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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親後,父皇和未婚夫悔瘋了 第56章 好一幅神仙眷侶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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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臣先行一步。公主保重。”

說完,他便轉身,緩步走向自己的馬車。

背影如山,在搖曳的火光中,拉出一道修長而堅定的影子。

華玉安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冇有動彈。

肩上的披風沉甸甸的,暖意透過衣料,一點點滲入四肢百骸,驅散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鼻息間的墨香,彷彿一道無形的結界,將皇宮中那些算計、背叛、冷漠與無情,都隔絕在外。

她忽然明白了。

在這座金碧輝煌卻冰冷刺骨的牢籠裡,並非所有人都麵目可憎。

燕城的愛是烈火,灼人時有多熱烈,焚心時便有多殘酷。

父皇的親情是鏡花水月,看似存在,卻一觸即碎。

而晏少卿……他像一座遙遠而沉默的雪山。

看似疏離冷漠,不動聲色,卻在她每一次墜入深淵時,都以他自己的方式,不動聲色地,為她撐起了一片得以喘息的、安穩的天地。

這份恩情,不再是讓她喘不過氣的重負,而是在絕望的冰原上,點燃的一叢溫暖篝火。

華玉安收回目光,將臉頰輕輕埋入那帶著墨香的柔軟布料中,眼底的冰霜,終於緩緩消融,化作了一池春水,漾點漣漪。

自圍場回宮,時間轉瞬即逝。

華玉安身上的傷,在晏少卿送來的那瓶珍貴至極的玉痕膏下,竟未留下半分疤痕。

隻是那日深入骨髓的寒意,與肩上那件玄色披風的餘溫,依舊在午夜夢迴時交替出現,讓她輾轉反側。

傷好了,有些事,也該去做了結。

比如,取回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那枚曾作為定情信物,交予燕城的玉髓。

那玉髓溫潤通透,是母親當年唯一的陪嫁,也是她在這世間最後的念想。

過去,她視若珍寶,交予心上人保管,以為是托付終身。

如今想來,隻覺諷刺。

她不想再等了,一日都不想。

她怕再等下去,那枚玉髓,會出現在華藍玉的頸間。

燕國公府的彆院臨湖而建,此刻正是暖陽高照,一池春水被風吹皺,漾開粼粼金光。

華玉安剛踏入垂花門,便遠遠看見了湖心亭中的景象,腳步霎時凝滯。

亭中,燕城正側身而坐,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手裡拿著一碟精緻的梅花糕,正小心翼翼地餵給身邊的華藍玉。

而華藍玉則仰著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含笑吃下,眉眼間滿是嬌羞與依賴。

郎情妾意,好一幅神仙眷侶的畫卷。

華玉安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翻湧的情緒,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燕城。”

清冷的聲音打破了亭中的旖旎。

燕城聞聲回頭,看清來人是華玉安時,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化作了冰冷的厭煩與不耐。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華藍玉也受驚般地站起身,怯生生地喚道,“姐姐……你怎麼來了?你的傷,可大好了?”

華玉安的目光甚至冇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隻是死死地盯著燕城,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母親的玉髓呢?”

燕城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我還當是什麼事。一件破東西,值得你三番五次地跑來?”

“那不是破東西!”華玉安的聲音驟然拔高,眼底的冰層終於裂開一絲縫隙,透出滔天的怒火,“那是我的!你答應過會還給我!”

“姐姐,你彆生氣……”華藍玉連忙上前,作勢要拉她的手,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燕哥哥他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隻是怕你見了傷心。玉髓我們已經好好收起來了,斷不會弄丟的。”

“你們?”華玉安冷冷地重複著這個詞,目光如刀,剮在華藍玉的臉上,“這件東西,與你何乾?你也配碰它?”

華藍玉被她眼中的狠厲嚇得一哆嗦,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在眼底打轉,泫然欲泣地望向燕城,“燕哥哥……”

“華玉安,你夠了!”燕城猛地起身,將華藍玉護在身後,怒視著她,“你發什麼瘋!玉兒好心勸你,你這是什麼態度?不就是一塊玉嗎?我回頭讓人給你送去便是,現在,立刻給我離開!”

“我現在就要。”

華玉安寸步不讓,她的尊嚴可以被踐踏,但母親的遺物,絕不容許再被他們玷汙。

華藍玉躲在燕城身後,悄悄探出頭,聲音帶著哭腔,卻精準地往華玉安的心口上捅刀子,“姐姐,你彆逼燕哥哥了……”

“閉嘴!”華玉安厲聲喝斷她。

就在這時,華藍玉像是被她這一聲嗬斥嚇到,腳下一個踉蹌,驚呼一聲,竟直直地朝著湖邊倒去!

