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知道他來過 第28章 chapter 26 “江城物資和醫…
chapter
26
“江城物資和醫……
十一月份,
他們搬到新家。
深秋一到,家裡及時通上地暖。
傍晚,裹著一身寒氣的江泛予推開家門,
瞬間被實木地板下流淌著融融暖意包裹。
“瞬間感覺活了過來。”她謂歎一口氣,脫下大衣掛在玄關處的衣架。
一股溫暖的飯菜香撲麵而來,是排骨裹著蓮藕的清甜。
江泛予循著香氣走到廚房門口,
看見陳歲桉係著格子圍裙在灶前翻炒。
男人袖口捲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阿歲,
你回來啦!”她驚喜地喊出口。
陳歲桉聞聲回頭,
溫柔一笑,“做了你愛吃的蓮藕排骨,寶貝,
洗手吃飯。”
他話音未落,被溫軟的身軀撲了滿懷。
江泛予手對著他的手臂一通亂摸,“這次出差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
陳歲桉還沒來得及解下有油漬噴濺到上麵的圍裙,
懷裡就有了一個小太陽。
他生怕蹭臟對方的衣服,
下意識地後退,
慌忙說:“臟,
都是油煙”
江泛予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緊緊環住他腰身,
滿心滿眼地都是陳歲桉。
“一點也不臟。”她仰起臉笑道。
陳歲桉在她毫無保留的注視下頓時心軟,
他眉梢一挑,低下頭在她額頭親昵地蹭了兩下。
陳歲桉每次出差回來,
不是胳膊刮傷,
就是腿摔得青紫。
由於工作原因,江泛予從來不會多問,她能給予的是支援和他回到家後的擁抱。
兩人原本訂婚日期定於次年開春,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月初,江城爆發新型冠狀病毒,還沒來得及回南起市迎新年的江泛予被急召回醫院。
陳歲桉叮囑好阮君蘭在家囤好口罩,非必要不外出後,毅然決然地留在京城陪著江泛予。
江泛予和同事決定去江城支援那天,她拖到晚上睡前才告訴陳歲桉。
“已經決定好了嗎?”陳歲桉遞來溫熱的牛奶,半晌才說出一句話。
“嗯,已經簽了請戰書,摁了手印。”
坐在鋪有軟毯子的地板上的江泛予停下手中收拾的行李,有些心虛地不敢擡頭看他。
“江城物資和醫護人員緊缺,我到那裡會幫助到更多人的。”
為何不敢,是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擔心自己的,她不願讓他放心不下。
她一口將牛奶飲完,放到一旁的矮茶幾處,手中的動作加快。
“我明天帶著行李去醫院門口和同事集合,醫院的大巴車會集體把我們送到機場。你不用來送我了,醫院病毒多,你來我不放心。
剛好隊裡不也讓居家辦公,這段時間你不要出去。
家裡有感冒藥,口罩和速食我也囤了一些。
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和社羣醫院說,不要硬撐”
她叮囑了一大串,察覺陳歲桉沒什麼反應,剛想回頭看他,男人從背後環抱住她。
“我等你回來,姐姐。”陳歲桉的聲音有些發顫。
除了高中畢業他向江泛予告白那次,這是他這麼些年來第一次表露出如此的不安。
江泛予轉過身,看到對方泛紅的眼眶,“怎麼眼睛紅了?”
她笑著,沒察覺到自己眼裡也有淚,“我很勇敢,我現在也能用我學到的知識去幫助、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阿歲,你會為我高興的,對麼?”
