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230章 尋求同盟,孤立無援
暴雨停歇後的第七日,鉛雲依舊如鐵幕般低垂,將最後一絲月光死死困在雲層之後。彆墅內的水晶吊燈明明滅滅,灑下的光暈卻穿不透滿室凝滯的寒意。李思成獨自蜷在真皮沙發裡,指間的雪茄早已燃到儘頭,煙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暈染出點點焦痕,恰似他此刻千瘡百孔的心。
自那日家族哄劇後,整座彆墅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老爺子的書房終日緊閉,唯有深夜傳來的咳嗽聲,如鈍刀般一下下剜著李思成的心。那聲音混著老式座鐘的滴答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每一聲都似在提醒他,自己正將整個家庭推向分崩離析的邊緣。林宛如將自己鎖在主臥,昔日精緻的梳妝台前落滿灰塵,唯有床頭那疊曉聰從小到大的照片,被她摩挲得邊角發毛。表姐林悅雖仍在四處奔走,可每當她戴著金絲眼鏡,眼神銳利地掃過李思成時,鏡片後的目光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懷疑。
深夜十二點,座鐘發出沉重的報時聲,在空蕩的客廳裡激起陣陣回響。主臥的雕花木門終於緩緩開啟,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林宛如身著素白睡袍,身形單薄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她往日精心打理的卷發此刻淩亂地垂在肩頭,幾縷發絲黏在蒼白如紙的臉上,眼下青黑一片,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睡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鎖骨處的淤青還未完全消散,隨著她緩慢的步伐微微起伏。
李思成猛地坐直身子,掐滅雪茄的動作太過急促,燙得指尖發麻。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妻子顫抖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地側身避開。這細微的動作如同一記悶雷,在他耳畔炸響,胸口泛起一陣鈍痛。“宛如,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被砂紙反複打磨過,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愧疚。
林宛如突然冷笑出聲,笑聲裡帶著刺骨的寒意,“受苦?我受的這點苦,比得上曉聰在外麵受的嗎?”她的眼眶瞬間紅透,淚水在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李思成,你摸著良心告訴我,他到底被你藏到了哪個鬼地方?”說話間,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彷彿這樣就能止住內心的劇痛。
李思成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疊照片,照片邊角早已被他反複摩挲得發皺。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鋪在茶幾上,畫麵裡的李曉聰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裳,站在土坯房前,雖麵容清瘦,眼神卻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堅毅。“宛如,你看,曉聰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他的手指輕輕點著照片,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這是我秘密打造的穿越鄉鎮,那裡的一切都仿照1982年的鄉鎮,沒有燈紅酒綠,沒有狐朋狗友……”
“夠了!”林宛如突然尖叫著抓起照片,淚水終於決堤,大顆大顆地砸在照片上,“他從小連洗澡水的溫度都要傭人除錯三遍,你讓他去那種地方?”她將照片狠狠摔在地上,精緻的高跟鞋碾過兒子的臉,“你這哪裡是救他,分明是要逼死他!”
李思成急忙蹲下身,像撿拾珍寶般將照片一張張拾起,“你看看他以前的樣子!”他顫抖著調出手機裡的監控視訊,畫麵裡李曉聰戴著金鏈子,在夜店與一群染著黃毛的青年推搡,酒瓶碎裂的瞬間,猩紅的液體飛濺在鏡頭上,“上個月有人在他酒裡下了新型毒品,要不是保鏢……”
“住口!”林宛如突然抄起茶幾上的青瓷茶盞,卻在即將砸出的瞬間,手腕猛地一抖。茶盞“哐當”落地,碎片濺在李思成腳邊,“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摘給他!你憑什麼不跟我商量,就把他丟到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帶著破音的沙啞,彷彿一隻受傷的母獸。
李思成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煩躁的聲響。他扯鬆領帶,領口處早已被汗水浸濕,“穿越鄉鎮裡有特級教師輔導功課,有退伍軍人訓練體能,還有王伯王嬸像親人一樣照顧他!”他突然停住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在那裡,他要自己砍柴生火、插秧割稻,隻有嘗過生活的苦,才知道什麼是珍惜!”
“六年!整整六年啊!”林宛如突然撲到沙發上,抓起靠枕用力撕扯,棉花如雪花般紛飛,“這六年裡,他的生日、過年,我們都見不到他!親戚們指著我的鼻子罵,說我是個連兒子都保不住的廢物!”她的聲音突然哽咽,“爸爸每天偷偷吃三倍劑量的降壓藥,媽媽剛才……剛纔在佛堂求菩薩,頭都磕破了……”
李思成想要上前抱住妻子,卻被她一把推開,踉蹌著撞在酒櫃上。玻璃櫃門晃動,裡麵珍藏的紅酒瓶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林宛如的眼神裡充滿恨意,“你不過是想把曉聰當成實現自己未竟夢想的工具!他不是你的傀儡,他有自己的人生!”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啟,老爺子拄著柺杖緩緩走出。老人的頭發彷彿一夜之間全白,背駝得幾乎要與地麵平行,每走一步,柺杖敲擊地麵的聲音都像是沉重的歎息。“思成,你媽剛纔在房間裡暈倒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手中的降壓藥瓶不停晃動,“醫生說……說再受刺激,怕是……”
李思成隻覺眼前一黑,扶著酒櫃才勉強站穩。他下意識地看向妻子,卻隻看到林宛如彆過的臉,還有她微微顫抖的肩膀。這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離他遠去,耳邊隻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然而,恍惚間,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穿越鄉鎮的畫麵:李曉聰赤著腳在泥地裡插秧,汗水順著少年堅毅的下頜滴落;在簡陋的教室裡,他專注地盯著黑板,手中的鉛筆在作業本上沙沙作響;夕陽下,他和“村民”們扛著農具說說笑笑,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李思成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清醒。不,他不能放棄。就算全世界都與他為敵,就算要承受眾叛親離的痛苦,他也要堅持下去。因為他堅信,六年之後,當李曉聰走出穿越鄉鎮的那一刻,所有的質疑、所有的痛苦,都將化作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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