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籙 第904章 萬裡求助
金烏皇，這位一族之皇，毫不掩飾地說道：“當本皇的血脈圓滿時，作為一族的領袖，自然得為族人尋找機緣。龍漢大劫留下的戰場廢墟，那裡的機緣多得是，雖然一般人不敢輕易去，但像本皇這樣的遠古遺脈，還有你們玄門中那些修行有成的高人，都陸陸續續地去探尋。有一次被困後，本皇聽到了各種言論，他們談論著白帝與雲凰的聯姻，其中不乏侮辱性的言辭，比如太古尊神自甘墮落等。後來本皇成功脫困，本打算教化族人，利用在戰場中獲得的機緣，賜予後輩，或許有望複興先輩的輝煌。畢竟，金烏一族在太古時期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初鳳凰一族，金烏一出，天下臣服。本皇雖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恢複昔日的盛況，但在本皇努力振興族人之際，天地間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怪事。”
“無數聖靈，所有的遠古遺脈幾乎同時感應到了一種召喚，似乎某個神秘之地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必須前往。本皇也受到了召喚的驅使，前往了一處未知之地。在那裡，不僅遠古遺脈的多數成員聚集，連玄門五帝等修為高深的修行者也紛紛到來，其中還包括了鬼妖等有成之士。這樣的盛況，可以說天地間幾乎所有的大能者都彙集於此，唯有麒麟一脈未曾現身，這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極大好奇。終於，麒麟一脈的皇者也到了，但他剛剛出現，天地間便突然雷聲大作，無儘的天災同時降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極度驚慌，那天雷之下還有神風，水火無情，即便是場中的高人，麵對這樣的狀況，誰也不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畢竟，那天罰之意明顯，單單一道天雷的威力就遠超你之前煉體時，所有雷鳴山紫霄神雷加在一起還要強大百倍。”金烏皇眼中流露出後怕，似乎提及此事時，心中仍有餘悸。
風塵聽後，心中充滿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指引，讓所有天地間的強者幾乎都聚集於此，又是什麼樣的手段，能夠釋放出連金烏皇都感到恐懼的威能。這一場災難，顯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但掌控一切的背後，又是誰在佈局呢？
帶著這些疑問，風塵再次詢問：“前輩所言，這場災難顯然是人為的，但究竟是什麼人擁有這樣的手段，能夠算計當時所有的強者？”
金烏皇搖了搖頭，表示遺憾：“說來慚愧，背後是誰，即便是當時也無法得知，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本皇也推測不出究竟是何人擁有這樣的手段，能夠釋放出足以抹殺全場的威能。就本皇所知，即便是祖龍、祖鳳乃至聖獸麒麟，他們三位聯手，恐怕也難以擁有這樣的神通。要知道，當時在場的不僅是我們這些聖靈，遠古遺脈幾乎都在，其中不乏太古時期諸天大劫中倖存下來的強者，他們的實力與祖龍、祖鳳不相上下。”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存在，在天災降臨之時，也是最先隕落。那水火風雷似乎具有靈性，專門挑選強者下手，一旦沾身，不過片刻之間，即便是本皇這樣的存在，也會直接化作飛灰。即便是太古以來，最多也隻需兩刻的時間，便無法倖免。這樣的災難前所未見，嚇得眾人四散而逃，但周圍早已被封鎮，即便是眾人合力，也無法破開。”金烏皇越說越感到恐懼，同時也帶著些許疑惑。