陳歲桉握住她的手掌,湊上前吻住她滑落至嘴角邊的淚,苦澀中帶著絲甜。
“我為能有這般勇敢無畏的妻子而感到自豪。”他說。
他接手江泛予收拾行李的活,幫她疊衣服放進箱子裡時,又沒忍住念道了數十句,句句離不開“注意安全”、“勤消毒”、“不要長時間熬夜,免疫力會降低。”之類的話。
窗外燈火通明,她在他們的小家裡看著心上人在身邊。
第二天一早,陳歲桉還是放心不下跟著她一起過來了。
他看著她穿上鮮紅的隊服,戴著n95口罩坐上大巴車。
江泛予在車上趴在窗戶邊朝他揮手告彆,陳歲桉揮手,亦步亦趨,直到大巴車啟動,他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開往機場的路上,道路上車輛比往日少了一大半。
平日裡最為繁華熱鬨的京城也沒見幾個遊客。
江泛予來之前服下了陳歲桉備好的暈車藥,拿出手機給他發訊息。
【c37h76·魚:這段時間少外出,能呆在家裡就彆出去,迫不得已出門的話,一定要戴好口罩。
家裡的消毒水我放在客廳了,記得定期消毒。】
【阿歲:好。】
【阿歲:救助病人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回來。】
【阿歲:你回來以後家務我全包了,大晚上也不會阻止你點臭臭的螺螄粉了。】
【阿歲:平安回來,小魚。】
來自阿歲的資訊一條接著一條往外蹦,有人在家等著她。
意識到點,五味雜陳的心情一起湧上江泛予心頭。
好像不論她做什麼,遇到多大的困難,她身邊一直有個人陪著她,和她一起並進。
至死不渝。
【c37h76·魚:我忽然有點好奇,你當初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高中時期的她是個假小子,大大咧咧的說話,和班裡人稱兄道弟,甚至會因為某一道題和化學老師辯論起來。
為什麼喜歡我。
這好像是每個女孩子都會問的一個問題,江泛予也未能免俗。
【阿歲:當你放肆做你自己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看到這句話後,原本麵對未知、內心還有些慌亂的江泛予頓時心安下來。
是啊,她做她自己就好。
在祖國和人民最需要她的時候,逆行而上奮鬥在一線,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就好。
她選擇學醫,大學時早起晚睡複習到崩潰,一個知識點有無數種考法的日子她都熬了過來。
那個會在運動會上高喊加油的小姑娘成了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無數人為她們加油,護送她們出行。
她是醫生,是守護人民健康的□□後盾。
縱然這個冬天寒冷,春天的腳步不會延遲。
—
直到年底,新冠疫苗進入研發階段。
窗外樹葉枯黃,早已被凜風吹落一地。京城進入最為沉寂的一個冬日。
週五半夜,剛幫社羣裡的居民做好核酸檢測的陳歲桉回到住所,渾身消殺結束後,微信叮呤咚咚的響起。
他開啟手機看:
【常琣:哥,這醫生和嫂子同名同姓,看眉眼也挺像嫂子的,你看是嫂子嗎?】
下麵緊接著傳來一條視訊。
陳歲桉心臟猛地劇烈跳動兩下,抖著手點開視訊。
熟悉的新聞台標下,一位女醫生正在接受采訪。
n95口罩遮住她大半張臉,但那雙露在外麵的杏仁眼,陳歲桉再熟悉不過。
這是他每晚閉眼就能描摹出的輪廓。
是他勇敢無畏的愛人,江泛予。
一掃而過的鏡頭中,她眼中有細密血絲,儘顯連日奮戰的疲態。
但在鏡頭對焦的瞬間,江泛予脊背挺直,眼神恢複專業人員的沉靜。
她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平和有力,“作為醫務人員,我們肩負著守護人民健康防線的責任。
此時此刻所有的堅守,不僅僅是對生命的敬畏,更是對這份職業誓言的踐行。”
她停頓片刻,口罩邊緣隨著呼吸起伏:
“我的愛人也是一名人民警察。
在這個特殊時期,我們各自堅守崗位,懷著同樣的信念,堅信隻要同心協力,一定能築牢這道防護牆。
我們有信心,也有決心,與全國人民一起打贏這場疫情防控阻擊戰。”
“寒冬終將過去,春天必會到來。”
陳歲桉喉頭湧上一陣滾燙的酸澀,他反複拖動視訊的進度條,聽著那句“我的愛人也是一名警察”,直到指節抵住發紅的眼眶,久久說不出話。
第二天休班,他守在手機旁一天,在收到江泛予的訊息後,第一時間撥視訊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後被對方拒絕,隨後江泛予反撥來一通“語音電話。”
不過一秒,陳歲桉立刻接通。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隻聽得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最後是陳歲桉啞著嗓子打破沉默:“小魚,好好吃飯。”
電話那頭傳來很輕的笑聲,如同雪落在鬆枝上:“好~”
江泛予正對著鏡子,小心地將修複藥膏點在臉頰被口罩勒出的深紅印記上。
藥膏觸膚冰涼,緩解了火辣辣的刺痛,激起一陣難耐的癢意,讓她不自覺地想擡手去撓。
她不想讓陳歲桉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不然他百分之百又要心疼。
“阿歲,”江泛予對著手機那頭的通話軟軟地開口,試圖轉移注意力,“我突然好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等我回去,你教我做好不好?”
