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籙 第891章 搖旗呐喊

    話說回來，姬瑤仙子的師父玄姑子半路殺出，攪黃了白乾一心心念唸的那點事兒。白乾一心裡明白，自己的身份與地位，不能隨便插手小輩的私事，更不能因為個人感情影響宗門間的和諧。雖然有點兒遺憾，但他也隻能好言相勸，畢竟小輩的事兒，他也不好太過乾預。

可後來，白惜墨心裡那個憋屈啊，四十年如一日地守著枯緣，白乾一看著都心疼，親自出馬想幫上一幫，結果還是被拒絕了。作為大帝，他不能硬搶，隻好把緣分這事兒交給小輩們自己決定。再後來，仙主繼位，風萬霖在瑤池山鬨了個天翻地覆，古元大師和五帝城帝廟也杠上了，一連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兒就在帝廟發生了。白乾一受邀前往，結果半道上被一個神秘人攔住，那人神秘兮兮的，連白乾一都看不出深淺。那人就說了，姬瑤仙子是瑤池一脈真正的希望，她留在瑤池，未來大有可為，但如果嫁到蒼雲，就會有無儘的苦難等著她，而且她的命運還會給玄門帶來無法預料的影響。白乾一聽得一頭霧水，正想問個明白，那人卻轉身就消失了，白乾一也沒攔，皺著眉頭就進了五帝城。

到了帝廟，白乾一發現古元大師也遇到了那個神秘人，但說法卻和他完全相反。那人勸古元大師答應親事，這下兩位大帝都懵了。古元大師壓住怒火，覺得這事不簡單，和白乾一商量後，決定乾脆把親事定了，至於以後會怎樣，就看情況發展了。兩人商量好了，各自回山交代，然後就靜觀其變。

白惜墨和姬瑤的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中間也沒出什麼大事，直到他們倆心血來潮一起閉關修煉。結果出關後，兩人竟然都有了驚人的突破，兩家的妙法在他們身上竟然完美契合，這種情況在蒼雲瑤池幾萬年都沒出現過。白乾一和古元大師一合計，覺得這事肯定不簡單，可能跟兩家的祖上有關，之前幾萬年都沒聽說過，可能跟傳承有關。

姬瑤仙子是太陰聖體，瑤池先祖之後唯一一個受到天道眷顧的，所以玄姑子才會那麼拚命阻撓。白乾一和古元大師雖然心裡有數，但要不是那個神秘人兩次出現，古元大師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而且兩人閉關後，竟然都突破了，姬瑤仙子甚至得到了瑤池太陰的上古機緣，無論她走到哪裡，都能引動瑤池本源，為她所用，還能讓她感悟蒼玄，為太陰聖體增添無窮力量。

白惜墨的情況也不差，他本來修為平平，但和姬瑤閉關後，修為直接飆升到頂峰，聖階之間哪怕境界不夠，也能輕鬆取勝。而且白帝留下的傳承，在他身上更加精純，尋常道術在他手裡都變得不同凡響，一施展就能和天地感應，連白乾一都自歎不如。雖然這變化是好事，但白乾一心裡還是有點兒不踏實，兩人閉關時神秘兮兮的，出關後又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雖然本能地運轉法門，但經曆的一切，除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白乾一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就像天機一樣難以捉摸。

姬瑤仙子的處境和古元大師簡直一模一樣，兩個人都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最後兩位大帝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放一放，除非有啥意外，不然他們不會輕易插手。但是，後來蒼雲宗的大婚突然出了岔子，玄姑子硬是堅持己見，把兩位大帝的計劃給攪黃了，結果一個無辜的女子就這麼沒了。

姬瀧仙子雖然含著淚，但也沒啥後悔的，畢竟她不是主角。白惜墨這命途多舛的姑娘也隻能選擇不辜負她。然而，姬瑤仙子已經坐上了仙主的位置，背負著那可怕的詛咒，她實在不忍心再讓幽冥下多兩條生命，所以她選擇了絕情不見。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還有一件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大婚的時候，有人偷襲了白惜夢，白乾一變身誅殺，似乎有人趁亂溜進了後堂，那神秘的氣息一閃而過，白乾一的神念也沒能發現任何線索，更彆提那神秘的氣息是誰的，他在後堂到底乾了啥。

