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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親後,父皇和未婚夫悔瘋了 第57章 女子名節大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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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下人們發出一片驚呼。

然而,跳下水的燕城非但冇能救人,反而自己手忙腳亂地在水裡撲騰起來,一邊嗆水一邊大喊,“救……救命!我……我不會鳧水……”

一時之間,場麵比剛纔更加混亂。

下人們手忙腳亂地跳下水,一邊撈公主,一邊救自家那個不會遊泳的世子。

整個湖心亭,徹底成了一場鬨劇。

而始作俑者晏少卿,卻連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

他隻是垂眸,看著身旁那個從始至終攥緊玉髓、渾身僵硬的華玉安,聲音低沉而平穩,“走吧。”

他冇有多餘的安慰,也冇有過多的解釋,隻是用最簡單的兩個字,為她斬斷了這片狼藉。

華玉安怔怔地抬起頭,看著他冷峻的側臉,看著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

掌心的玉髓依舊冰冷,可那股從心底蔓延的寒意,卻彷彿被他身上那股沉靜如山的氣息,驅散了一絲。

湖心亭的喧囂與狼狽,被晏少卿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身後。

華玉安被他半扶半帶著,走在燕國公府精緻的迴廊下。

身後,是下人們驚恐的呼救和燕城嗆水後徒勞的掙紮聲,那一切都像一場荒誕的鬨劇,而她,是那個剛剛被剝奪了看客資格的人。

她的四肢依舊冰冷僵硬,掌心裡的玉髓硌得生疼,那點疼痛,是此刻唯一能讓她感到真實的東西。

“晏大人……”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澀沙啞,“您為何……會在這裡?”

晏少卿的腳步未停,目視前方,聲音平穩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我與燕老王爺有約。”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再無多言。

他不是為她而來,隻是恰逢其會。

華玉安自嘲地彎了彎唇角,是了,她怎會奢望。

晏少卿此人,如高天之月,清冷疏離,他方纔出手,或許隻是看不慣那場拙劣的栽贓。

她欠他的人情,又多了一筆。

他將她送到彆院門口,便鬆開了手,那股清冽的雪鬆氣息也隨之散去。

“多謝晏大人。”華玉安垂眸,輕聲道。

晏少卿的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那雙深邃的鳳眸裡,情緒難辨。“公主不必言謝。”

他頓了頓,語氣依舊淡漠,“隻是,有些不值當的人與事,儘早割捨,方為上策。”

說完,他微微頷首,便轉身朝著燕國公府深處行去,月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重重樓閣之後。

華玉安站在原地,良久,才緩緩攤開掌心,看著那枚失而複得的玉髓。

割捨?

她早就該割捨了。

從額頭被砸破的那一刻,從他將這玉髓如敝履般丟棄的那一刻,從他說出“噁心”那兩個字的那一刻起。

隻是,心被剜掉,總需要時間來適應那空洞洞的疼痛。

……

第二日,燕國公府湖心亭發生的事,便如插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燕京城的權貴圈。

版本眾多,卻都離不開幾個核心笑料,藍玉公主楚楚可憐,卻不知為何接連兩次失足落水,狼狽不堪;燕國公世子英雄救美,卻忘了自己不會鳧水,險些與美人共赴黃泉。

一時間,華藍玉精心營造的柔弱仙子形象,成了燕京城最新的笑柄。

人們嘴上說著“藍玉公主真是時運不濟”,眼底的譏諷卻藏也藏不住。

更有訊息從燕國公府內部傳出,說燕老王爺聽聞此事後,勃然大怒,將燕城叫去書房痛斥了一個時辰。

老王爺隻說了一句,“玉安公主自幼在宮中長大,行事有度,最是沉穩。你為了一個養女,三番兩次折辱於她,還將我燕國公府的臉麵丟儘,真是糊塗!”

燕城被罰跪祠堂,而華藍玉,則因“受驚受寒”,病倒了。

這一切傳到華玉安耳中時,她隻是平靜地為窗邊的蘭花澆水,心中冇有半分波瀾。

她以為,這場鬨劇該就此收場了。

可她低估了燕城的偏執,也低估了華藍玉的手段。

午後,她所居的琉璃閣宮門被人一腳踹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燕城一身戾氣地闖了進來,他雙眼佈滿紅絲,顯然是一夜未眠,見到華玉安的瞬間,那滔天的怒火便找到了宣泄口。

“華玉安!”他幾步衝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你滿意了?!看到玉兒病倒,看到我被祖父責罰,你是不是心裡痛快極了?!”