沒等陳歲桉回應,她自己先泄了氣,小聲咕噥:“不過你也知道,我在廚藝方麵一向沒什麼天賦,到時候你不準嫌我笨。”
陳歲桉聽著她可憐兮兮的語氣,眼中的疼惜鋪天蓋地:“學不會也沒關係。”
他頓了頓:“我會給你做一輩子的。”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隨即傳來小姑娘帶著試探般的確認:
“真的嘛?阿歲,這是你說的噢,我可是會把這句話當真的。”
“嗯,我說的。一輩子。”
距離江城爆發疫情已過去兩年,三月初,江泛予回到京城的心內科室。
疫苗研製出來,疫情得以緩解。在全國各地齊聚一心抗疫,疫情籠罩在華夏的陰霾終散去。
江泛予如今是科室裡的重點培養物件,她在抗疫期間發現自己對血管路徑有著天生的直覺,可以第一時間通過影像發現細微的病變。
經過兩年的高強度實地操作,江泛予可以作為第一助手熟練地配合主任完成冠脈造影和支架植入術。
她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希望能在32歲前獨立完成急性心梗介入手術,從死神手裡搶回更多的生命。
正值事業關鍵期,江泛予在醫院連軸轉了兩個月後,終於還是倒下了。
身體是在上午十點的休息室裡突然罷工的。在江泛予意識消散前最後聽見同事小雅驚慌的呼喊。
“小魚!天啊,快來人啊”
再醒來時,手背上已經紮著點滴,放在一旁的診斷書上寫著:過度勞累伴低血糖。
萬幸,不是肺部感染。
醫院給她批了兩天假,讓她在家裡好好休息。
江泛予在醫院打完葡萄糖點滴後,打車回家。
路上,她頭靠著窗,翻看著她和陳歲桉的聊天記錄。
這兩年,她守在抗疫一線,陳歲桉除了協助社羣工作,還追查趁著疫情猖獗活動的毒販。
對話方塊裡的對話總是隔著時差,有時她淩晨發去的訊息,他到次日深夜才能回複。
唯獨不變的,是每次都會有的、雷打不動的那句:
【晚安,小魚。我很想你,明天見。】
日子快得讓人暈頭轉向,她甚至記不清上次在家過週末是什麼時候。玄關處的日曆還停留在幾個月前,無人翻動。
江泛予用酒精把自己從頭到腳消毒三遍後纔開啟家門。
玄關處的感應燈在她頭頂灑下暖黃燈光,空氣裡飄著一股冷清柏木混著薄荷的氣息,島台上的鬱金香還在怒放,顯然是剛換上沒多久。
阿歲任務結束了!?
【阿歲,你回來京城了嗎?】
她火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陳歲桉發了一條訊息。
好想阿歲,好想見他。她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前還在想著對方,直到沉睡過去。
小姑娘熟睡中的一個翻身,毫無察覺地把手機碰掉在床邊。
手機螢幕亮起,一條接一條的訊息發過來。
……
江泛予是被餓醒的,她在夢裡聞到一股燉魚濃香味,饞得不得了。
她在床上找了一圈手機,最後實在找不到,開口,“小愛小愛。”
“我在。”
一道機械女音在地麵響起。
“什麼時候能研發一個報方位的功能,你一直在響,我也不能第一時間發現你在哪?”
江泛予咕噥道,她尋著聲音去找,最終在地板軟榻處找到落在地上的手機。
她看了眼時間,【19:54】
自己竟然一下子睡了四個多小時,手腕上帶著的檢測睡眠質量的手錶顯示深度睡眠長達近三時,難怪她醒來覺得精神氣爽。
微信有一個紅標,顯示有兩則訊息未讀。
江泛予開啟檢視,發現發訊息是她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阿歲:昨天剛回來,會呆在京城一段時日。】
【阿歲:最近有什麼想吃的嗎?】
開啟臥室門,發現廚房亮著暖黃的燈光。
江泛予似乎有心靈感應般,有些不可置信地小步跑到廚房。
在看清廚房忙碌的人的身影,她腳步一頓,驚喜地喊出聲:“阿歲!”
男人腰間係著咖色圍裙,袖子挽著肘間,一眼看去寬肩窄腰。
陳歲桉眉眼柔和,手背在腰後解開圍裙放置一邊後朝她張開手,“醒了,寶貝。”
江泛予擁入他懷中,貪婪地汲取著來自對方的安心的味道和力量。
“這次能在家待多久啊?”她問。
“可以待小半年,最近沒什麼任務,去隊裡帶幾個新人就好。”陳歲桉如同抱小貓似的把她抱入懷。
“太好了,我好想你。”江泛予話音未落,人已經向前傾去,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雀躍,“很想很想你。”
陳歲桉的手自然地落在她發間,“我也想你,”
他聲音低沉,帶著這些日子積攢的思念,“瘦了。”
他指節擦過她微涼的臉頰,動作輕柔地如同在觸控珍寶。
下一秒江泛予驚呼一聲,她雙腳離地,被陳歲桉穩穩抱起,輕放在餐椅上。
“在這坐一會兒,”他轉身前又揉了揉江泛予的發頂,“飯馬上好。”
江泛予乖乖點頭,目光跟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燈光將他輪廓鍍上一層暖色,背影一如既往地讓人光是看著就覺得格外安心。
飯菜依次端上桌,陳歲桉做的菜全是江泛予愛吃的。
最後一碗熬得奶白的魚湯端上桌,幾縷熱氣帶著鮮香嫋嫋升起。
看樣子不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是她真的在半睡半醒間聞到了魚湯味道。
江泛予伸手想接過,伸手到一半察覺到她男朋友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有些直勾勾又帶著隱忍的意味。
她順著陳歲桉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對方視線停在她的手背上的醫用膠布!
