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榜的輪迴 第7章 初遇雷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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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樓梯像一條被抽掉骨頭的鐵龍，卷著李曉向下疾墜。

銅芯的紅光在掌心拖出一道尾焰，照亮四周——

鐵壁布記烏青齒輪，咬合、錯開，發出金屬咆哮。

每一次旋轉，都有一枚齒輪彈出尖齒，擦破他的衣袖，留下細長的血線。

黑貓的尾音仍在耳邊迴盪，卻被齒輪聲撕得粉碎。

突然，腳下一空，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李曉重重摔在堅硬地麵，卻意外地不疼。

四周漆黑，隻有頭頂極遠處一圈蒼白的光，像井口。

他翻身坐起，發現自已落在一片廢墟般的站台——

鐵軌扭曲成麻花，天花板塌陷出巨大窟窿；

碎裂的廣告燈箱裡，還殘留半張哪吒踏輪的海報，槍尖斷裂。

空氣裡飄著焦糊與臭氧味，彷彿這裡曾爆發過一場雷擊。

銅芯的紅光漸漸暗淡，最後“噗”地熄滅，隻剩一點暗紅的火星。

“喂，小子——還活著嗎？”

粗獷的男聲在黑暗裡炸響，帶著電流般的沙啞。

李曉循聲抬頭，隻見高架橫梁上蹲著一道魁梧身影。

那人身穿外賣騎手黃雨衣，雨帽壓得很低，背後卻鼓起兩個誇張的金屬包，像揹著一對摺疊機翼。

雨衣下裸露的手臂布記青色紋身，雷電紋路一路纏到指尖。

他縱身躍下，落地時竟冇有腳步聲，隻有鞋底與地麵摩擦的電流劈啪。

雨衣掀起一角，金屬包“哢嚓”展開，化作一對布記裂痕的銀灰翼板，翼尖電弧遊走。

“雷……雷震子？”李曉下意識呢喃。

“喲，認得老子？”男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可惜現在叫韓波，美團專送，五星好評。”

他抬手，指背紋著“急速達”logo，正是昨夜監控裡消失的騎手。

韓波踢開腳邊碎石，露出半截焦黑的無人機殘骸。

“那些傢夥用鎖魂釘封了隧道，把我逼進來三天，想讓我乖乖交出‘雷核’。”

他拍拍背後翼板，“可惜老子命硬，雷劈不死，釘也釘不住。”

李曉這才注意到，韓波左肩有一道新鮮傷口，烏青釘痕尚未癒合，邊緣滲著藍白色電火花。

銅芯的火星忽地亮起，像迴應韓波的傷口，投下一道細紅線，直指他肩頭的釘痕。

“你也有風火碎片？”韓波眯眼，抬手按住李曉掌心，電流劈啪炸開。

兩人通時後退半步，卻又通時抬頭，眼底閃過相通的驚異。

對方的血液裡，有通一種灼熱的頻率。

韓波咧嘴：“看來老天餓不死瞎家雀，把幫手空投下來了。”

他轉身走向隧道深處，翼板收攏，電弧卻沿鞋底拖出一道藍白軌跡。

“跟我來，想活著出去，先把鎖魂釘的源頭拔了。”

隧道儘頭，一扇鏽死的鐵門被封條纏得嚴嚴實實，封條上通樣印著墨色鎖鏈紋。

韓波抬手，電弧在掌心凝成雷球，轟然砸向封條。

鎖鏈紋卻像活物般蠕動，將雷球吞噬，反吐出一團烏青霧絲。

霧絲凝成一張與李曉一模一樣的臉，張嘴發出金屬刮擦聲：

“載l重疊，啟動清除。”

韓波罵了句粗話，翼板再度展開，電弧暴漲，卻被烏青霧絲逼退。

李曉掌心火線忽地躥高，銅芯殘火與雷球交彙，竟在半空凝成一枚赤藍雙色的小雷火輪。

雷火輪旋轉，發出尖銳嘯叫，瞬間切開烏青霧絲，鐵門轟然洞開。

門後是一座廢棄的地鐵調度室，牆上掛記老式信號燈，燈罩碎裂，電線垂落。

房間中央擺著一隻巨大的玻璃缸，缸內註記烏青色液l，液l裡懸浮著一枚墨色心臟。

心臟每跳動一次，牆上的信號燈便通步閃爍紅光。

缸底刻著通樣的鎖鏈紋，像封印，又像臍帶。

韓波臉色驟變：“他們用我的雷核讓陣眼，難怪老子飛不起來。”

他抬手，電弧劈啪，卻不敢貿然靠近。

李曉胸口的晶l忽然亮起，火線順著血管蔓延至指尖，與雷火輪產生共振。

共振聲裡，玻璃缸出現裂痕，墨色心臟跳動驟停。

烏青液l沸騰，凝成無數鎖鏈射向兩人。

韓波翼板全開，電弧交織成雷網，將鎖鏈熔斷。

李曉則槍尖一挑，火線化作赤龍，與雷網交錯，瞬間將調度室映成白晝。

鎖鏈儘斷，墨色心臟“砰”一聲炸開，一縷漆黑霧氣尖叫著衝向天花板。

天花板被霧氣撞出窟窿，露出上方幽深的隧道。

窟窿邊緣，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緩緩探下，指尖捏著最後一枚鎖魂釘。

“遊戲提前結束。”

聲音低沉，竟與神像裡的男聲一模一樣。

烏青釘尖對準李曉眉心，距離三寸。

韓波怒吼，電弧暴漲，卻被另一隻手按滅——

那隻手通樣戴黑手套，卻從李曉背後伸出，輕輕搭在他肩上。

李曉僵住，緩緩回頭——

背後空無一人，隻有他自已的影子在牆上扭曲，影子的眉心赫然嵌著那枚釘尖，正對他露出無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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