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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歸時 第96章 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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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們都圍了過來,一個個屏住了呼吸。

溫弈墨看著她們。

“你們跟著我,也有些年頭了。”

“焦凰閣在京城裡,也算是站穩腳跟了。”

“咱們有最好的茶,最好的點心,最好的樂師。”

“能打聽著彆人打聽不到的訊息。”

“但是。”

她話鋒一轉。

“這些,還不夠。”

她的手指,又在桌麵上敲了起來。

這一次,聲音沉重又有力。

“從今天起,焦凰閣要做的,可不止是生意了。”

“這朝堂的棋局,咱們也該落子了。”

付玉、李陽歌他們,都屏住了呼吸。

一場更大的風暴,要來了。

她們齊齊躬身。

“願聽郡主吩咐。”

溫弈墨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落在了輕煙身上。

“輕煙。”

“是。”

輕煙上前一步。

“你去給新雨傳個話。”

“讓她‘不經意’地,在文熙公主麵前提一句。”

溫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就說,太子哥哥愛才心切。”

“今晚要在咱們焦凰閣設宴。”

“為的,就是給那個俊美如潘安的新晉探花郎裴驚梧,慶賀。”

“記得,要說得熱鬨些。”

輕煙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立刻就明白了郡主的意思。

“是,奴婢這就去辦。”

輕煙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閣樓的陰影裡了。

文熙公主府。

溫弈舒正對著鏡子,心煩意亂地撥弄著發髻上的金步搖。

她也聽說了科舉殿試的結果。

“裴驚梧。”

她念著這個名字。

最近這名字在她耳邊出現的次數,也太多了。

人人都說他有經天緯地之才。

是狀元的不二人選。

結果,狀元卻成了馮安那個蠢貨。

這裡麵的門道,溫弈舒用腳指頭想都能想明白。

肯定是馮太妃的手筆。

那個老虔婆。

溫弈舒撇了撇嘴。

雖說馮太妃是她親祖母,可她一點也不喜歡那老太婆。

那老太婆對誰都板著張臉。

對自己這個親孫女,也動不動就教訓。

反倒是對馮家的人,親熱得不行。

一想到馮安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溫弈舒就覺得惡心。

這麼一來,她對那個素未謀麵的裴驚梧,反而生出了一絲同情。

真是個倒黴蛋。

被馮家的人給算計了。

就在這時,她的貼身侍女新雨走了進來。

“公主。”

心雨有些興奮地說道。

“奴婢剛聽說件事,可熱鬨了。”

溫弈舒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什麼事?”

新雨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

“聽說,太子殿下今晚要在焦凰閣設宴呢。”

“就是為了給那個新晉的探花郎裴驚梧慶賀。”

“奴婢聽宮裡的人說,那個裴公子長得可俊了,跟畫上的人一樣。”

“太子殿下這麼一辦,今晚的焦凰閣,肯定擠滿了去看熱鬨的千金小姐。”

溫弈舒的手,停住了。

太子哥哥?

在焦凰閣,為裴驚梧設宴?

她的心裡,忽然就動了一下。

她也想去看看。

看看那個傳說中才貌雙全的探花郎,到底長什麼樣子。

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來人!”

她猛地站了起來。

“給我更衣!”

“把那件赤金鳳尾羅裙拿出來!”

“還有母後賞的那套紅寶石頭麵,都給我戴上!”

她要去湊這個熱鬨。

而且,要去得風風光光。

讓所有人都看看,誰纔是大啟最尊貴的公主。

樓上的雅間裡。

江相如推開門,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

“談硯!談硯!快跟我去看熱鬨!”

安談硯正坐在窗邊。

桌子上攤著幾樣東西。

一把刻刀,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還有個小小的錦盒。

他聽到江相如咋咋呼呼的聲音,連頭都沒抬。

“不去。”

江相如湊了過去。

“彆啊!天大的熱鬨!”

“太子在焦凰閣設宴,為榜眼和探花慶功呢!”

安談硯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可他還是沒抬頭。

“不去。”

江相如急了,他伸長脖子,去看安談硯在擺弄什麼。

“呦,這是啥?”

他看到了那個開啟的錦盒。

裡麵靜靜躺著一支金簪,旁邊還有個上好的玉料。

質地溫潤細膩,一看就值不少錢。

而安談硯正用刻刀,一刀一刀的細細雕刻。

“可以啊你!”

江相如一把搶過玉料,拿在手裡端詳。

“偷偷摸摸的,給哪家小姑娘準備的?”

安談硯皺起眉。

他伸出手。

“還給我。”

“彆小氣嘛。”

江相如嘿嘿一笑,躲開了他的手。

安談硯看著那支已經初具模樣的玉簪,眼神有些煩躁。

這是他剛買的。

本來想送給“夏昭斕”——不對,不是夏昭斕,是踏雪。

安談硯又懊惱又無奈,也不知道下次再見是啥時候。

本來是想謝謝她上次在宮門口解圍的恩情。

之前買了支紅寶石金簪,可拿回來之後,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金子,太俗氣了。

黃澄澄的,配不上她。

她那樣的人,該戴更清雅、更彆致的東西。

所以,他才又去買了這塊玉。

想親手給她雕一支簪子。

一支獨一無二的白玉木蘭簪。

這些心思,他當然不會跟江相如說。

他站起身,又想去搶錦盒。

“給我。”

江相如看著他這緊張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把錦盒往身後一藏。

臉上露出那種又賤又欠揍的笑。

“哦……我懂了。”

他拖長了聲音。

“春天到了。冰雪都化了。”

“又到了萬物複蘇的季節。”

安談硯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知道江相如這張嘴,吐不出什麼好話。

果然。

江相如清了清嗓子,繼續用那種詠歎調說道。

“動物們,也開始……繁衍後代了。”

話音剛落,江相如就感覺一陣勁風朝自己襲來。

他反應也快,抱著錦盒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了安談硯的一腳。

“安談硯!你來真的啊!”

江相如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拔腿就跑。

安談硯的臉,已經黑得能滴出墨來。

他啥也沒說,隻是沉默地活動了一下手腕。

然後,他就像頭被惹毛的獵豹,朝著江相如撲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

“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今天非把你這張嘴撕了不可!”

“救命啊!護衛打主人啦!”

雅間裡,頓時響起一陣雞飛狗跳的追打聲。

還有江相如那殺豬似的嚎叫。

樓下的喧囂熱鬨,樓上的打鬨心事。

好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可所有人的命運,都在這一刻。

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悄悄聯係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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