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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係擺爛 第27章 一波又起 碾死兩隻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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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又起
碾死兩隻螻蟻

“你當我是曾小娥那個傻貨,三言兩語就能被你哄騙過去!”

男子將手腕粗的木棍摔在錢淺麵前,冷笑嗤道:“怎麼可能有人會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連自家祖宅都肯賣?也就她這個蠢婦會信你!”

巨痛猶如倒山壓在背上,直疼的錢淺眼前陣陣發黑,掙紮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曾小娥瞬間大哭,抱著男人的胳膊哭說:“夫君!夫君你相信我,她真的極疼那個小崽子!一聽那小崽子會落入罪民,立即就答應幫忙籌錢了!”

男人一把揮開曾小娥,氣罵道:“她分明就是想拖延時間,好趁機去變更身籍!到時那小崽子不跟你在一起,自然也就不會落入罪民了!你這個蠢貨,我竟真的相信你會替我籌來錢!”

曾小娥哭著爬到男人身邊,抓著男人的衣袍辯解:“不會的夫君,她都答應了我了!你看她不是帶錢來了嗎?她隻是啊!”

“彆嚎了!”男人被她吵得不耐煩,一腳將人踹開,抄起棍子便打。

“嚎嚎嚎!成天就會嚎!煩死個人!我讓你彆嚎了!”

手腕粗的棍子,沒頭沒腦地砸在曾小娥身上,打得她嗷嗷慘叫。她卻不跑,隻是抱著腦袋縮成一團,用胳膊、後背抵禦擊打。

良久,男人像是終於撒完了氣,氣喘籲籲癱坐在稻草堆上。

曾小娥額頭腫著,嘴角還滲出了血跡,瑟縮在一旁,再不敢出聲惹他不快。

矮桌上,錢淺包裡倒出的燒餅夾肉,透過油紙浸出油花兒,散發出陣陣香味兒。

那人喘息勻了,擡手拿起油紙包,狼吞虎嚥地吞下一個,似是沒過癮,隨即又吃一個。

錢淺趴在地上一直沒動,一方麵為了緩緩勁兒,另一方麵也是想著,這樣能讓二人對她降低防備。此刻見賭棍自己在那吃獨食,不禁擔心二人若不是一起暈倒,隻怕會讓另一個察覺出異樣。

所幸曾小娥挨的打應該比她重,又沒了賭棍做幫手,她應該能打贏。

錢淺在心中判斷如何才能順利殺了曾小娥,那賭棍已突然又有動作,嚇得她心頭直顫。

卻見他拿起一個燒餅夾肉,蹲到曾小娥麵前,言辭誠懇地道歉:“小娥,對不起。我一時頭腦發熱,以為你夥同外人騙了我。我不該打你,對不起小娥,我真是個混蛋!你原諒我好不好?”

錢淺簡直大無語!

她從未見過家暴,可她很確定,賭棍先前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簡直恨不得要把人打死!此時一句“頭腦發熱”,“誤以為”自己被騙了,就想將此事輕輕揭過嗎?

更讓她服氣的是,曾小娥竟“哇”地一聲哭出來,伸手抱住丈夫,淒哀又柔弱地喚道:“夫君……”

錢淺驚得眼都瞪大了,這就……原諒了?

她可真是,活該啊!

男人開啟油紙包,把燒餅夾肉塞到曾小娥手裡,軟言道:“你吃。我知道,小娥不會騙我的,是夫君心急了。明日咱們一同跟她回去,看著她賣宅子。若她真敢騙你,夫君便宰了她給你出氣!”

錢淺心說您沒事兒吧?我是你們虐戀糾葛的其中一環唄!

這麼離譜的話,曾小娥居然認同了!

她咬了一大口燒餅夾肉,囫圇吞下附和道:“我就知道,夫君會相信我的,就像我相信夫君一樣!她若敢騙我,不給咱們活路,我便拉上她、還有那個小崽子一起死!”

“還是小娥你對我最好……”

在二人荒謬的對話中,錢淺的心竟出奇的平靜下來。

先前的緊張、忐忑、不安、惶恐等等複雜情緒,在這一刻全然消散。

在她眼中,此刻的兩人與世間螻蟻無異。

她以為這世間人人都是npc,所有人都被那雙無形的大手撥弄著命運,無人能夠抗爭。

作為發現真相的人,她本該同情每一個被操控命運的同類。但此刻,她以擁有這樣的“同類”為恥。就算罵他們畜生,她都覺得侮辱了“畜生”二字。

這樣的人,怎麼配與她做同類?

憑什麼這樣的人卻能活到現在?憑什麼努力奮進的她,卻要註定早亡?

上天不公,以撥弄人的命運為樂。那她為何,不能做那掌控彆人生死的人,體驗體驗“上天”的樂趣?

麻沸散的藥量終究還是小了。

兩個人分吃,藥勁兒緩慢到讓錢淺險些以為買到假藥了。

好在賭棍吃光三個燒餅夾肉後,倦意終於湧上來,叮囑曾小娥看好錢淺,便躺在稻草堆裡呼呼睡去。

曾小娥吃光兩個,仍意猶未儘,踢了錢淺一腳,頂著滿嘴油光對她鄙視道:“真是廢物!才捱了一下就爬不起來。若是像我夫君平日打我時那樣,你豈不直接就咽氣了?”