完蛋!
江泛予這才發現自己打完吊瓶貼在手上的膠帶還沒有撕掉,醫用膠布還突兀地貼在手背,邊緣有些捲起傾向。
在周圍溫馨的氛圍下,它顯得格格不入。
江泛予手指微微蜷縮,一時之間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滯了。
“碗底燙,我來。”陳歲桉的視線從她手背的醫用膠帶上一掠而過,若無其事地將魚湯穩穩放到江泛予跟前。
“今天沒做糖醋排骨,先吃點清淡的,改天再做給你吃,好嗎?”
他什麼都沒問。
可江泛予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早在陳歲桉下班推開家門時,已敏銳地發覺屋內佈局與平日有些不同。
玄關鞋櫃旁江泛予常穿的毛絨拖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女款短靴。
島台處放著一串鑰匙,上麵掛著他大一送給他家小姑孃的棕色小熊掛件。
家裡這些細微的變化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讓他心口一跳,幾乎是小跑著推開了臥室門。
果然看到蜷縮在被子裡的熟悉的身影。
陳歲桉走近,看清江泛予側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
她睡得很沉,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但又好像睡得不是那般踏實,眉心一直微蹙著,好似夢裡也在為什麼事而煩心。
許是地暖太足,她翻了個身,一隻手無意識地伸到被子外。
江泛予手背上那片刺眼的白色膠布,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撞進陳歲桉的視線裡。
他看清後,瞳孔驟縮,呼吸一滯。
陳歲桉半蹲下身在床邊,目光仔細地摹過她的輪廓。
又瘦了。
明明是個一米六八的個子,窩在被子裡的身影單薄得讓人心疼。
外婆還在世時,總唸叨著江泛予太瘦,萬一生大病,身子骨是承受不住的。
她總想方設法地讓江泛予多吃一些,但小姑娘好像就遺傳了媽媽唐歆的不易胖體質,任憑怎麼投喂都吃不胖。
從高中到大學畢業再到步入工作,陳歲桉花了十年才把小姑娘養出點紅潤氣色。這一場病,又讓一切回到了原點。
陳歲桉輕輕替她掖好被角,轉身出門。
他去了一趟超市,買新鮮的魚,還有江泛予最愛吃的嫩豆腐。
吃完飯,江泛予剛想在沙發上歪一會兒,還沒沾到沙發,整個人突然懸空,被陳歲桉打橫攬過,徑直抱向主臥。
男人目標明確地將人妥帖地塞回尚有餘溫的被窩,又把剛剛衝滿電的平板遞到她手裡。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江泛予整個人都驚呆了。
見他轉身,以為陳歲桉生氣要走,江泛予急忙伸手去拉:“彆走。”
但對方起身太快,她動作終究慢了一步,指尖劃過空氣,連衣角的影子都沒碰到。
-----------------------
作者有話說:格子和咖色圍裙全是陳歲桉陪江泛予逛商場超市時,買給自己的。
【超市為了提高圍裙的銷售量,最新上的一批圍裙都是少女心、粉色係、滿滿的小動物元素。
江泛予看到萌萌的東西見此壓根走不動道,邊挑邊說:“這個可以泡麵的時候穿,這個做家務的時候穿。好可愛啊!”
陳歲桉跟在江泛予身後,不解:怎麼沒有純色係的?那他在家做家務穿什麼?
後來,家裡廚房掛了許多條圍裙,全是陳歲桉從江泛予那裡沒收過來的。
“這是女孩子穿的!”江泛予叉腰,“阿歲你穿了,我穿什麼?”
“女孩子穿這乾什麼?”陳歲桉穿著印有粉色小兔的圍裙,接過江泛予手中的拖把,把人拎到沙發玩手機,“你本來腰就不好,哪能讓你乾這個!”
自此,隻要陳歲桉在家,家裡的圍裙壓根輪不到江泛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