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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台下跪何人?女媧宮小妖祭 第139章 古戰場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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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係統提示音落下的刹那,玄辰清晰地感知到,意識深處那捲【氣運圖譜】微微一震,表麵流淌的玄奧光暈驟然明亮了少許,彷彿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與內涵。

他心念一動,神識沉入識海。

古樸的卷軸無聲展開,自動翻過了記錄佛理之辯的第二頁,來到了全新的第三頁。

新的畫卷,以一種更為磅礴、更為淒美、也更為深刻的方式,向他呈現開來——

畫卷的背景是那座曆經滄桑、殘破不堪的古老祠堂,劫煞的暗紅與情唸的純白在其中交織、對抗。

畫卷的核心,分為了左右兩部分,彼此呼應。

左側畫麵:

聚焦於祠堂中央。

一隻雪白無瑕的九尾靈狐(玄辰)昂首而立,額間九枚情星閃耀,身後巨大的情念光尾與威嚴的九尾天狐頭顱虛影撐開一片神聖領域。

地麵上,以他為中心,一座布滿了古老狐族銘文的情靈大陣正熠熠生輝,無數情念符文如星辰般環繞。

而在陣法光芒最盛之處,人族書生墨雲已初步異化,身軀膨脹,暗紋遍佈,他正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舉著。

他的身前,妻子婉清——那位青衣狐妖,身形正在化作無數瑩白的光點,如同決堤的星河,奔湧著彙向懸浮於半空、正在凝聚成型的【至情淚晶】。

她回眸望向墨雲的最後一眼,那眼神中蘊含的無儘愛戀、不捨、決絕與祝福,被刻畫得淋漓儘致,彷彿穿透了畫卷,直抵觀者靈魂深處。

畫麵旁,由道則凝聚的古樸大字緩緩浮現,帶著一種悲憫與壯烈的道韻:《靈狐焚情歸元寂,至情化晶破劫煞》

右側畫麵:

場景驟然變換,不再是肅殺悲慼的祠堂,而是一派江南春夜的溫柔景象。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畫卷之中,是一處臨水的精緻水榭,簷角掛著玲瓏的燈籠。

廊下,蜿蜒的河水倒映著漫天星辰與萬家燈火,數十盞蓮花河燈順流而下,如同散落在銀河中的碎星。

畫麵的核心,是一對相依相偎的璧人。

書生墨雲青衫磊落,眉目溫潤,正微微側首,含笑凝視著身旁的女子。

婉清則是一身淡雅的青衣,雲鬢微鬆,簪著一支簡單的玉簪。

她仰著頭,看向自己的夫君,眼眸中彷彿盛滿了整個江南的星月與春水,嘴角噙著一抹羞澀而幸福的淺笑。

她的手中,還輕輕捏著一盞剛剛點燃、尚未放入水中的蓮花河燈。

他們的身後,是朦朧的煙柳畫橋,是熙攘的燈市人流,是漫天綻放的絢爛煙花。

但這一切,都彷彿成了這對有情人的背景陪襯。

畫卷捕捉的,正是那四目相對間,無聲流淌的繾綣深情,是那“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圓滿時刻。

畫麵旁,對應的道文隨之凝聚,筆觸卻比左側更為柔和、纏綿:

《江南燈暖映星眸,一世姻緣誓三生》

兩幅畫麵,一者熾烈悲壯,於生死絕境中綻放情唸的極致光輝;