錢淺實在不知她在得意個什麼,也不吭聲,就這麼半死不活地趴著。

曾小娥放鬆警惕,懷裡抱著那根砸在她身上的棍子,在稻草堆上靠著,沒多久也睡著了。

錢淺喊了她兩聲,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緩緩坐起身。

那棍子實打實砸到脊背上,動一動就疼得厲害。

她稍稍動了動胳膊和肩膀,確認脊椎問題不大,才掙紮著起身,去外麵拿回先前藏在樹下的麻繩和尖刀。

錢淺忍著痛,將曾小娥拖到賭棍身旁,又抓著她的手,在賭棍臉上和脖子上撓了兩下。

確保曾小娥的手指帶著明顯的血肉,錢淺揪著她的後脖領子擋在身前,找準位置,將尖刀用力插進了賭棍脖頸的大動脈。

麻沸散果然好用,賭棍隻是喉嚨出了一點聲音,卻沒有醒過來。

血並未如想象中那般噴濺而出,隻是順著刀身涓涓外湧,為確保人死透,錢淺又橫向多割了一些。

脖頸上的肌肉很有韌勁兒,所以拔出時也用了些力氣。隨著尖刀拔出,血也跟著滋出一道,並未持續多久,轉而便像瀑布般湧泄而下。

不愧是大動脈,比當初她割橈動脈快多了。

噴出的那道血大部分都被曾小娥的身體擋住了,錢淺隻是手臂上零星濺到了一點兒。這就是她的目的,從警匪片裡學到的,有經驗的捕快大概能根據這道血跡,做出曾小娥殺夫的判斷。

搞定完賭棍,錢淺又將麻繩繞成雙股係在房梁上,使儘吃奶的力氣扛著曾小娥,把她的頭套進去。

呼哧帶喘做完一切,錢淺靜靜地等待曾小娥咽氣。

她很慶幸,幸好這種小屋隻是獵戶臨時歇腳的地方,房蓋得不高。不然她捱了那一棍子之後,真的沒有力氣去偽造現場了。

許是窒息感比割大動脈痛苦的持續性久,又或者是麻沸散藥量太小,曾小娥竟在被勒死前恢複了些意識,試圖掙紮。

錢淺又趕忙抱住她的腿,緊緊箍住並且給出向下的拉力,曾小娥掙紮了好一會,終於徹底不動了。

喘息均勻,錢淺開始收拾現場。

她把打人的棍子放在賭棍手裡,把尖刀扔到曾小娥腳下,撿起燒餅夾肉的油紙塞進包裡,環顧四周檢查沒有紕漏了,才推開門。

陰沉的夜空零星落下幾滴水,錢淺擡頭望天,情不自禁伸手去接。

這場雨來得正好,剛好掩蓋她的足跡。

她把鬥笠帶好,關門時看了一眼曾小娥,心中感慨吊死果真很醜啊!

原以為隻是場陣雨,卻不料這雨竟一直未停。

錢淺在雨中跋涉,連摔帶滑二十多裡,回到家早已被衝刷得精疲力儘。拖著疲憊的身軀燒水沐浴,不小心在浴桶裡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天已矇矇亮了。

浴桶中的水已完全沒了溫度,錢淺渾身冷津津的,頭又疼又脹。

她強打精神換好衣裳,叫醒綿綿,二人隨便對付吃了口早飯,帶著手續去車馬行取車,直奔郊縣縣衙,

縣衙沒有青州府衙人多忙碌,她們又趕得早,很快便輪到了。

不想文吏查閱過後卻說,曾小娥夫婦已於昨日獲罪。那賭棍在被捕快抓到時當場供認不諱,卻在去當鋪尋回贓物的途中出逃。

如今人證物證確鑿,那賭棍與曾小娥正在外逃,是通緝罪犯。綿綿作為曾小娥繼女,應當一同沒入罪民,不能辦理身籍變更。

錢淺昨晚殺曾小娥夫婦,宛如常人隨手拍死兩隻蚊子一般,毫無情緒波動,心情平靜到她自己都覺得詭異。

然而此刻聽聞二人已然獲罪,綿綿也需要一同沒入罪籍,卻猶如五雷轟頂!

曾小娥騙了她!

不,大概是那個賭棍騙了曾小娥。

他已然獲罪,就算籌到錢也無法改變!所以他根本不是想還債,而是想騙曾小娥最後為他籌些錢,他好拿錢跑路!

文吏看了她們早已簽好字的手續,也覺得頗為可惜,便帶二人去見了知縣大人。

知縣是名女子,這樣錢淺燃起最後一絲希望。

她對著堂上的女知縣解釋:“大人,因律法規定,需到笄冠之年方可成為監護人。先前我還未及笄,無法變更蘇綿綿的身籍。如今我到年紀了,可以立即辦理登記。綿綿早就與曾小娥斷絕了關係,這些文書足以證明!”

女知縣細細翻看了一應文書,說:“東西是沒問題,可你們沒去衙門做變更登記,就不符合規矩,蘇綿綿在官方籍冊裡還是曾小娥之女。”

錢淺哀求道:“大人,綿綿十歲就與曾小娥斷絕關係了!我有文書、見證人,村中諸多鄉親皆可為證!”

女知縣手肘支著額頭,臉上露出愁容,“事情雖然如你所說,可眼下蘇綿綿繼父犯事在先,此時要給蘇綿綿更改身籍,實在是不好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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