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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係擺爛 第21章 月事 我這人嬌氣得很,吃不得一點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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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事
我這人嬌氣得很,吃不得一點點苦……

二人茶館分彆時,宋十安提前做好鋪墊,說過兩日上門去找她學琴。

錢淺欣然應允,無奈周通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辭,宋十安隻得拎了孫燁帶他去。

是綿綿的開的門,見到是他鬆了口氣,一臉愁容道:“宋哥哥,姐姐不舒服。”

宋十安緊張地問:“怎麼回事?可有看郎中?”

綿綿哭喪著小臉說:“姐姐來月事了,肚子疼。”

宋十安遲疑片刻,吩咐孫燁:“孫燁,你去醫館問問,女子月事痛苦難耐要如何緩解。”

房間裡,錢淺正蜷縮成一團,看到宋十安詫異地問:“你怎麼來了?哦對,你說過要來學琴的。”

宋十安聽她說話有氣無力的,焦急地摸索過去,“怎麼這樣虛弱?”

他的手碰到一個硬邦邦的圓形溫熱物體,錢淺將那東西遞出去,“綿綿,幫我把湯婆子換點水。”

綿綿接過湯婆子去換熱水,錢淺對宋十安說:“抱歉,我今日不大方便,你過兩日再來吧!”

“綿綿與我說了,你這個樣子,就莫惦記那些了。”宋十安坐到床邊,心理滿是疼惜和焦急:“我該如何做,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他猶豫地伸過一隻手,遲疑地問:“要不,我,幫你揉揉?小時候我腹痛,我兄長給我揉一揉,就能好很多。”

他倉惶無措的模樣,著實令人於心不忍,錢淺便拉過他的手放在小腹上說:“那你試試看。”

宋十安觸手一片溫軟,身形凝滯片刻,隨即輕輕揉起來。

並沒什麼用,陣痛一下一下席捲全身,錢淺強忍了一會兒,再又一次巨痛襲來時沒憋住悶哼出聲,身形蜷得更緊了。

宋十安感覺到她的動作和聲音,緊張得神情慌亂:“怎麼?不管用是嗎?”

錢淺咬牙按住他的手,“再用力些。”

宋十安躊躇片刻,調轉方位坐到床頭,將錢淺扶靠在他懷裡,用力按住她的小腹,“這樣呢?可有好些?”

壓力驟然加重,巨痛在強大的擠壓感下似乎減弱不少,錢淺喘息道:“好多了。”

她的頭無力地歪靠在他的下頜,宋十安察覺她額頭汗津津的,伸手去摸,才發現她已然滿頭是汗,頭發都貼到了臉上。

“每次都這樣疼嗎?”

“習慣了。”

宋十安想起郎中的話,又問:“可曾調養過?”

片刻後才聽到她輕弱的聲音:“我不喜歡喝藥。”

宋十安心疼到著急:“寧願這樣疼著也不喝嗎?”

“藥太苦了。我這人,嬌氣得很,吃不得一點點苦。”

緩慢的語速,滿是力倦神疲語調,讓宋十安倏地紅了眼圈,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些,將唇印在的她額頭上。

錢淺沒看見他泛紅的眼睛,隻知那溫軟的唇,毫不嫌棄地吻在她黏膩的汗水上。心砰砰狂跳起來,身體也湧出一股燥意,似乎在給她恢複力氣,讓她得以對抗無儘的痛楚。

他就這樣安靜地為她揉著肚子,力道保持得很穩,沒有停歇過半刻。

錢淺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揉肚子有用,竟真的覺得痛楚減輕很多,至少不再疼得想死。

不久,孫燁回來了。

綿綿開門後,他舉起帶來的糕點,可憐兮兮地問:“綿綿姑娘,我能進門嗎?”

綿綿有點緊張,卻又覺得好笑,點點頭讓開了門口。

綿綿煎好藥後,孫燁自告奮勇幫忙端進屋,看到了錢淺那頂天立地的大書架,上麵放滿了書。

宋十安哄道:“給你準備了點心和蜂蜜水壓苦,捏著鼻子喝,幾口就下去了。”

錢淺不忍駁了他的好意,硬著頭皮把藥喝了,又灌下一杯蜂蜜水才沒嘔出來。

不久後,便在宋十安的按揉中睡著了。

孫燁賊賊探頭進來,“公子,你絕對想不到……”

“噓!”宋十安讓他噤聲,“彆吵到她。”

孫燁道:“公子放心,郎中開的藥有鎮痛安神的功效,錢淺姑娘已經睡著了。”

宋十安這才輕手輕腳地將錢淺放到枕頭上,摸索著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說:“我去如廁,出去再說。”

孫燁跟他去如廁,壓抑的聲音難掩興奮:“公子,您絕對想不到,錢淺姑娘就是玩世散人!那《十裡青煙》,還有那《修真傳奇》,就是她寫的!”

“當真?”宋十安停住腳,“你是如何得知的?”

孫燁激動地指著屋子說:“您看不見,剛剛那屋子裡全是書,書架都頂到房頂了!我就隨便瞟了一眼,看到桌上放著《修真傳奇》的新一冊,又問了綿綿姑娘才知道的!錢淺姑娘可真是深藏不露!”

宋十安如廁出來後,孫燁哀求他:“公子,能否讓我去看新一冊的《修真傳奇》啊?小的實在不便去茶館聽啊!”

宋十安直接拒絕:“錢淺睡著,她著的書,我怎可自作主張?”