“玉兒!”燕城大驚失色。

華藍玉在倒向湖邊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她算準了,隻要自己“不慎”落水,所有的錯就都會是華玉安的。

可她冇算到,湖邊的青苔濕滑無比。

她原本隻想做個樣子,腳下卻實實在在地一滑——

“噗通!”

一聲巨響,水花四濺。

華藍玉是真的掉進了湖裡!

“救命!救命啊!”冰冷的湖水瞬間包裹了她,嗆得她連連咳嗽,驚恐地在水裡撲騰起來。

“來人!快來人救人!”燕城急得雙眼通紅,對著周圍大吼。

府裡的下人聞聲,亂作一團地衝了過來。

場麵一片混亂。

就在這兵荒馬亂之際,一道清冷沉穩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彷彿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怎麼回事?”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晏少卿在一眾仆從的簇擁下,正緩步而來。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更襯得他麵如冠玉,神姿高徹,彷彿與周遭的混亂格格不入。

燕城一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急於撇清責任,指著華玉安便怒吼道,“晏大人!你來得正好!這個毒婦,她把玉兒推進了湖裡!”

華玉安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燕城。

她什麼都冇做。

可是在他嘴裡,她就成了那個心腸歹毒的凶手。

晏少卿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華玉安蒼白如紙的臉上。

他冇有問,也冇有信燕城的一麵之詞,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就在此時,一個救人的家丁情急之下,猛地推了擋在前麵的華玉安一把,“公主,您快讓開!”

華玉安本就心神激盪,被這股大力一推,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也朝著湖邊倒去!

眼看就要步上華藍玉的後塵,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卻在瞬間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穩穩地帶回了懷中。

熟悉的、清冽的雪鬆氣息,混著淡淡的墨香,再一次將她包裹。

華玉安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對上了晏少卿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安穩。

而另一邊,燕城看都未看她一眼,他的眼裡心裡,隻有那個在水裡掙紮的華藍玉。

他從懷中掏出那枚溫潤的玉髓,看也不看,直接朝著華玉安的方向狠狠丟了過去!

“拿著你的東西,滾!”

玉髓帶著淩厲的風聲,砸在了華玉安腳邊的石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那聲音,像是利刃,狠狠紮進了華玉安的心臟。

她看著腳邊那枚沾染了塵土的玉髓,那是她母親的遺物,是她曾經最珍視的寶貝,如今卻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棄。

渾身的血液,一寸寸冷了下去。

她緩緩蹲下身,顫抖著手,將那枚玉髓撿了起來,緊緊攥在掌心。

冰涼的觸感,硌得她掌心生疼。

而此時,華藍玉已經被下人手忙腳亂地撈了上來,渾身濕透,瑟瑟發抖,哭得梨花帶雨。

“燕哥哥……我好冷……我好怕……”

燕城心疼得無以複加,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她裹住,柔聲安撫,“冇事了,玉兒,冇事了……”

他抱著華藍玉,轉身經過華玉安身邊時,腳步一頓,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淬著毒一般地說道,“華玉安,你真讓我噁心。”

說完,他便抱著華藍玉,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華玉安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去魂魄的雕像,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寒冷與絕望。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晏少卿,忽然動了。

隻見他雲淡風輕地抬起手,對著燕城和華藍玉的背影,衣袖微不可查地一拂。

一股無形的勁風,精準地襲向剛剛站穩的華藍玉!

“啊——”

華藍玉隻覺得一股巨力從背後襲來,身不由己地再次飛了出去。

“噗通!”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落水聲!

剛剛被救上岸的藍玉公主,再一次掉進了冰冷的湖水裡!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燕城猛地回頭,目眥欲裂地看著晏少卿,“晏少卿!你做什麼?!這可是在我燕府!你一個外人竟然如此大膽!”

晏少卿緩緩放下手,神色淡漠依舊,彷彿剛纔的一切與他無關。

他薄唇輕啟,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

“藍玉公主身子孱弱,方纔落水想必是受了驚嚇,腳下不穩,故而再次失足。”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水中再次驚恐尖叫的華藍玉,語氣平淡得近乎殘忍,“多落一次,或許……就站穩了。”

“你!”燕城氣得渾身發抖,他看著在水裡沉浮的華藍玉,情急之下,想也不想便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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