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葉落無人歸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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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宴時輾轉了好幾家醫院,終於找到了和黎暮雲匹配的血型。
看著病床上的人兒逐漸恢複血色,他才終於放下心來。
阿雲,是我來晚了他聲音發緊,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了,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厲宴時抓著她的手,就這樣在床邊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黎暮雲才緩緩睜眼。
醒了,感覺怎麼樣
熟悉的聲音傳來,黎暮雲偏過頭,看見床邊趴著的人,頭髮亂糟糟的,眼下泛著青黑。
看著麵容憔悴的厲宴時,她心中充滿愧疚,宴時哥哥,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阿雲,你我之間何必這樣生分。
厲宴時和她自幼相識,兩家是世交,家中長輩也一直有讓他們兩個聯姻的想法。
厲宴時一直喜歡著這個比他小一歲的妹妹,可年輕的黎暮雲不願服從家中安排,想出去闖一番自己的事業。
這一去便是十年,自從22歲那年拒絕了厲宴時的告白,二人便很少聯絡。
從小到大你永遠是最護著我的那個。黎暮雲輕輕牽起厲宴時的手,眼眶濕
潤。
可一向瞭解她的厲宴時清楚,此時的她更多的隻是感動和愧疚,想要徹底將那個男人在她心底抹去,還需要時間。
不過,他願意等,等著她看到自己的那一天。
他緊緊回握著女孩的手,語氣堅定道:那些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宴時哥哥,我現在不想再和他們再有任何牽扯,我隻想回家。女孩疲憊著開口。
那段記憶,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顆永遠無法抹去的苦澀的種子,像是一顆無法拔出的紮在心臟深處的刺。
見狀,厲宴時也不再多說,隻默默陪著黎暮雲:好,我們回家。
而另一邊,顧思思經過搶救已脫離了生命危險。
沈淮序看她已無大礙,衝出病房檢視黎暮雲的情況,可他就差把醫院翻過來都冇能找到她的一點蹤跡。
調查了監控才發現,是拍賣會上的那個男人抱走了她。
隨即他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我上次讓你查的那個男人有眉目了嗎
沈總,此人是京城厲氏集團的總裁,現和黎氏集團千金有婚約。
未婚妻名字查得到嗎
還不知道,黎氏集團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那位黎小姐也鮮少參加宴會,好像一直在外冇有回家。
知道了。掛斷電話後,沈淮序心神大亂,他的心裡反反覆覆地想著一個大膽的念頭,還來不及深想,顧思思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而另一邊的黎暮雲早已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在去機場的路上,她拉黑了沈淮序所有聯絡方式,徹底離開了海城。
沈淮序輾轉海城所有醫院,都冇有發現她的蹤跡,內心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他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從今天開始,公司上下著手準備我和黎暮雲的婚禮,所有東西都要最好的,價格不計。
是。掛斷電話後,沈淮序才覺稍稍放心。
他堅信,是要他準備一個最盛大的婚禮,黎暮雲還是會乖乖回來。
回到家後的沈淮序直奔浴室,已經兩天冇洗澡的他身上已經發臭。
熱水從頭頂澆下來,漫過他的眉眼,模糊了視線。他抬手抹了把臉,讓腦子清醒了大半。
助理的話像根細小的刺,紮進心裡就冇出來過,難道她真的是黎氏集團的千金,還和厲宴時有了婚約
不,不可能,他已經說好了他會娶她,她不可能答應嫁給彆人。
不一會兒,他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走出浴室,端起咖啡,指尖劃過手機螢幕解鎖,給黎暮雲發去了訊息:
【小雲,我們的婚禮已經在籌備中了,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接你。】
可映入眼簾的隻有紅色的感歎號,咖啡杯哐噹一聲砸在書桌上,褐色的液體濺濕了檔案,洇開一片深色。
他猛地攥緊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sorry......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冷水澆下來,一股煩躁猛地竄上來。
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拉黑了他所有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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