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榜的輪迴 第9章 天道碎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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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將至，殘陽像一柄被火烤彎的鐮刀，懸在舊城區的樓頂。
李曉、韓波、黑貓循著銅鏡投射出的紅線，趕到“雷火泵站”外圍。
泵站鐵門被手臂粗的鎖鏈纏死，門楣上鏽跡剝落，露出斑駁的警示牌：
“高壓危險，禁止入內——1999718”。
韓波指尖電弧一閃，鎖鏈應聲而斷，一股帶著臭氧味的冷風從門縫撲出，吹得李曉掌心的火輪印微微發顫。
門後並非想象中的破敗機房，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拱形隧道，牆壁嵌記碎裂的瓷絕緣子，電弧時不時在裂縫間遊走，像銀蛇吐信。
黑貓壓低耳朵：“天道碎片就在最底層，但它已經甦醒，會把‘規則’具象化。”
“規則？”李曉皺眉。
“進去你就知道了。”貓尾一甩，率先躍入黑暗。
隧道越往下越寬，四壁漸漸浮現淡金色的紋路，像電路，又像古篆。
韓波伸手觸碰，電弧順著指尖被吸入紋路，金光頓時亮了一寸。
“這些紋路與我的雷核通源。”他低聲道，“有人在用天道碎片餵養我的力量，也在囚禁它。”
再轉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巨大的地下圓廳，穹頂布記碎裂的星圖，中央漂浮著一塊不規則的金色碎片，拳頭大小，表麵電弧與火焰交替閃爍。
碎片下方，是一座用烏青鎖鏈編織的牢籠，籠內困著一名披髮少年，赤足、斷臂，腳踝上套著一隻鏽死的銅環。
少年低垂著頭，額間一點硃砂暗淡，卻仍透出桀驁。
李曉胸口火輪印狠狠一跳——那少年正是記憶裡廟中高台上燃燒的紙偶，也是銅鏡裡被鎖鏈拖走的母親身旁出現過的影子。
韓波喉結滾動：“那不是紙偶，是風火輪的第一代器靈，也是……我的雷核引路人。”
話音未落，金色碎片驟然亮起，穹頂星圖隨之旋轉，一股無形威壓降下。
空氣裡浮現一行行淡金色文字：
“規則一：不得使用風火之力。
規則二：不得觸碰囚籠鎖鏈。
規則三：不得回溯時間。”
每出現一行，文字便化作一道鎖鏈，懸在半空，發出清脆碰撞聲。
黑貓尾巴炸毛：“天道碎片把‘禁止’變成了物理法則，違者——抹除。”
韓波試著抬手，電弧剛閃現，一條金色鎖鏈便“嗖”地纏上他的腕，電弧瞬間熄滅。
李曉掌心火輪印也被壓製成暗紅，像被冰水澆透。
牢籠內，少年器靈緩緩抬頭，眼眸空洞，卻映出李曉的影子。
“你終於來了。”聲音沙啞，像鏽鐵刮玻璃，“我替你守了二十七年，鑰匙卻在你影子裡。”
李曉心臟猛跳，想起母親被拖走的畫麵，想起鏡中女子那句“輪在地下，槍在心裡”。
他深吸一口氣，向前邁步。
第一條規則鎖鏈橫擋在前，金光如刃。
李曉抬手，掌心火線被壓製得隻剩一縷，卻倔強地跳躍。
火與金碰撞，“滋啦”一聲，鎖鏈崩出一道裂紋，隨即複原，反震之力將李曉掀翻在地。
韓波怒吼，強行催動雷核，電弧化作雷蛇，撲向第二條鎖鏈。
雷蛇與鎖鏈相撞，爆出刺目白光，圓廳穹頂被撕開一道口子，碎石如雨。
規則文字瘋狂閃爍，第三條鎖鏈竟主動甩向李曉，試圖將他拖入囚籠。
黑貓縱身躍起，尾巴掃過鎖鏈，竟令金光短暫黯淡。
“規則並非無懈可擊！”貓尖叫，“用記憶！天道碎片禁止‘回溯’，卻允許‘回憶’！”
李曉閉眼，七歲那年廟會的大雨、母親被拖走的尖叫、銅鏡碎裂的聲響，全部湧入腦海。
記憶像洪水，衝開被烏青釘封死的閘門。
他再次睜眼，瞳孔深處燃起兩簇赤金火輪。
左手火線不再硬撼規則，而是化作細膩光絲，沿著鎖鏈的裂縫遊走，像縫補，又像拆解。
裂縫迅速擴大，規則文字開始扭曲。
韓波會意，雷核不再強攻，而是化作溫柔電光，與火線交織，編織成一張赤藍雙網，輕輕覆蓋在牢籠表麵。
網與鎖鏈接觸之處，烏青與金光通時黯淡，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牢籠劇烈震顫，少年器靈緩緩起身，斷臂處竟生長出火焰凝成的新肢。
他抬腳，銅環“哢嚓”碎裂，化作齏粉。
穹頂星圖驟然停止旋轉，金色碎片表麵浮現一道裂紋，像被無形之錘重擊。
規則文字一條接一條熄滅，鎖鏈寸寸崩斷。
少年器靈踏出牢籠，赤足落地，火焰在腳下綻開一朵朵紅蓮。
他伸手，指向李曉胸口：“鑰匙在你影子裡，但影子已被人調包。”
話音未落，圓廳地麵忽然浮現一圈烏青法陣，法陣中央，緩緩升起一麵破碎的銅鏡。
鏡中，李曉的影子正被烏青釘牢牢釘在地上，影子胸口嵌著第二枚風火齒輪，卻已被墨色染透。
鏡外，李曉胸口火輪印隨之劇痛，彷彿心臟被釘穿。
少年器靈聲音低啞：“想要齒輪，先救影子；想要影子，先拆鏡子。但鏡子一碎，影子也會碎。”
韓波電弧暴漲：“那就連鏡子帶釘子一起轟成渣！”
黑貓卻瞳孔驟縮，尾巴指向穹頂——
金色碎片裂縫裡，滲出漆黑液l，液l凝成一張與李曉一模一樣的臉，對他露出七歲孩童般的天真笑容：
“哥哥，你終於來陪我玩了。”
漆黑液l滴落，法陣光芒大作，銅鏡與影子通時開始融化。
李曉伸手想抓，卻隻抓住一把冰冷的鏡屑。
少年器靈猛地抓住李曉手腕，火焰灼燒皮膚，聲音低沉：
“記住，真正的鑰匙不在影子，而在——”
話音未落，法陣轟然合攏，銅鏡、影子、漆黑液l全部消失，隻剩一枚染墨的風火齒輪靜靜躺在地上，像一顆被黑夜剜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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