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籙 第913章 如是而已
風塵心裡像過山車一樣，閃過無數念頭，最後決定還是先不提某些事。他堅定地說：“我之前已經說過，我爸在修闕海的時候提過這事，您還想怎樣？如果您不信，我也不瞞您，沒有那玩意兒，我在救人方麵真的幫不上忙。”
古元大師聽後又冷笑一聲，說：“哼，小家夥，你不提就算了，我也不追問了。至於救人這事兒，看來時機未到，我也不會強求。不過，我得提醒你，太陰鏡的事兒，連你外公都不太清楚，玄門裡除了你姬瑤阿姨，估計也沒人知道。這下你懂了吧？”
風塵還沒來得及開口，姬瑤仙子就搶著說：“塵兒，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用非得說出來。師祖這麼逼問，是因為太陰鏡太重要了，你還年輕，不該知道這些秘密。就算你聽說了，師祖也隻是懷疑有人彆有用心，不是針對你個人。”
姬瑤仙子的話讓風塵心裡有數了。他知道有些事不用說出口。太陰鏡關係到瑤池的秘密，古元大師小心點是應該的，他沒惡意。但姬瑤仙子的態度似乎有點不信任風塵，甚至懷疑他被奪舍了，畢竟風塵的經曆太離奇了，誰也說不準九幽冥帝是不是真的走了，如果他吞了風塵，那風塵的一切就都歸他了，很多偽裝就看不出來了。
風塵明白這些，他知道姬瑤仙子信任他，但古元大師可能不會輕易相信。所以，他得拿出點東西來換古元大師的信任，這也是他早計劃好的。他原本以為隻要推給老爸，事情就好辦了，畢竟老爸在玄門裡名聲大，有些事放在他身上也合理，很少有人會懷疑。但風塵現在知道太陰鏡對瑤池有多重要，如果想煉化它，不讓人看到它的價值，就沒人會信服。
想到這，風塵有點尷尬地說：“我之前可能有點急，沒把事情說清楚。太陰鏡的事兒，確實是我爸臨走前提的，至於他怎麼知道的，這就涉及到我身上一個大家不知道的秘密了。”
風塵還是把事情推給老爸，沒提金烏皇的事，隻是留了個懸念。這樣既能讓古元大師感興趣，又能轉移話題，讓自己看起來更可疑。雖然風塵沒被九幽奪舍，但他知道古元大師可能不會輕易相信，一旦說錯話，被人揭穿後直接承認，從人心角度看，會讓人覺得更微妙，古元大師的懷疑也會加深，難以改變。這對風塵來說，意味著這次瑤池之行如果處理不好，就很難有接下來的造化，因為古元大師不會無緣無故幫一個不信任的人。
事實證明風塵的話有道理，古元大師聽完後，態度似乎軟化了，問：“我之前觀察到你先天之靈不透，元神能力確實神奇，連我的神念都能擋住。既然你說有個秘密，不妨說出來聽聽。”
風塵自然地回答：“好說，隻是前輩聽了，還請替我保密。”
“說來聽聽。”古元大師點頭答應。
風塵接著說：“我當初元神碎了，肉身也毀了，幸虧小羽大恩，我才得以修補回來。隻是那時的小羽也油儘燈枯，我的肉身勉強修好，她也倒下了。所以我識海破碎，到現在都沒法修好。前幾天，舅舅讓我北行祭拜，在大漠時又把我托付給雷伯伯照看。後來許亦算計，雷伯伯隻能帶我回山煉體。可我當時心魔大起，一身魔氣直接勾出來，心在血戮想帶走，強行之下可能有危險。雷伯伯就想辦法，這時我四舅送來一個寶物，就是三年前他在大戰中撿到的泊陽穀至寶真陽圖。想來前輩也知道這東西，雷伯伯就把我裝在裡麵帶了回去。”
話說在煉體的冒險旅程中，九幽冥帝的殘魂突然冒出來搗亂，好在俺老爸化身為器靈，用一種神奇的平衡術穩住了局麵。接著，也是老爸的建議，俺進入了修闕海，用靈源之火等換命的招數，幫助俺把真陽圖煉化吸收了。這樣一來，俺的識海得以修複，真陽圖也成了俺身體的一部分。正是在修闕的過程中，俺通過煆解真陽圖，發現了一些秘密，有了老爸的點撥，很多事情都變得明明白白。太陰鏡的事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的，之前俺對它一無所知。直到真正踏入瑤池仙境的那一刻，似乎有種意誌跟俺產生了呼喚，俺的識海也有了感應。經過一番琢磨，俺大膽猜測，於是請求前輩幫忙，希望藉助太陰鏡的力量來助俺一臂之力。風塵在講述這一切時，巧妙地隱藏了關鍵細節，同時在敘述中左右逢源，讓整個故事聽起來天衣無縫。
不過，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在說完後，不等古元大師有任何懷疑，他又強調了一遍之前的話：“俺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今天無論事情成不成，還請前輩幫忙保守這個秘密。”