之後，他轉頭望向天空中他精血所化的烈陽，稍作停頓後，又繼續說道：“後來，眾人聚集在一起，將矛頭指向了人族。因為以白帝為首，包括玄門五帝在內的幾位人族高手，以及雲凰等一行十餘人，在這場災難中竟然得到了庇護。他們手持通天籙，風雷不近，水火不侵，這樣的至寶，在場的誰不覬覦？活命的機會就在眼前，一場大戰一觸即發，連本皇也是躍躍欲試。”
“然而，白帝畢竟是白帝，他手中的蒼雲劍一出，幾乎震懾住了大半之人。關鍵時刻，麒麟一脈站了出來，為眾人求得了生機。”金烏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但不知為何，提及麒麟一脈出麵時，他的神情中卻暗含一絲厭惡。
風塵偷偷地瞄了一眼，心裡明白，這世上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的。就像金烏皇這號人物，說他好，他曾經揮舞著刀子，血洗人族，給世界帶來災難；但說他壞，每個生命都在為自己的路奮鬥，金烏皇隻是在為自己的族人爭取生存和仙界的機會。
這就跟人類吃五穀雜糧，宰殺牲畜一樣，從牲畜的角度看，人類就是殺戮的惡魔。但人類就是比它們強，弱者隻能承受，沒法反抗。說到底，這就是自然法則，吃是為了生存，殺戮也是為了生存，自然界就是這麼殘酷，沒有絕對的對錯，也沒啥好抱怨的。
風塵沒說話，金烏皇沉思了一會兒，又開口了：“記得麒麟皇那次，他好像預感到了什麼，最後一個到，一來就收斂了所有氣息。他跟人族有點交情，所以一直混在白帝他們中間。大家眼紅的時候，他和雲凰出麵調停，最後用通天籙的力量，大家合力開啟個缺口，逃出生天。這樣，現場的很多生命算是撿回一條命。”
“但是，沒過多久，祖龍、祖鳳和麒麟族都出了怪事。跟人族接觸過的生命，都中了個神秘詛咒，死氣纏身，怎麼也消不掉。就算本事再大，也隻能看著自己慢慢消失。三族本來就沒剩多少人了，再加上這災難，太古三族就慢慢衰落，族人不明不白地消失，最後連皇者都逃不過。”金烏皇說到這，語氣裡帶著點感慨，眼神裡滿是對過去的回憶。
風塵覺得背後肯定有人搗鬼，就問：“那這樣的話，人族不就成所有異族的敵人了嗎？有了這詛咒，人族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金烏皇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唉！何止是不好過，遠古遺脈開始大開殺戒，滿天的妖魔到處亂鬥。當時所有異族，包括我在內，都覺得必須徹底消滅人族這個禍害。如果不是白帝他們夠強，嗬嗬，這世上可能就沒人類了。”
“但是，這場大戰持續了幾百年，經曆了好幾次動亂和遷徙。最後，人族雖然慘，但異族也不輕鬆。決戰時刻到了，人族以白帝為首，異族則以遠古為尊，數萬妖魔聽九幽號令。三方在龍漢大劫的殘墟上擺開戰場。”金烏皇說著，又搖了搖頭，眼神裡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彷彿回到了那個上古之年，三方大戰，人族以一敵二，那場麵得多慘烈啊。
然而，金烏皇的眼神又平靜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當時三方都到了，也沒啥好說的，就準備開打。但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突然打斷了一切。那聲音像洪鐘又像天鼓，響徹整個周天，無論你在哪兒，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這怪事一出，在場的每個生命都陸續收到族人告急的訊息，除了太古三族，其他種族都發現族裡有人神秘死去，沒有明顯的敵人，但生機卻在無聲無息中流失。”
“麵對這種情況，大戰自然就擱置了。大家回去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族人死去，卻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怎麼解決。就這樣又拖了半年，突然有訊息傳來，太古三族遭到偷襲，敵人神秘莫測，數量眾多。周天之內，沒人知道這股神秘敵人的來曆，它們彷彿突然出現，又個個實力超群，其中最弱的，實力也隻比我稍遜一籌。”金烏皇皺著眉頭，邊說邊思考，但無奈的表情說明，即使到了今天，他還是猜不出這神秘敵人的真正身份。
