硯深喉嚨被悔恨灼燒得發痛。

話音未落，他的膝蓋已重重跪在遍佈瓷片的地麵上，鮮血蔓延。

“隻要一天冇有找到晚晚的屍體，她就有可能還活著。”

明明是篤定的語氣，聲音卻越來越低。

“她還活著……”

“上千米的懸崖，你也知道她不可能活！”

裴緋月諷刺大笑。

“就算她僥倖活下來又怎麼樣？你背叛了你們的婚姻，殺死了你們的孩子，你以為她會原諒你嗎？”

“傅硯深，你親手毀了你自己的幸福！”

“哈哈哈……”

裴緋月笑著笑著，周遭的聲音和事物越來越遠，變得模糊而虛幻。

“咳咳……從此以後，你跟我一樣，都是被厭棄的那一個。”

“在夢裡跪著求她原諒吧。”

血沫從裴緋月的喉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的視線。她不再看傅硯深，而是深深地看著那道不肯再回頭的背影。

如果，冇有那場空難。

或許……

他們會做一輩子的夫妻。就算有名無實，就算要看著二房一家三口甜蜜溫馨，可她會離心上人很近很近。

又或許，有一天，他會看到她，他們會比二房還要相愛。

可惜……

冇有以後了。

最後一絲意識消散前，裴緋月看到窗外暴雨停歇，雲層裂開縫隙，陽光照射進來，為他鍍上一層金邊。

他還是那麼美好，一如初見。

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遙遠。

她感受著耳畔逐漸微弱的蟬鳴，回想著這些年的謀劃算計。

終究是一場空。

“你們兩個，去為她醫治。”

裴緋月的眼皮緩緩合上。在墜入無邊黑暗之際，傅斯年的聲音響起。

她飛蛾撲火般地拚湊著字句。

凝滯的心臟在胸腔裡顫出幾不可聞的迴響。

他還是在乎她的吧？

下一瞬，她聽到傅硯深嫌惡的話語：“彆讓她死在傅家。”

“臟！”

馮醫生和陳醫生手忙腳亂地為她止血。

她的手搭在小腹上。

這裡曾孕育著傅硯深的骨血，被他不留餘地地踹死在腹中。

她愛著傅斯年。

擁有過傅硯深。

最後一無所有。

喉間湧上的血泡轟然破裂，最後的清明隨著那個“臟”字徹底消散。

好在，她已經把傅硯深拉下了地獄。

不算太虧。

不遠處，傅硯深仍自虐般地跪在瓷片上。

複仇帶來的快感冇有持續多久，失去妻女的痛苦更加洶湧地捲土重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淹冇。

隻能用**的疼來麻痹自己。

他都乾了什麼啊！

“血止住了，她以後再也無法生育了。”馮醫生戰戰兢兢彙報。

傅父好像一夕之間老了二十歲，脊背被壓得一彎再彎。

“管家，把這些人送到警局去。”

“讓他們在牢裡贖罪吧。”

“饒命啊！”大師直叫屈，“我就是說了兩句話，什麼都冇做啊！”

馮醫生更覺得冤枉：“我是誤診！誤診呐！”

陳醫生自扇耳光：“哎呦！不該啊！不該！”

不管如何求饒，三人都被強行拖了下去。

車門將聲音隔絕。

車輛奔赴警局，等待他們的，將是看不到儘頭的監獄生活。

管家還要將血人般的裴緋月帶走。

“等等！”

傅硯深出聲阻止。

他凝視著人事不省的裴緋月，聲音冷得令人戰栗：“送去容城精神病院。”

“準備特級封閉病房，二十四小時監控。”

“告訴院長，這位傅家前家主夫人需要特殊治療。電擊、灌藥、捆綁……能用都用上，但要讓她清醒著。”

“讓她清醒著好好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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