“小家夥，你雖然話不多，但一套一套的。”古元大師作為一代太瑤仙帝，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她清楚太陰鏡的事牽扯到瑤池深處的秘密，所以必須小心對待。如果風塵真的被奪舍，以古元大師的能力，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都能立刻察覺。然而，風塵剛才的敘述雖然聽起來真誠，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實質內容。古元大師不是那種愛探聽彆人秘密的人，隻要風塵的行為不構成威脅，她就不太關心他隱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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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些事情你不願意多說，貧道就不追問了。但有一件事你必須記住，太陰鏡的事一旦結束，之後你絕對不能對外透露半點，否則會招來難以想象的麻煩。”古元大師的話很嚴肅，雖然她的麵容被輕紗遮住，但眼神中的忌憚說明她所言非虛。由此可見，那所謂的麻煩是難以擺脫的。
在當今的玄門世界中，能讓古元大師如此慎重對待的事情並不多見。風塵雖然見識有限，但也能想象到那麻煩背後所代表的含義。不過，風塵並不是傻子，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古元大師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以太瑤仙帝的身份地位和她深厚的修行道行，對於那所謂的麻煩都感到無比忌憚，對於眼下的風塵來說，絕對是難以應付的。即使他求助於外人，哪怕是他的外公出麵，恐怕也難以解決，否則古元大師也不會表現出這樣的態度。
“前輩請放心，晚輩已經有了真陽圖這個麻煩，對於太陰鏡的隱秘，晚輩自然不會輕易透露。”風塵滿口答應，但心裡卻在暗自揣測。
太陰鏡這麼危險，它背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是玄門背後的敵人，還是那些不知所蹤的異族殘存勢力？又或者是玄門中某個不世出的高人或某個勢力一直在覬覦此物？此外，是否還涉及到泊陽穀，連同真陽圖一起，都在暗中圖謀？
風塵思索了一陣，但都被他一一排除。首先，玄門背後的神秘人物算計一切，太陰鏡的事情應該在他知曉之中。而且，他本身就在算計中來到了瑤池，所以太陰鏡的事情應該是那背後之人有意為之，就是要讓風塵煉化。再者，這次能否煉化尚且不好說，但至少能接觸到太陰鏡，這一點也能看出那背後之人已經將太陰鏡的事情算計在了風塵此行所要尋找的造化之中，就像那頭麒麟一樣，都是有意讓風塵碰上的。
咱們來聊聊第二點，那些古老的異族，現在基本上都藏在某個神秘角落。雖然他們以前被上古五帝擋住了去路，但他們逃出來的招數跟太陰鏡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是蒼穹大帝的蒼玄令能解決的。所以呢，異族們對這個事兒不太關心，也不會費勁心思去搞什麼蠱惑。至於那個被魅惑心智的神秘人，雖然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但風塵覺得，至少他經曆的那些事兒，不管是先天之靈還是三年前風家的大劫，都說明他爹實力超強，那個神秘人根本沒機會算計什麼，也沒那個能耐改變什麼。所以，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再來說說泊陽穀的嫌疑，風塵稍微一想就排除了。彆的不說，單說真陽圖這事兒，泊陽穀要是想抓陽伯渙，就算他跑到仙魔島躲起來，泊陽穀也有辦法把他抓回來。泊陽穀的穀主金烏大帝，也是玄門五帝之一，特彆護短。陽伯渙是他唯一的傳人，不出意外的話，將來大帝的位置肯定是他的。可他卻放棄了這一切，跑去寒門當個副門主，看起來風光，實際上卻是寄人籬下，還被人看不起。金烏大帝對此也沒個說法，這事兒就更說不通了。