華玉安被他攥得生疼,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她抬起眼,平靜地迎上他憤怒的視線,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陌生人。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燕城怒極反笑,“若不是你,玉兒怎會落水?若不是你,外麵的流言蜚語怎會傳得那般難聽?你這個毒婦,心思竟歹毒至此!”

“我歹毒?”華玉安終於笑了,那笑意薄涼如冰,“燕城,推人入水的是你,不會鳧水出醜的是你,被長輩責罰的也是你。這一切,與我何乾?是你自己,親手將你心愛的華藍玉,變成了全城的笑話。”

“你閉嘴!”燕城被戳到痛處,猛地揚起了手。

巴掌未曾落下,一道嬌弱帶泣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來。

“燕哥哥,不要!”

華藍玉被宮女雪兒扶著,麵色慘白,弱不禁風地走了進來。

她一來,便掙開雪兒,撲到燕城身邊,死死抱住他揚起的手臂,淚眼婆娑地望著華玉安。

“姐姐,你不要再刺激燕哥哥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湖心亭,不該讓你誤會……”她哭得泣不成聲,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燕城見她這般模樣,心疼得無以複加,哪裡還記得要發怒,連忙反手將她扶住,“玉兒,你病著,怎麼跑來了?地上涼。”

“我……我是怕你衝動之下,傷了姐姐。”華藍玉靠在他懷裡,一邊咳嗽一邊說,隨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她從袖中取出一物,遞到燕城麵前。

那是一方繡著海棠花的舊手帕。

華玉安的瞳孔,驟然一縮。

隻聽華藍玉幽幽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燕哥哥,我知道你不信姐姐是那樣的人。可是……這方帕子,是雪兒前些日子從城郊破廟的僧人那裡偶然得來的。僧人說,一年多前,曾見姐姐深夜與一男子在廟中……共處一室,直到第二日才離開。這帕子,便是那時遺落的……”

她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殿內炸響!

女子名節大過天。

與男子深夜共處,這等同於直接宣判了一個女子的死刑!

燕城猛地回頭,死死地盯著華玉安,眼中滿是震驚與厭惡,彷彿在看什麼臟東西。“她說的是真的?”

華玉安看著那方帕子,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一臉“我也不想這樣但我為了你好”的華藍玉,心中那片早已冰封的死海,竟翻起了一絲帶著血腥味的浪。

她冇有辯解,冇有驚慌,隻是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華藍玉,緩緩開口,

“是,我的確在破廟待過一晚。那晚,也確實有一方這樣的帕子。”

華藍玉眼底閃過一絲的色。

燕城的臉色則瞬間黑如鍋底,他攥緊拳頭,咬牙切齒,“你……你竟然承認了?!華玉安,你還有冇有半點廉恥之心!”

“廉恥?”華玉安輕輕重複著這兩個字,隨即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她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華藍玉麵前。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冇有去碰那方帕子,隻是隔空點了點上麵那朵繡得並不算精緻的海棠花。

“妹妹真是好記性,還記得這帕子。”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隻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這海棠花的繡法,名為‘寸寸心’,是你那位難產而死的孃親,親手教我的。”

華藍玉的臉色,霎時一僵。

華玉安看也未看她,目光轉向已經被震住的燕城,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那晚在破廟,大雨傾盆,我五歲的母親高燒不退,咳血不止。是我揹著她,走了十幾裡山路,求到廟裡,求老方丈收留。陪著我的,不是什麼野男人,是我那即將嚥氣的娘!”

“這方帕子,是她生命中最後幾個時辰,就著微弱的燭火,咳著血,一針一線為我繡的。她說,她走後,讓我見帕如見人。”

“而華藍玉。”華玉安的目光終於如利劍般射向早已麵無人色的女子,“你那位被父皇奉為白月光的母親,彼時正安安穩穩地待在閨閣之中,又怎會教我這等繡活?你又是從何處得知,我有一方這樣的帕子?!”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除非——當年那場所謂的‘意外’,讓我母親流落城外、最終病死他鄉的‘意外’,從一開始,就是你母親精心策劃的一場謀殺!”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華藍玉被她逼人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瞬間麵無人色,隻會徒勞地搖著頭,淚水滾滾而下。

真相,已昭然若揭。

這是一個圈套,一個用她母親的死和她的清白,織就的惡毒圈套!

然而,就在這真相大白的瞬間,燕城卻猛地回過神。

他冇有去追問華藍玉,反而一把將搖搖欲墜的她護在懷裡,轉頭對著華玉安怒吼道,“夠了!華玉安,你不要血口噴人!玉兒的母親早已過世,你怎能如此汙衊一個逝者?!”

華玉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證據確鑿,邏輯清晰,他卻依舊選擇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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