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下凡塵錯姻緣 013

    鮮血噴湧，卻沾不了鳳蕪分毫。

所有汙濁都被業火燃儘。

他倒在地上，不甘地睜著雙眼，脖頸的鮮血不斷湧出，他嗆咳著大口吐血，卻還是拚儘力氣朝她伸手。

鳳蕪下意識後退一步，生怕周身紅蓮業火將他一並燒了。

凡間事凡間了，殘害同僚不太地道。

可他似乎誤會了鳳蕪的意思，那雙眼愈發灰敗。

最終隻化成了歎息似的一句：“你可曾……愛過我？”

她嗎？

自然是不愛的。

可凡人鳳蕪，是實實在在地愛過他。

隻可惜，她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鳳蕪睨著他，朱唇輕啟：“不曾。”

淩淵伸來的手徹底垂落。

昔日雄踞一角、不可一世的仙門蜀山，徹底成了一座無人問津的荒山。

鳳蕪回到三十三重天，阿黃正趴在梧桐樹下等她。

見她回來，它立馬甩著尾巴迎上來。

鳳蕪安撫地摸摸它的頭，飛回梧桐枝杈上打了個哈欠，隨後便支著腦袋睡了。

隻是她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試圖窺視。

“汪！汪汪！”

阿黃凶悍的叫聲將她吵醒。

神識裡，那股若有無誤的窺視感驟然消退。

能避著她，恐怕來頭不小。

睡意消散，她揉揉阿黃的耳朵尖，帶它出九重天熟悉環境，以免它以後出去玩找不到回家的路。

剛下到九重天，就見大大小小的仙聚在一起聊得熱鬨。

“聽說了嗎？三千年前神魔大戰，隕落的那位戰神歸位了。”

“歸位？他不是死了嗎？”

當即有人不讚成地噓了一聲：“沒有，彆瞎說，死了，但沒完全死。”

緊接著，他又爆料：“有小道兒訊息說，是鳳皇殿下保住了他一縷魂魄，送到人間輪回去了，九九八十一世劫難，渡完便飛升歸位了。”

旁邊人驚呼一聲：“九九八十一世劫難！鳳皇殿下果真不似她長得那般慈眉善目。”

“殿下莫不是與那戰神有仇？”

聽他這麼一問，鳳蕪也來了興致。

畢竟作為鳳皇本人，她確實不記得自己救過什麼戰神，更彆提蛇蠍心腸地讓人曆九九八十一世劫難了。

想起自己在人間的遭遇，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捏著阿黃的嘴筒子繼續偷聽。

阿黃嗚嗚咽咽地看著她，卻沒什麼辦法。

爆料人捋著下巴上的鬍子，故弄玄虛：“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說不定等戰神和鳳皇殿下見麵，一切就都水落石……”

“出”字還沒說出來，圍著他的人就都“嘁”的一聲散開了。

“唉？你們彆走啊？”

人群一散，鳳蕪的身影就暴露了出來。

和老君視線相對的瞬間，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明晃晃的尷尬，乾巴巴道：“鳳皇殿下早啊，今天天氣真好。”

鳳蕪滿麵春風、溫柔和煦、皮笑肉不笑。

“老君，我怎不知我與戰神還有這等淵源？”

老君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想解釋：“這、這都是……”

她沒興趣虐待老人，索性放他一馬。

“無妨，這故事我聽著也十分有趣，老君且忙去吧。”

老君聞言長舒一口氣，忙不迭跑了。

就在這時，鳳蕪身後傳來冷清清一聲：“鳳皇殿下，當真是貴人多忘事。”

她轉過頭，在阿黃的狂吠聲裡，愣了一瞬。

眼前這廝，怎麼和那剛抹了脖子的淩淵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