白乾一沒把這事公開，但他後來深入調查了一番，想了很久，還是沒搞明白當時的情況。直到駱紅塵傳來訊息，說莫問劍竟然能不死，白乾一才把所有線索串起來，回憶起當初薄涼子引發的那些夙怨，還有駱紅塵自己的經曆，他過去因為心事重重沒能察覺。如果把莫問劍的變故也算上，加上他的身世和所有牽扯的事，之前的一切就有點眉目了。

儘管還是沒能完全搞懂所有事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當初先後攔住白乾一和古元大師的那個神秘人物，很可能就是莫問劍。他之所以說出兩段截然相反的話，很可能是他暗中推斷出了某些事情，試圖通過攻心之法，讓兩位大帝產生一些猜疑，從而促使白惜墨和姬瑤仙子的親事得以實現。

至於莫問劍的真正目的，白乾一推測，他很可能是出於對姬瑤的關心。他們本是至親，但姬瑤仙子出生時，在世人眼中，劍隱門已經毀於一旦，莫問劍也似乎已經不在人世，因此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想當然地認為姬瑤仙子身後孤苦無依，除了相依為命的妹妹，她還背負著仇恨，卻不知該向誰去尋求報複。

由此可以推斷，當初那個神秘的氣息很可能也是莫問劍。他暗中躲藏，趁亂進入後堂，很可能是趁著眾人都去關心白惜夢的時候，對被下人照看的姬瀧仙子做了些什麼或者說了些什麼。雖然不清楚他這位舅舅究竟做了什麼安排，但他暗中的策劃顯然並非出於惡意，其最終目的在白乾一看來，顯然是有意保護姬瑤和姬瀧這對姐妹。

這一點從後來玄姑子被害的情況中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莫問劍當初在後堂無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必然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姬瑤和姬瀧姐妹被調換，他因此發泄了自己的恨意，將怒火還給了玄姑子。雖然他對正道出手，但考慮到這是長輩的心思，看著晚輩受欺，出手懲戒也是可以理解的。白乾一在想通之後，也就隨之釋懷了。

再者，按照這個方向推斷，莫問劍在雷鳴現身，雖然看起來修為不凡，但實際上應該是有所考慮的。他本意不惡，即使身在寒門，如果他不出手，也會有其他人前去。他數百年來的暗中謀劃，與另一位算計玄門的人彼此對弈，白乾一自認為莫問劍當初倖免於難，很可能是因為他在祖師祠堂閉關時領悟了什麼，這才恢複了修為，並在大禍中發現了端倪。因此，他三百年未出世間，必然有難以言說的苦衷。

此次雷鳴山之下的情況也是如此，他雖然身在寒門，但總有一些東西是外界無法接觸的。而且寒門中還有像守靈婆阿言這樣的高手，白乾一與她打過交道，深知此人的深不可測。

當初他為了救風萬霖前去要人，雖然阿言答應得很痛快，但白乾一明白，她並沒有真正動手的意思。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倆人真的動手，白乾一自問未必能夠對她造成什麼影響。這樣的人物，之前一直不為人所知，如果不是甲子之戰中她驚鴻一現，恐怕世人誰也不知道寒門中竟然有這樣的人物。

看樣子，寒門裡頭藏著不少秘密呢！莫問劍的加入，肯定不是偶然，他肯定有啥小算盤。雖然旁觀者可能已經看穿了他的把戲，但寒門的人似乎也心知肚明。即便如此，寒門還是接納了莫問劍，甚至可能是他們主動邀請的呢！這背後的原因，要麼是寒門對自己的實力和掌控力超級自信，覺得莫問劍就算有啥小動作，也翻不起啥大浪。

要麼就是寒門自己也在搞什麼計劃，兩邊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目標卻是一致的。也就是說，現在的寒門，從領導到大多數弟子，都在為某件大事努力。至於那件大事是啥，白乾一還不清楚，他雖然猜來猜去，但對寒門的真實意圖還是有點懵。

不過，有一點白乾一很確定，那就是寒門的目標也跟蒼路有關，這一點從紫玄經牽扯出的線索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