風塵的好奇心越來越旺盛，他心裡明白，除了像金烏皇這樣親身經曆過上古時代的聖靈，整個玄門乃至全世界，能詳細講述這個秘密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其他人就算聽說過，也多半是因為宗門曆史悠久，在古籍裡留下了一些模糊的傳說，但這些傳說畢竟隻是傳說。至於那些遠古的遺脈和周天的異族，現在幾乎找不到了，他們可能還活著，但大多都藏了起來，所以真正瞭解內情的人應該沒幾個。
“那麼，前輩您有沒有和這些神秘的敵人交過手？”風塵對敵人的力量並不太關心，他更想知道的是敵人的來曆。如果金烏皇曾經和他們接觸過，那從他那裡或許能挖出一些線索，從而推斷出一些資訊。畢竟，風塵還不知道外麵有太瑤仙帝的存在，以及五帝廟牽扯到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五帝傳下來的手段，或許能提供一些推測，或者至少有一些應對之策。
然而，金烏皇卻搖了搖頭，表示遺憾：“說來慚愧，我當初聽說了那些遭遇後，想到即便是太古三族遭遇偷襲都損失慘重，我們這些後來的血脈，恐怕也難以抵擋。於是，我們這些異族就聚在一起，共同商討對策。但討論來討論去，最後還是把矛頭指向了人族。就這樣，在太古三族被偷襲後的半年時間裡，周天異族開始準備，打算一舉消滅人族。在這期間，人族以為爭端已經過去，一些人如白帝等人就放鬆了警惕。另外，白帝和雲凰是夫妻關係，於是他們就在這時候去了祖鳳一族。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去竟然趕上了大戰。”
“那股神秘的敵人先後偷襲了太古三族，對於三族隻是抓捕而不殺戮。半年內，三族的狀況十分淒慘。這時，白帝趕往金巢，祖鳳一族正在激戰之中。敵人由一位神秘的中年人帶領，他們企圖抓捕雲凰，並且已經將她打成重傷。金巢中僅剩的十餘隻鳳凰拚死守護，卻已經無力迴天。那中年人以為即將大功告成，便親自出手試圖捕捉。然而，雲凰體內被白帝親手封入了保命的手段，一連串的十三道劍氣前後貫連，那中年人毫無防備，也無從抵擋，十三道劍氣過後，他直接重傷。恰巧白帝此時趕到，又補上一劍，那領頭的中年人直接隕落。”說到這裡，金烏皇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欽佩，他看了看風塵，似乎在想，既然那白帝也是先天之靈，那麼眼前這位小輩，將來是否也會帶來一些驚天動地的成就呢？金烏皇對此抱有一定的期待。
風塵則滿心神往，那白帝簡直是天人一般的存在，不愧是上古時期的大神，能夠令所有異族束手無策的敵人直接斬殺，這是第一次，也是從那時開始的反擊。這樣的先祖，風塵作為後輩，即使並非直接血脈，也同樣感到無比自豪。
金烏皇眼神一動，意識到風塵因此而生的傲氣，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時白帝二話不說，直接斬殺了那中年人，確實給我們異族出了一口惡氣，也化解了當時的危機。但接下來，卻引來了更大的麻煩。原來那中年人是神秘敵人的首領，也就是族長。他的死直接引發了敵人的死戰不退，導致了一場血腥的屠殺。白帝一人滅殺了全場，即使最後留下了一個活口，但通過搜魂之法發現，這些人竟然沒有魂魄，無法得知任何資訊。而且，被抓的人在最後選擇了自儘，不給任何人留下任何機會。”
“就這樣，祖鳳一脈暫時得以保全，但祖龍和麒麟兩脈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死戰中，他們半數被擒，有幾個幸運兒逃出生天，向四麵八方傳遞訊息，說敵人神秘莫測，但他們的目標似乎隻是三族，暫時的，不過也有可能會屠殺整個周天世界。他們呼籲周天之內團結起來，至少也要保全自己的血脈。”說到這裡，金烏皇的話題又回到了麒麟的事情上，“當時，麒麟一脈所剩無幾的族人中，有一頭麒麟皇常年護衛著，但在被抓之後，他趕到了人族，與玄帝交代了情況。他說麒麟一脈的血脈難以存續，但龍漢大劫的戰場上還有一絲希望，那正是你此番要救的那頭麒麟。”金烏皇看著風塵，再次回到了他們討論的正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