一者溫柔繾綣,於紅塵煙火中定格愛情的純粹美好。

一動一靜,一今一昔,一生離死彆一歲月靜好。

它們並置於圖譜之上,共同銘刻了婉清與墨雲之間那超越了形態、時空乃至生死的至情至性。

那枚最終凝聚的【至情淚晶】,彷彿正是這兩幅畫麵所蘊含的、所有愛與記憶的最終結晶與升華。

當這全新的第三頁徹底顯化完畢時,玄辰清晰地感覺到,手中的氣運圖譜氣息再次攀升了一絲。

那股蒼茫古老的意蘊更加濃厚,蘊含的道韻威壓也愈發明顯。

它忠實地履行著其“史官”的職責,將這關乎氣運變遷、道爭、以及至情之力顯化的重大節點,以如此震撼而完整的方式永久烙印。

【叮!檢測到重大命運節點與極致情念波動已記錄。】

【氣運圖譜(西周篇)殘卷

完善度提升!】

【相關道痕已銘刻,圖譜成長性啟用。】

係統的提示讓玄辰從沉痛中稍稍回神。

氣運點的收獲和【蘊神花】種子這讓玄辰感到驚喜,自己父母正因為道心之上折磨,自己又有紫氣之源,或許……

但提示的最後一句,也讓他心中一凜。

墨雲和婉清承受的,或許隻是那古戰場泄露出來的一縷劫氣所引發的悲劇。

真正的源頭,那所謂的“血命之靈”,依舊潛伏在古戰場深處,威脅著青丘邊境與周邊生靈。

他看了一眼手中溫熱的【至情淚晶】,又看了看地上相疊而臥、已然失去生機的墨雲與婉清。

婉清雖兵解,但玄辰將其最後一絲氣息與墨雲安置在了一起。

最終目光落在一旁依舊失魂落魄、道心似乎受到巨大衝擊的白星瀾身上。

祠堂內的死寂持續了許久。

空氣中彌漫的血煞之氣已然稀薄近乎於無,被玄辰最後引動的上清劍魄之力以及至情淚晶的淨化光輝滌蕩一空。

白星瀾怔怔地看著地上相擁而逝的墨雲與婉清,又看了看那枚淚晶,最後目光落在氣息已然平複、正默默收起淚晶的玄辰身上。

他臉上的血跡未乾,衣衫破碎,但那雙原本銳利如劍的眼眸,此刻卻充滿了迷茫與混亂。

祠堂內外,再無一絲邪穢氣息,清新的夜風甚至透過破損的門窗吹入,帶來遠處草木的微腥氣息。

“邪祟……清除了?”白星瀾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不確定。

他感知四周,確實再無那令人作嘔的血煞波動。

隻有眼前狐妖身上那深不可測、時而晦澀時而淩厲的古怪氣息,以及那彌漫不散的悲傷氛圍。

他潛意識裡更願意相信是那狐妖最後施展的、石破天驚的劍陣徹底淨化了此地。

而不願去深思那狐妖女子兵解所帶來的情念力量。

玄辰將【至情淚晶】小心收入一個玉盒,貼上封印符籙。

感受著其中沉甸甸的情念,心中對那古戰場深處的“血命之靈”更加警惕。

他看向白星瀾,見對方道心受創,精神恍惚,正好順水推舟。

“嗯,此地的劫煞已被淨化。”玄辰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源頭雖未明,但短期內應無大礙。”

“村民……需要安撫,後續之事,非你我一己之力可輕易解決。”

他刻意模糊了“源頭”的概念,將白星瀾的注意力引向善後,也暗示此事複雜,非一人之功。

白星瀾聞言,下意識地環顧滿目瘡痍的祠堂和寂靜的村莊,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與解脫交織的複雜神色。

“確…確實。此地邪氣已清,村民……唉。”他想起那些被侵蝕的村民,又想起婉清兵解時的決絕,心中五味雜陳。

白星瀾除妖衛道的堅定信念被動搖,此刻隻覺身心俱疲,隻想儘快離開這個讓他道心幾乎崩塌的地方。

玄辰那句“非一己之力”也讓他潛意識裡鬆了口氣,似乎找到了一個不必立刻麵對更深層次問題的理由。

他深深地看了玄辰一眼,眼神複雜難明,有疑惑,有警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激。

若非玄辰最後出手,他恐怕已戰死。

但更多的是一種需要時間消化的茫然。

他拱了拱手,動作略顯僵硬:“既…既然如此,此地便交由……閣下。白某……告辭。”

他沒有再稱“妖孽”,也沒有再多問什麼,隻是默默地拾起地上的長劍,轉身。

白星瀾步履有些踉蹌地走出了祠堂,身影很快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

玄辰(蕭辰)看著白星瀾離去的身影,心中微歎。

此人劍心純粹,秉性剛正,若非陣營對立,或許可引為道友。

隻是如今……他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拋開。

當務之急,是探查古戰場,完成那《疏而不堵,化戾為祥》的係統任務,並為族群謀取一線修煉之機。

他不再停留,維持著九尾天狐血脈顯化後的形態,氣息內斂,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清河村。

蕭辰朝著東北方向,那係統提示中煞氣衝霄之地疾馳而去。

越是靠近古戰場,環境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荒涼、死寂。

腳下的土地逐漸從正常的黑褐色變為一種不祥的暗紅色。

這暗紅色土地彷彿被無儘的鮮血浸染、乾涸、再浸染了千萬年,踩上去有一種令人心悸的粘稠感。

草木變得極其稀疏,僅存的幾株也都形態扭曲,葉片如同利刃,枝乾虯結如同掙紮的怨魂。

它們通體散發著陰森的戾氣,早已不是凡俗植物。

空氣中彌漫的不再是清河村那種飄散的血煞,而是一種沉重、粘稠、彷彿能壓垮神魂的恐怖殺意與怨念!

這殺意並非單純的能量,更像是一種烙印在天地間的道則碎片,充滿了遠古的蠻荒、暴虐與毀滅氣息。

耳邊似乎有無數金鐵交擊、神魔咆哮、巨獸哀嚎的戰場殘響在回蕩,直接衝擊著心智,試圖勾起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殺戮**。

蕭辰不得不全力運轉《百族化道築基訣》。

精純的上清道氣在他體內形成堅固的壁壘,流淌的紫色道氣與這外界的血色殺意隱隱形成對抗。

“明心見性”的心境如同狂風暴雨中的燈塔,竭力照亮識海,抵禦著那無孔不入的負麵意誌侵蝕。

即便如此,他也感到心神搖曳,彷彿有無數暴虐的念頭如同毒蛇般,不斷撞擊著他的道心防禦,試圖尋找縫隙鑽入。

識海中那縷上清劍魄更是微微震顫,彷彿受到了同源而又充滿敵意、更加古老狂野的氣息刺激,顯得有些躁動不安。

既像是在警惕,又隱隱有一絲渴望。

“好可怕的殺念!這絕非尋常仙神爭鬥留下的古戰場!”蕭辰心中凜然,速度放緩,更加警惕。

他停下腳步,此刻他所在的位置,放眼望去,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由暗紅色砂石和嶙峋怪石組成的荒原。

空氣中飄蕩著肉眼可見的、淡薄卻淩厲的灰色殺氣,如同無形的刀鋒。

地麵隨處可見斷裂的、巨大無比的枯骨。

有些肋骨大如梁柱,有些頭骨宛若小山,骨質並非潔白,而是呈現出一種黯淡的金屬光澤或玉石質感。

一眼看去,這些骨頭曆經無數歲月而不朽,其上殘留的威壓依舊讓人心驚肉跳。

還有一些殘破不堪、靈氣儘失、卻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波動的兵器碎片,深深嵌入地麵或骨骼之中。

他終於明白,清河村連這古戰場的邊緣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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