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也曾染白頭 第4章

    我從袖子裡拿出那幅被劃爛的畫像，當著他們的麵，扔進了火盆裡。

火焰瞬間吞噬了畫卷。

謝無妄臉色微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在乾什麼？”

“燒垃圾。”

我淡淡道。

“有些東西臟了，留著也是礙眼。”

火光映照下，謝無妄的臉忽明忽暗。

柳如煙見狀，立刻捂著肚子叫喚起來。

“哎呀，肚子……師兄，火光衝撞了胎氣，好疼……”

謝無妄立刻緊張起來，反手一掌拍向火盆。

“滅掉！”

“砰”的一聲。

火盆被打翻。

滾燙的炭火四濺，大半都濺到了我身上。

昂貴的法衣被燒穿，皮膚傳來灼燒的劇痛。

謝無妄根本冇看我，隻顧著去哄柳如煙。

“冇事了，冇事了，我在。”

他轉頭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葉離，你心胸狹隘，容不下一個孩子。”

“若是孩子有事，我讓你陪葬！”

我拍掉身上的火星，看著手臂上的燎泡。

心頭最後一絲期待，徹底斷了。

“陪葬？”

“這裡是魔宮，我是尊主。”

“我想打誰，就打誰。”

話音未落，我身形一閃，越過謝無妄。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柳如煙整個人被我一巴掌扇飛了三丈遠，重重地摔在花壇裡。

世界終於安靜了。

柳如煙被打得滾了兩圈，張嘴吐出一口血，混著兩顆牙齒。

“如煙！”

謝無妄眼底瞬間爬滿紅絲，身形暴起衝過去扶起柳如煙。

柳如煙滿臉是血，指著我哭得喘不上氣。

“師兄……孩子……我的肚子好疼……”

謝無妄雙目赤紅，拔劍指向我。

那是“守諾”。

是我當年在天池寒潭跪了三年，求取玄鐵，親手為他鑄造的劍。

劍柄上還刻著一行小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如今，劍尖指著我的丹田。

“葉離！你這個瘋子！”

“這孩子若有閃失，我要你償命！”

我看著那柄劍，突然大笑起來。

“償命？”

“謝無妄，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是誰給的？”

“當年你被正道追殺，經脈寸斷。”

“是誰揹你爬雪山，為你闖萬蛇窟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