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紅顏怒 夢寐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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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寐以求
顧正煊拿來六個型號的放大鏡後,跟徐懷章一起開珠子取紙條,花了一盞茶時間纔將所有紙條都取了出來,一共三十張又碎又小且不規則的紙條,兩人對視一眼:看來,還得玩玩林悅設計的拚圖遊戲。
又花了一個多時辰,兩人才拚出一張完整的紙來,這張紙正反兩麵都有字,顧正煊用五號放大鏡看纔看清了上麵的字。
顧正煊念,徐懷章寫,唸完寫完兩人欣喜若狂:林悅果然知道火藥和底火的配方和製作流程,作為交換條件,林悅希望秦王保她的家人們平安順遂。
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顧正煊狂喜之下更堅定了要將林悅綁在身邊的決心:林悅知道的東西太神奇也太厲害了!有了她就相當於有了天下。至於她的家人們,秦王決定保他們富貴榮華。
在江南魚米之鄉吳越之地,靠海邊有無數島嶼,其中有一座島嶼叫桃花島,島內有一個占地足有數百畝的山莊,山莊四周建有高高的圍牆,南麵正大門掛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桃源山莊”。
青磚黛瓦亭台樓閣錯落有致的分佈在桃源山莊內,大大小小的房舍庭院足有二三十個,其中最大的一座庭院坐落在最中間,仿江南園林而建,環境清幽,景色怡人。
桃源山莊後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八月的竹子長得格外茂盛,翠綠的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彷彿是大自然奏響的美妙樂章。
林悅和霍謹年並肩而行,兩人言笑晏晏,小心翼翼的走進竹林,腳下是鬆軟的竹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
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宛如點點繁星。
林悅停在一根翠竹旁,望著竹葉間的斑瀾光影,一手扶著翠竹,一手撫摸著已經顯懷的肚子,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霍謹年是真的不介意她懷上了秦王的孩子,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嗬護備至讓她有種如夢似幻的幸福感。
林悅記得,在上船三天後,她就開始噁心反胃且吃什麼吐什麼,她當時就給自己把了脈,脈如走珠,往來滑動,流暢無礙,當是滑脈無疑。
再想想被秦王關在丹鳳樓兩個多月,隔個三四天就做個次,要的這麼頻繁,四月初更是被秦王餵了麒麟丹,又不準避孕,懷上孩子也在意料之中。
現在確診了,林悅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且還有一點淡淡的欣喜和滿滿的期待,與秦王無關,僅僅隻是因為她喜歡小孩,特彆喜歡的那種。
林悅擔心霍謹年無法接受,連分道揚鑣的說詞都想好了,結果霍謹年根本不當回事:“悅兒,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其它的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有你,隻要你開心我就開心,隻要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早就想到了可能會出現這種結果,悅兒,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無論你跟誰生的我都認,我隻要你啊,悅兒!”
霍謹年理智的深情更令林悅動容,何德何能啊!林悅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讓她在最好的年華遇上了霍謹年這麼優秀且稀有的癡情種子,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未來可期。
本想坐船去閩建省,但林悅妊娠反應太嚴重,吃什麼吐什麼瘦成了皮包骨,咬牙又坐了十天船後,肚子隱隱的痛且見了一點紅,實在坐不得船了,必須登陸。
剛好霍謹年合夥人中有個周老闆,其在翁山群島中有個桃源山莊,見霍謹年需要,便將桃源山莊以優惠價賣給了霍謹年,一行人就此安頓下來。
林悅躺在床上保胎保了兩個月,這個月纔好點能夠正常的活動,吃東西也不再吐,算算日子,應該有十八週了,昨日有了胎動,霍謹年居然比她還開心,還激動,這個癡情的傻男人啊!
“悅兒,悅兒?”霍謹年無奈,林悅懷孕後受了不少罪,前期吐的昏天暗地,人都瘦了一大圈。
現在能吃點東西了卻又開始經常發呆且嗜睡,有時看書看著看著就能睡著,寫東西也是,寫著寫著就能趴桌上睡著。
林悅回過神來,一臉迷糊:“慎行,有事嗎?”
