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251章 村裡農田,肆意破壞
週六的日頭像個炙烤的銅盆,懸在清平村灰濛濛的天際。空氣中浮動著燥熱的塵埃,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滾燙的灼燒感。村口老井旁的水車早已停止轉動,裂痕遍佈的木輪上爬滿了螞蟻,正忙碌地搬運著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碎屑。李曉聰百無聊賴地晃悠在土路上,解放鞋踢起的塵土裹著曬乾的驢糞蛋,在他補丁摞補丁的褲腳纏成灰撲撲的圈。他望著遠處田裡彎腰勞作的村民,突然想起父親書房裡那幅田園山水畫——此刻眼前的場景,可比畫裡粗糙得多,沒有詩意,隻有揮汗如雨的辛勞。
穿過歪脖子老柳樹,大片油綠的麥苗田闖入眼簾。麥苗剛過腳踝,葉片上還凝著昨夜的露水,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田埂邊零星生長著幾株狗尾巴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向這片土地訴說著歲月的故事。李曉聰蹲下身,指尖撚起一株麥苗,感受著葉片邊緣細密的鋸齒刮擦麵板的微癢。突然,他想起課堂上週老師說“民以食為天”時的鄭重模樣,又想起食堂裡被自己攪亂的飯菜,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
“要是這些都毀了……”他蹲在田埂邊,用隨身帶著的折疊小刀,一下下削著田埂上的土塊,看著細碎的泥土簌簌掉落,“是不是更好玩?”這個念頭一起便如野草瘋長,迅速占據了他的整個腦海。他猛地站起身,像頭被激怒的小獸般衝進田裡。先是抬起腳,用解放鞋的硬鞋底狠狠碾壓麥苗,嫩綠的汁液從被碾碎的莖稈中迸濺出來,在鞋麵上留下一道道綠色的痕跡;接著雙手如爪子般瘋狂地撕扯,大把大把的麥苗被連根拔起,根係上還帶著濕潤的泥土,在空中劃出淩亂的弧線後,被狠狠甩向遠處。
“停下!”田埂上傳來一聲怒喝,如同一記驚雷劃破寂靜的田野。張叔扛著鋤頭衝過來,草帽歪到後腦勺,露出被曬得通紅的額頭,脖頸處的青筋突突跳動,彷彿隨時都會爆裂開來。“你這混小子,作孽啊!”他的喊聲驚動了遠處正在澆水的李嬸,木桶“哐當”落地,水花四濺,濺濕了她洗得發白的藍布褲,也打斷了她原本哼著的小曲。
可李曉聰充耳不聞,反而變本加厲。他一邊放聲大笑,一邊像跳霹靂舞般扭動著身體,在麥田裡橫衝直撞。路過田邊堆放的農家肥,他一腳踢翻竹筐,黑色的糞肥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覆蓋了大片麥苗。“來抓我啊!你們種的這些草,還不夠我家狗吃!”他的藍布衫被風鼓起,褲腿上沾滿泥漿,活脫脫一個小魔王。此刻的他,享受著這種肆意妄為帶來的快感,彷彿隻有這樣,才能宣泄心中對這個地方的不滿和怨恨。
“天殺的!”李嬸跌跌撞撞跑過來,枯瘦的手指著被踩爛的麥苗,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這是俺們全家半年的口糧,你……你怎麼下得去腳!”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彷彿心都在滴血。旁邊聞聲趕來的陳阿婆拄著柺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渾濁的淚水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隻能默默抹淚。陳阿婆的老伴去年因病去世,這些麥苗是她和兒子生活的全部希望。
王伯的煙袋鍋遠遠就撞在槐樹上,震落一地槐花。潔白的槐花飄落在泥土中,瞬間被染成了灰色。他衝過來時,布鞋在泥地裡甩出長長的水痕,每一步都帶著憤怒和焦急。“孽障!還不住手!”老人的怒吼如驚雷,震得附近的麻雀撲棱棱地飛走。然而,他的怒吼卻隻換來李曉聰更囂張的挑釁。少年抓起一把泥土,揚手撒向王伯,細碎的土粒落在老人花白的頭發上,像撒了一層寒霜。
“我偏不!”李曉聰扯開嗓子大喊,聲音裡充滿了叛逆和不甘,“你們把我關在這裡,我就要你們好看!”他轉身又撲向另一壟麥苗,這次竟從兜裡掏出火機——那是他不知從哪偷偷藏起來的。他點燃了一把乾枯的麥葉,火苗“騰”地竄起,迅速向四周蔓延。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烤得他的臉生疼,可他卻笑得前仰後合,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救火!快救火!”村民們驚慌失措地大喊,紛紛拿起水桶衝向水渠。張叔顧不上指責李曉聰,抄起鋤頭就試圖撲打火苗。李曉聰卻趁機在混亂中繼續搞破壞,他掀翻了村民們用來灌溉的木槽,清澈的水流頓時四處漫溢,衝垮了大片田埂。
