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硝不安靜 早讀抄語法

    早讀抄語法

清晨的陽光剛爬上教室窗台，早讀課的預備鈴就響了。張涵宵坐在座位上，校服衝鋒衣的拉鏈拉到胸口，正低頭翻著趙澗息的英語筆記本。昨天答應她今天一起對語法錯題，可她到現在還沒來，桌位空著，反翹中發該有的蓬鬆弧度也沒了蹤影。

“嘖，趙澗息今天怎麼回事，居然遲到了？”陳瑞明從後門溜進來，校服衝鋒衣搭在胳膊上，手裡攥著本英語語法書和幾張稿紙。他走到張涵宵身後，見前排空著，又瞥了眼張涵宵手裡的筆記本，突然把稿紙往張涵宵桌上一放，“喏，給你抄的英語語法，昨天說的沒忘。”

張涵宵擡頭看了眼稿紙，上麵歪歪扭扭寫滿了單詞和句型，連“一般現在時第三人稱單數變化規則”下麵都畫了波浪線，雖然字跡潦草，卻沒漏一個要點。他指尖碰了碰稿紙邊緣，沒說話，隻挑了挑眉。

“我英語不好，但是抄寫是可以做的。”陳瑞明撓了撓頭，有點不自在地彆過臉，又補了句，“雖然字有點醜，你湊活看，要是有抄錯的，你自己改。”說完還踢了踢張涵宵的椅子腿，像是在掩飾什麼。

“嗯。”張涵宵拿起稿紙，翻了兩頁，見每個語法點後麵都標了簡單的例句，有的還是他上次錯過得題，低聲道，“謝了。”

“彆多想！”陳瑞明立刻拔高聲音，又趕緊壓低，怕被前排同學聽見，“要不是某人說要拿獎回來，到時候沒拿獎，趙澗息哭了，我纔不哄。”他頓了頓，眼神瞟向趙澗息空著的座位，語氣軟了點，“趙澗息要哭了，你肯定得哄，我可不想看她炸毛又掉眼淚的樣子，麻煩。”

張涵宵握著筆的手頓了頓，看向窗外。晨光裡，有個紮著反翹中發的身影正往教室跑，裙擺被風吹得晃。他嘴角勾了勾，沒接陳瑞明的話，隻盯著稿紙上的例句，語氣篤定：“放心，我肯定會拿獎回來的。”

話音剛落，趙澗息就衝進了教室，反翹中發有點亂，額前劉海沾著細汗，校服衝鋒衣的拉鏈沒拉，氣喘籲籲地往座位上坐：“完了完了，鬨鐘沒響，沒遲到太久吧？”她剛坐穩，就瞥見張涵宵桌上的稿紙，又看了眼身後的陳瑞明，瞬間明白過來，“陳瑞明，你居然給張涵宵抄語法？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操！你會不會說話！”陳瑞明立刻炸毛，把衝鋒衣往自己桌上一摔，“我就是怕你家那位考砸了，你又跟我吐槽一上午，誰樂意管他！”說完還瞪了趙澗息一眼，卻沒真的生氣，畢竟稿紙是他昨晚熬夜抄的，怕漏了點，還翻了兩遍自己的英語書。

趙澗息忍不住笑了，從書包裡掏出英語課本，碰了碰張涵宵的胳膊：“彆理他，他就是嘴硬。”又看向張涵宵手裡的稿紙，眼神軟了點，“你看，陳瑞明其實挺靠譜的，以後彆總懟他。”

張涵宵沒說話，隻是把陳瑞明抄的語法稿紙往趙澗息麵前推了推，又拿出自己寫的錯題本，語氣淡淡的：“先對語法題，你遲到的十分鐘，等會兒補。”

陳瑞明在後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沒再吐槽，反而從桌肚裡摸出顆檸檬糖，扔給趙澗息：“喏，給你的，堵上你的嘴，彆總笑我。”說完就趴在桌上，假裝看英語書，其實耳朵悄悄豎起來。他倒要聽聽，張涵宵到底能不能把那些語法點搞懂，彆白費了他一晚上的功夫。

早讀課的鈴聲正式響起，教室裡傳來整齊的讀書聲。趙澗息剝開檸檬糖塞進嘴裡，酸甜的味道散開，她看著張涵宵認真講語法的側臉，又瞥了眼身後假裝睡覺的陳瑞明，突然覺得這樣的清晨很好。有願意為她抄語法的朋友，有願意為她努力的人，連陽光都變得甜了點。

張涵宵講完一個語法點，擡頭見趙澗息在笑，又看了眼身後陳瑞明露在課本外的頭發，指尖在稿紙上輕輕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