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硝不安靜 課上勾手指

    課上勾手指

早讀課的讀書聲剛歇，英語老師就抱著教案走進教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噠噠”響，把一摞練習卷放在講台上：“今天先講上週的卷子，大家把卷子拿出來，重點聽完形填空的錯題。”

教室裡瞬間響起翻書包的窸窣聲，張涵宵從桌肚摸出自己的英語筆記本，又把趙澗息的卷子往她麵前推了推。昨晚寫的三張卷子就夾在裡麵，選擇題旁邊還標了疑惑的問號。他剛坐直身子，就感覺手肘被輕輕碰了下，轉頭見趙澗息正低頭找筆，反翹中發垂在肩側，劉海下的眼睛亮閃閃的，像是在等他說話。

英語老師已經開始講第一題，張涵宵沒敢出聲，隻悄悄把右手往桌下伸了伸，指尖勾住趙澗息垂在腿邊的手指。趙澗息的手頓了頓，沒躲開，反而輕輕回勾了一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過來，讓張涵宵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你卷子我寫了三張，”張涵宵壓低聲音，湊到趙澗息耳邊，氣息掃過她的耳廓，“有幾道完形拿不準，下課把答案給我看下。”他的半紮發蹭到趙澗息的肩膀，帶著點洗發水的淡香，和平時的煙味混在一起，意外地不違和。

趙澗息的耳朵悄悄泛紅，沒回頭，隻點了點頭，用筆尖在卷子上輕輕劃了下，那是她平時標重點的動作，意思是“知道了”。她偷偷往桌下瞥了眼，兩人的手指還勾在一起，張涵宵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把她的手裹在掌心裡，暖暖的。

“喂，你們倆能不能收斂點？”後排的陳瑞明突然用課本戳了戳張涵宵的後背，語氣裡滿是嫌棄，“老師都看過來了，再秀恩愛，我就舉報你們上課傳紙條。”他說著還朝講台上努了努嘴，果然見英語老師正往這邊看，眼神裡帶著點無奈。

張涵宵沒理他，隻是悄悄鬆開趙澗息的手，轉而拿起筆，在卷子上跟著老師的思路劃重點。趙澗息也趕緊收回注意力，把昨晚寫的答案往張涵宵那邊推了推，方便他對照。兩人的胳膊肘偶爾碰到一起，都沒說話，卻心照不宣地彎了彎嘴角。

英語老師講完形填空時，特意點了張涵宵的名字：“張涵宵，這道題為什麼選c？你來說說你的思路。”全班同學的目光瞬間集中過來，陳瑞明在後麵幸災樂禍地笑，等著看他出糗。畢竟以前張涵宵上英語課，要麼睡覺要麼發呆，很少主動回答問題。

張涵宵卻沒慌，站起身，拿起卷子，語氣淡定：“這道題考的是固定搭配，‘depend
on’是‘依靠’的意思，前麵主語是第三人稱單數，所以動詞用‘depends’，其他選項的搭配都不對。”他說的和趙澗息答案上寫的解析一字不差，甚至還補充了兩個類似的例句，讓英語老師都忍不住點了點頭：“不錯，看來最近認真複習了，坐下吧。”

坐下時，張涵宵悄悄碰了碰趙澗息的胳膊，眼神裡帶著點小得意。趙澗息沒忍住笑，用筆尖戳了戳他的手背，像是在誇他“表現不錯”。後排的陳瑞明見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裡嘟囔著“切，不就是背了答案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卻還是把自己的卷子往張涵宵那邊挪了挪，他剛才那道題也沒聽懂，想借張涵宵的卷子抄抄解析。

英語課還在繼續，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兩人的課桌上，把卷子上的字跡染成了金色。張涵宵偶爾會低頭看一眼趙澗息的側臉，看她認真記筆記的樣子，頭發隨著寫字的動作輕輕晃動，心裡突然覺得，這樣的英語課，好像也沒那麼無聊了。

快下課的時候，英語老師佈置了新的作業，讓大家課後把今天講的錯題整理到筆記本上。張涵宵剛把作業記下來，就感覺趙澗息的手指又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耳邊傳來她壓低的聲音：“下課給你對答案，還有，剛才表現不錯，獎勵你一顆檸檬糖。”

張涵宵的嘴角瞬間揚起，沒說話，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