水渠裡的水雖不深,卻冰冷刺骨。李曉聰在瘋狂逃竄中,腳下一滑,整個人向旁邊的水渠栽去。在渾濁的泥水中撲騰時,他嗆了好幾口水,鼻腔裡滿是腐葉和淤泥的腥臭味。他掙紮著爬上岸,渾身濕透,頭發黏在臉上,模樣狼狽極了。可即便如此,他嘴裡還在罵罵咧咧:“這破地方,連條水渠都跟我作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彷彿這一切都是清平村的錯,而不是自己的肆意妄為。
圍觀的村民們原本憤怒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卻又很快被新的怒火取代。張叔氣得把鋤頭重重砸在地上,鋤頭深深地插進泥土裡:“王老哥,這孩子再不管,全村都得被他禍害死!”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附和聲,像煮沸的開水般喧鬨。趙虎的父親也站在人群中,搖頭歎息:“這孩子,要是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山腳下的監控室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李思成的額頭抵在顯示屏上,撥出的白霧在玻璃上凝成水珠。張明遠盯著實時畫麵,手指在記錄本上懸停,聲音有些顫抖:“李總,曉聰的破壞行為已造成直接經濟損失……”“繼續記錄。”李思成的聲音沙啞,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當年勾踐臥薪嘗膽,不也受儘屈辱?曉聰必須學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一方麵心疼兒子受苦,另一方麵又希望兒子能夠真正改變。
王伯的皮鞭最終沒有落下。他看著渾身泥水、瑟瑟發抖的少年,想起王嬸昨晚抹著眼淚說的話:“這孩子,心裡苦啊……”老人重重歎了口氣,彎腰撿起被踩斷的麥苗,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折斷的苗莖,彷彿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從明日起,你跟著張叔補種,種不完,就彆吃飯。”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期許,希望李曉聰能夠通過勞動,體會到糧食的來之不易。
次日清晨,雞還沒打鳴,整個村子還沉浸在黑暗和寂靜中。王伯就已經來到李曉聰的房間,一把掀開他的被子:“起來!”李曉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王伯嚴肅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不滿,但還是極不情願地爬了起來。露水打濕的田埂上,他握著比自己還高的鋤頭,有氣無力地刨著土。鋤頭在他手中顯得格外沉重,每刨一下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張叔蹲在旁邊,吧嗒著旱煙指導,煙霧繚繞在他的周圍:“坑要挖三寸深,苗要扶正……”話沒說完,就見李曉聰把麥苗胡亂往土裡一插,拍拍手就要走。“站住!”張叔的煙袋鍋敲在鋤頭把上,火星濺到李曉聰手背上,燙得他一縮手。“糊弄事?重種!”少年罵罵咧咧地返工,嘴裡嘟囔著:“種這些破麥苗有什麼用!”卻在張叔轉身時,偷偷把麥苗根須掰斷。這一幕被躲在遠處觀察的張明遠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他在記錄本上寫下:“消極抵抗指數上升21”。
日頭偏西時,毒辣的陽光彷彿要把人烤化。李曉聰的手掌磨出了血泡,每一次握住鋤頭都鑽心地疼。他看著自己隻種了半壟的地,再看看張叔那邊整齊的新苗,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突然,他抓起一把土,狠狠砸向水渠:“我不乾了!你們有種就打死我!”水渠裡驚起一群田鼠,吱吱叫著竄進麥田,又踩倒了幾株剛種下的麥苗。
王伯遠遠望見這一幕,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轉身從柴房扛出兩捆新麥種,腳步沉重地走向麥田,聲音冷得像冰:“今夜不種完,就睡在田裡。”月光爬上老槐樹時,李曉聰終於栽完最後一株麥苗。他癱倒在田埂上,望著滿天星鬥,突然想起城裡的星空——那裡的星星被霓虹燈染成彩色,哪有這裡的清亮,可此刻,他卻覺得那些虛假的彩色,比眼前的真實美好得多。淚水不知不覺地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乾燥的泥土上,瞬間消失不見。而暗處,張明遠收起望遠鏡,他知道,這場意誌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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