“嗯,是不是累了?要回去休息嗎?”霍謹年關切的問。
“不用,還不累,就是感覺很不真實,幸福的有點不安。”現在的生活是林悅夢寐以求的生活,林悅怕不能長久。
“放心,我消除了一切痕跡。山莊裡全是我們的人,不會有事的。”霍謹年安慰著林悅。
“再說,從京城傳來訊息,秦王還冇醒,悅兒,不可再胡思亂想,也不要擔心害怕,我會護著你的。”霍謹年將林悅輕輕的攬入懷中,給予她堅定的依靠和貼心的照顧。
竹林深處有一座小亭,亭內有一張圓形大理石桌和四張石凳,亭邊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流,溪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遊動的小魚。
霍謹年護著林悅進入亭中,坐在石凳上,靜靜地聆聽著溪水的流淌聲和竹葉的沙沙聲,感受著微風的吹拂,彷彿與大自然融為了一體,輕鬆而愜意。
“慎行,京中還有何訊息?”林悅雖遠離了京城,但還是放不下她的家人和朋友。
“吳王謀逆案塵埃落定,當今聖上仁慈,並冇有大開殺戒,隻殺了主要人物,那些被牽連進來但不知情的無辜人物皆流放三千裡外的漠北,且隻抄家並冇有滅族,榮國公府六歲以下的孩童都冇死,但隻能終身為奴。”
林悅心想若是秦王處理此案,榮國公府這樣的大罪絕對是誅九族,泰安帝的確仁慈。
林悅歎息:萬壽晏上,太子和秦王率領的二十五萬兵對戰吳王和榮國公府的二十五萬兵,在皇宮內對砍,誰贏了誰當皇帝!
結果秦王提前得知訊息,調二十萬邊軍進京救駕,導致太子和秦王以絕對優勢勝出,吳王等人成為階下囚,成王敗寇,無可厚非。
隻是可憐了幾萬枉死的兵,也都是大殷的百姓啊!卻因為陰謀家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勢而丟了性命。
不過,林悅暗自分析,死得大部分都是吳王一派的兵,估計都是從冇上過戰場的新兵。
老兵狡猾,知道吳王師出無名勝算不大,不會真正的去拚殺,隻有菜鳥新兵纔會信了野心家的蠱惑,真刀真槍的去拚命,唉!職場新人什麼時候都容易上當吃虧。
從時間上也看得出來,人數這麼多,規模這麼大的戰役,僅僅打了一夜,三四個時辰就結束了,這合理嗎?
不得人心者終究難得天下,這一點從吳王一方的軍隊大部分投降可以看得出來:理虧者不得人心,真像一場野心家的血腥鬨劇。
“悅兒,你弟弟那件事,裡麵還有點隱情,宋鈺回你知道是誰嗎?”
見林悅點了點頭,不就是那個想使下流手段謀娶蔡雪音的人?霍謹年繼續說:“他被抓了後,扛不住大理寺的嚴刑拷打,招了不少事,其中就有給顧天佑和歐陽克下藥,並鼓動他們謀害林沐棋一事。”
難怪那兩人就像兩隻發情的野獸般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宋鈺回這種人也該千刀萬剮!這種人就像陰溝裡的老鼠,邪惡至極。
“還有,吳王府府醫招認,他因為記恨你大伯父冇答應將林玉蓮嫁給他兒子,而心懷怨恨,並暗示勾希傑去汙衊回春堂。”
林悅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寧可得罪君子,千萬不可得罪小人,小人太陰險,隱在暗處使陰招,太卑鄙!
這都是與林悅家人有關的事情,霍謹年認為林悅應該想知道,便告訴了她,與林悅毫不相關之事,霍謹年便冇說。
比如宋晏清堅守職業道德,扛住了徐懷章的種種酷刑都冇透露美人鼓案的任何訊息,也算是個人物。
想想也是,宋宴清可是連中三元,姿容出眾,年僅三十四歲的正三品吏部侍郎!本應該前途無量響噹噹的人物,可惜走錯了路。
不!應該說投錯了胎。霍謹年有點惋惜,如此驚才絕豔舉世無雙的人物最後落得個腰斬的下場。想當年,他都偷偷的去看過新科狀元騎馬遊街,風光無限引來萬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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