綿綿吃著點心,聞言蹬蹬跑進屋裡拿出兩冊放到石桌上說:“已經完結了,你看吧!”

孫燁感激涕零:“謝謝綿綿姑娘!我可以付錢買的!”

綿綿小聲說:“你隻能在這裡看,不能帶走。姐姐說,要等茶館的說書人講完全本,才能去賣給書肆。否則人們看了書,便不會去茶館聽書了。”

孫燁瞭然:“原來如此。我保證就自己看,絕不對人透露!”

宋十安突然想起什麼,對孫燁說:“孫燁,你得了便利,可得回報二位姑娘啊!”

孫燁問:“如何回報?”

宋十安道:“兩位姑娘想買些良田。這幾日你得空去找牙人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位置好、土地肥沃的好田,詢問好市價,幫她們做個初步的篩選。”

“公子放心,此事包在小的身上!”孫燁義不容辭答應,又轉頭問綿綿:“綿綿姑娘,你們打算買多少田?”

綿綿搖搖頭,“不知道,姐姐沒與我說過此事。”

宋十安道,“那就等錢淺醒了再說吧!”

朱窗半開,落日餘暉照進窗欞,滿滿堂堂鋪灑在房間裡。

錢淺睜開眼,宋十安坐在床邊,手仍按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揉著。她頓感愧疚,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事了,你快歇歇吧!”

宋十安柔聲道:“我沒事。你疼出了一身冷汗,定是累極了吧?”

錢淺心裡湧起一陣暖意,“睡了一覺,感覺難受勁兒過去大半,真的沒事了。”

宋十安這才收回手,片刻後說:“能不能答應我,往後彆再硬扛了?”

商量的口吻中又帶絲絲懇求,錢淺心頭再度一暖。

宋十安又急急地說:“我可以請郎中調些不苦的藥。若還是難以下嚥,我叫人給你熬糖水、做甜羹,保證能把苦味壓下去。你乖乖喝藥調養身體,好不好?”

他急切的懇求和保證,讓錢淺好似被人灌了一勺子桃花蜜,直從嘴甜到心,忍不住羞澀地笑應道:“好。”

宋十安終於安下心,鬆了口氣問:“那,你餓不餓?孫燁就在外麵,你想吃什麼,我叫他去買。”

錢淺詫異地問:“孫燁跟你來的?綿綿沒事嗎?”

宋十安笑道:“你放心,綿綿沒事。孫燁買了幾包點心,綿綿便讓他進門了,甚至還把你的新話本給他看了。對了,沒經過你的允許,實在是抱歉。”

錢淺道:“沒事,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隻是沒想到,綿綿這孩子也太好哄了些,以後怕是要吃虧呢!”

宋十安溫暖的笑容掛在嘴角,又問:“怎麼不告訴我,原來那位知名著者玩世散人便是你?”

錢淺有點臉紅,“不過是給人解悶兒的玩意兒,隻為餬口謀生罷了,沒什麼好特意說的。”

宋十安認真地說:“可我想知道。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錢淺心跳漏了兩拍,臉頃刻間就燒起來了,隻在心裡暗暗慶幸他看不見。

宋十安說完也有點不好意思,輕咳一聲說:“既然知道了,今日我回去就要把你所著的書都買上一套。不對,我還要多買幾套,回頭拿去送人。”

錢淺不禁笑出來:“傻不傻?書肆占大半利潤呢!”

“那我也要支援你啊!”宋十安態度堅決,又問:“對了,既然話本已經寫完了,為何不直接都給了他們,一趟一趟跑豈不辛苦?”

錢淺解釋道:“完成的太容易,彆人就會覺得這也沒什麼難的,不珍惜我的勞動,肆無忌憚壓價。我每月送去一冊,他們便會覺得一月才能出一冊,便不會覺得貴了。”

“原來如此。”

宋十安說:“如此說來,我少時有個同窗友人,覺得我擅長打獵,便向我討要獵物充作自己的成績。我通常都是給的,後來有次打的不多便拒絕了,他認為我輕而易舉之事卻百般推脫,對我甚是不滿,反而因此結了怨。”

錢淺道:“就是這樣的。你給的太隨意,對方就會不當回事,對你隨心所欲。太多人把彆人的包容當成自己厚臉皮的資本。那人對你不滿是好事,日後躲遠點,少有交集更好。”

宋十安點點頭,“想來,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從錢淺家出來後天色已晚。

微風掀起車簾,帶來一陣熟悉的香氣,很濃鬱。

宋十安連忙叫停孫燁,“你可有聞到一股香氣?像是花香。”

孫燁回道:“是槐花公子。如今槐花正是季節,我娘會做槐花團子,攤槐花雞蛋餅,包槐花餃子,可香了!”

錢淺的身上是這個味道,宋十安覺得應該不是吃出來的,便問:“槐花可以用來做香囊嗎?”

孫燁撓撓頭,“呃?可以吧!但應該不會有人拿這種花來做香囊的。”

“為何?”

孫燁煞有介事地說:“我祖母說,槐樹是鬼樹,樹皮揭開之後,能看到很多小孔,傳說那些孔就是孤魂野鬼的住所。所以都說槐樹陰氣重,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一般人家都挺忌諱庭院中有槐樹的。槐花香甜,吃吃也就罷了,誰會拿鬼樹的花做香囊啊?那帶在身上豈不就是在招鬼!”

宋十安聞著花香若有所思。

她用槐花做香,想說自己是行走於這世間的一縷孤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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