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硝不安靜 巷口麻辣燙

    巷口麻辣燙

傍晚的風帶著點熱氣，巷口麻辣燙店的霓虹燈剛亮起來，就把玻璃上的霧氣熏得朦朦朧朧。陳瑞明一進門就扯開嗓子喊：“老闆！加麻加辣！再來三瓶冰可樂！”聲音撞在油膩的牆壁上，連鄰桌的學生都回頭看了兩眼。

趙澗息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從書包裡掏出一包芒果乾。這是她早上特意從家裡帶的，本想自己吃，現在看著陳瑞明唾沫橫飛的樣子，突然改變了主意。她看著陳瑞明還在跟老闆比劃“多放丸子”，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芒果乾的包裝袋，包裝袋發出“沙沙”的輕響。

“你能不能小聲點？”趙澗息皺著眉，把芒果乾往桌上一放，“生怕彆人不知道你考了83分是吧？”

“我這不是開心嘛！”陳瑞明一屁股坐下，校服衝鋒衣的拉鏈敞著，露出裡麵沾了點油漬的白t，“想當初我數學及格都難，現在居然83，不得好好慶祝慶祝？”他說著還拍了拍旁邊張涵宵的肩膀，“對吧張涵宵？要不是你給我講題，我肯定還在及格線徘徊！”

張涵宵剛把選單推給趙澗息，聞言挑了挑眉，沒接話，隻指了指選單上的魚丸：“你上次說要吃兩份，要不要再加份蝦滑？”他的半紮發被風吹得有點亂，卻沒像平時那樣隨手撥回去，反而任由碎發垂在額前，眼神落在趙澗息臉上，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

“要！”趙澗息立刻點頭，剛想跟張涵宵說再加份寬粉，就聽見陳瑞明又開始嚷嚷：“老闆！我還要加份肥牛！再加份午餐肉！今天我請客，隨便點！”

“閉嘴！”趙澗息終於忍無可忍，拆開芒果乾的包裝袋，捏起一大塊就往陳瑞明嘴裡塞。芒果乾帶著點韌勁，一下子就堵住了陳瑞明的嘴，他猝不及防地嗆了兩下，臉都憋紅了：“咳咳咳！趙澗息！你這是謀殺朋友！想噎死我啊！”

他一邊咳一邊把芒果乾從嘴裡扯出來，嘴角還沾著點芒果乾的碎屑，樣子有點滑稽。趙澗息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把他嘴角的碎屑擦掉：“誰讓你那麼吵，再吵我就把整包芒果乾都塞你嘴裡。”

陳瑞明剛想反駁，就轉頭看向張涵宵，一臉委屈：“張涵宵你管管她！她欺負我！”他本以為張涵宵會幫他說兩句話，沒想到對方隻是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可樂，語氣淡淡的：“該。誰讓你話多。”

“我靠！你們倆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陳瑞明瞬間炸毛，剛想拍桌子，就看見老闆端著麻辣燙走過來，趕緊把話嚥了回去，轉而瞪了趙澗息一眼，“算你狠，等會兒我要把你的魚丸搶過來吃！”

“你敢！”趙澗息立刻把自己的魚丸往懷裡護了護，又夾起一顆魚丸遞到張涵宵嘴邊，“張涵宵，你吃，彆讓他搶了。”

張涵宵沒猶豫，張嘴就接住了魚丸，還故意朝陳瑞明挑了挑眉。陳瑞明看著兩人的互動，氣得直哼哼，卻還是夾起一塊肥牛遞到趙澗息碗裡：“喏，給你，彆總想著欺負我。”他嘴上這麼說，眼底卻沒真的生氣。

麻辣燙的熱氣往上冒，陳瑞明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下次要考到90分，趙澗息偶爾跟他拌兩句嘴，張涵宵則坐在旁邊，時不時給趙澗息夾塊她愛吃的蝦滑，偶爾也會跟陳瑞明碰杯喝可樂。

巷口的霓虹燈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長長的。趙澗息咬著魚丸，看著身邊吵吵鬨鬨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