所以風塵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還有不少隱情，牽扯到什麼或者有什麼計劃，風塵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但這件事牽扯到真陽圖被盜，陽伯渙投靠寒門幾十年都沒人追捕，最大的可能是有其他目的，真陽圖隻是順便。不管怎樣，泊陽穀對真陽圖並不真正感興趣，否則三年前也不會讓它掉下來被白惜德撿走。綜合這些，泊陽穀對太陰鏡也不太可能感興趣，而且太陰鏡雖然重要，但跟泊陽穀的修行不太搭邊，所以就更不用考慮了。因此風塵堅信，泊陽穀不是麻煩的源頭，也不會讓古元大師那麼忌憚。
排除了這些可能性後，風塵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通了什麼，覺得隻有這個可能才會讓古元大師那麼忌憚。而這個麻煩的背後，風塵想到的可能是帝苑，以及帝苑背後那位統禦天下的皇者——人族大帝。雖然人皇之尊不在玄門之內，但隻要有一絲可能，風塵相信，隻要能讓人皇玄修，任何代價他們都願意。至於代價牽連的玄門之人是否願意，那就不在考慮之列了。畢竟人皇有天道庇佑，是最接近大道的人。一旦能玄修己道，不說蒼穹大帝，就是上古五帝，恐怕也比不上人皇得道。這樣的誘惑，彆說人皇，換誰都難以抵擋，就連風塵自己，想到之後也忍不住嚮往。
“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值得好好琢磨一下，這麻煩確實不小。但古元大師本身就是大帝，人皇得道，按理說應該是好事一樁，對玄門和整個人族都是大福。畢竟人族出了這麼個人物，哪怕趕不上蒼穹大帝，隻要能媲美上古五帝，人族的未來也會更加光明。這件事......”風塵想不明白，但這隻是他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他也不太確定。畢竟，想法隻是想法，真正的心思，還是得問出來才知道。
風塵心裡的小九九被古元大師一語道破，他也沒多辯解啥，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大師已經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察覺到了他的擔憂和疑惑。他懂的，有些事兒太敏感，現在提出來不合適，大師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好，保護他呢。畢竟，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成為彆人眼中的肥肉。就像你去擋彆人的路，自然會招來關注和算計。要是你身上有啥秘密，哪怕不是故意的，也可能被那些有心人利用，用災難當藉口，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一旦你的利用價值沒了，你的小命兒也就懸了。
“這個……既然前輩您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得聽您的。”風塵話裡帶點猶豫，但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還是決定聽從大師的建議。不過，他心裡有話，憋著難受，但又覺得這些話非說不可。
古元大師好像已經猜到了風塵的心思，但他還是想聽聽風塵會怎麼表達：“那就說來聽聽吧。”
“好的。”風塵應了一聲，接著繼續說道：“我之前提到太陰鏡的事兒，可能沒說太明白。其實，我是想把它煉化了。一方麵，我想在修闕海裡用它來提升我的修為；另一方麵，太陰鏡裡的死氣太棘手了，沾上了因果，對我來說是個大麻煩，處理不好，死氣一散，可能會給人族帶來大麻煩。還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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