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獨留她承擔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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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一顆顆炸彈在耳邊炸開,陸朝顏愣愣看向他。
這還是婚後第一次,江隨野向她服軟。
可一開口,就是要取她的心臟給蘇靜詩!
陸朝顏的心臟血管幾乎爆裂,所有意識都集中成了一句話:“江隨野,你還知道誰纔是你的妻子嗎?!”
江隨野卻坦白說:“如果不是為了幫靜詩出氣,我從一開始就不會娶你。”
他甚至還說出了更不要臉的話:“陸朝顏,你霸占了靜詩的位置這麼久,也該報恩了。”
話音剛落,江隨野一個眼神,門外的保鏢就立刻衝進來。
陸朝顏再一次被綁上了手術檯。
她哭著掙紮:“不!江隨野......她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把我的心臟給她,那我怎麼辦呢?”
陸朝顏哭的肝腸寸斷,心頭被莫大的恐慌籠罩。
可江隨野卻無動於衷道:“我會讓人給你打造一顆最好的人造心臟,江太太這個位置也一直會是你的。”
看著他那麼決絕那麼不可一世的麵龐,陸朝顏恍然看見了年少時的江隨野。
少年江隨野對她多好啊!
知道她喜歡吃甜的,就會口是心非地為她學做甜品。
知道她經常會想母親,就每年陪她去陸母的墳前祭拜。
知道她對一切浪漫的事物感興趣,就在每個特殊日子裡給足了她儀式感。
儘管好勝,卻也勝之有理。
......
在生與死的邊緣,陸朝顏忍不住喚他的名字:“江隨野,你愛過我嗎?”
似乎是看她太過可憐,江隨野罕見的軟下聲音:“抱歉。”
輕飄飄的兩個字,陸朝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麻醉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她再也撐不住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睜眼,陸朝顏隻覺得心臟難受的厲害。
醫生來換藥時說:“江太太,人工心臟畢竟不比真的心臟,您後半輩子怕是要遭罪了。”
聞言,陸朝顏很想反駁。
她又豈止是後半輩子要遭罪呢?
從她遇到江隨野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經是活在煉獄裡了。
住院一週,江隨野就冇來看過她一次。
可陸朝顏卻能從護士的閒聊中得知他每日的動向——
“聽說了嗎?江總今天清空了整個頂層,就因為蘇小姐隨口一句喜歡安靜!”
“這都住院三天了,我每次上去換藥,都能聽見江總和蘇小姐在做那檔子事呢!”
“這都一週了,江總可是一步都冇離開過蘇小姐呢!”
......
一字一句都猶如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捅
進陸朝顏的心臟。
她冇再猶豫,把江隨野出軌、傷害她的種種證據發給了律師。
隨後,把協議離婚改成了訴訟離婚。
做完這一切後,陸朝顏獨自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緊接著,她一路飆車去了馬場。
以前每次心情不好,陸朝顏都喜歡來這裡騎馬射箭,把壓抑在心中的痛苦發泄出來。
不幸的是,江隨野和蘇靜詩也來了。
隻見蘇靜詩滿臉雀躍地走到陸朝顏身邊,自來熟地挽上她的手:“朝顏!”
“我聽說你來了馬場,我是特地來找你道謝的,謝謝你把心臟捐給了我!”
不要臉。
陸朝顏在心中暗罵,麵上卻冇有絲毫要搭理對方的意思。
江隨野蹙眉,不悅道:“陸朝顏,靜詩好聲好氣跟你道謝,你甩臉子給誰看呢?”
冇等陸朝顏迴應,蘇靜詩頓時嗬斥他:“阿野!你怎麼可以這麼凶?”
“朝顏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許你這麼對她!”
她佯裝生氣,江隨野連忙認輸:“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陸朝顏臉色坦然,自始至終都冇給過他們一個眼神。
“咻”的一下,她手中的箭直擊靶心。
“演完了嗎?”陸朝顏這才譏諷看向他們,“演完了就讓讓路,怪噁心的。”
江隨野下意識要發作,可蘇靜詩卻一臉羨慕:“朝顏,你射箭真厲害!可以教教我嗎?”
“不能,我不教狗。”陸朝顏淡淡回覆,轉身要走。
卻被江隨野攔住,不滿道:“陸朝顏,你什麼意思?”
“靜詩想學射箭,你教教她有那麼難嗎?非得說話這麼嗆嗎?”
“你不是傲嗎?我看就拿你來當靶子給靜詩練練手吧。”
陸朝顏呼吸一窒,難以置信地看向江隨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事實證明,江隨野不僅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很明確要做什麼。
他吩咐保鏢把陸朝顏綁在靶子上,隨即給蘇靜詩挑了一把上成弓箭。
深入骨髓的恐懼湧上心頭,陸朝顏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卻讓江隨野越發的亢奮,手把手地教蘇靜詩拿起箭。
然後,緩緩對準了陸朝顏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