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268章 單打獨鬥,處於下風
春日的暖陽懶洋洋地灑在清平村的曬穀場上,老槐樹投下斑駁的影子,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幾個孩子圍坐在石磨旁,正用樹枝在地上畫著跳棋棋盤,彩色的石子在陽光下閃爍,不時傳來清脆的歡笑聲。李曉聰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路過,解放鞋踢起的塵土落在棋盤上,驚得孩子們紛紛皺眉。他故意把胸脯挺得高高的,藍布衫上歪歪扭扭的補丁在風中鼓動,彷彿在宣示著他格格不入的驕傲。
“瞧這自稱城裡來的少爺,又出來遛彎兒了?”紮羊角辮的小翠停下手中的樹枝,歪著頭上下打量李曉聰。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洗得發白,補丁整齊地摞在膝蓋處,與李曉聰那件不合身的藍布衫形成鮮明對比。小翠身旁的柱子捅了捅她,擠眉弄眼地指著李曉聰的解放鞋,那鞋底已經磨得薄如蟬翼,邊緣還翹著線頭。
李曉聰眼皮都沒抬,冷哼一聲:“鄉巴佬,少管閒事。”他故意把“鄉巴佬”三個字咬得極重,語氣裡滿是不屑。這半個月來,村裡人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議論,都像砂紙般磨著他的自尊。此刻他想起在城裡時,出入豪車接送,名牌加身,而現在卻要穿著土氣的衣服,忍受這些“泥腿子”的指指點點,心中的怒火騰地燒了起來。
“喲,嘴還挺硬!”虎頭虎腦的柱子蹭地站起來,捲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胳膊上還沾著今早掏鳥窩時的草屑,“穿得怪裡怪氣,還學人家城裡少爺擺譜?你這衣裳怕不是從廢品站撿的吧!”他身旁的幾個孩子跟著鬨笑起來,笑聲像鋒利的刀刃,割得李曉聰耳膜生疼。其中一個叫狗剩的孩子,缺了顆門牙,漏風的聲音格外刺耳:“就是就是,礦難沒把你帶走,倒把臉皮留下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刺向李曉聰最敏感的神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腦海中瞬間閃過穿越前的畫麵:父親李思成西裝革履,在豪華辦公室裡指點江山;母親林宛如戴著珍珠項鏈,優雅地參加晚宴。而現在,他卻要頂著“礦難遺孤”的身份,在這窮鄉僻壤裡受辱。他猛地踢翻石磨旁的陶罐,“砰”的一聲脆響驚飛了樹上的麻雀,陶罐的碎片飛濺,在地上劃出猙獰的裂痕:“再說一遍?”
“說就說!”柱子毫不示弱,抓起地上的石子就砸,一顆小石子擦著李曉聰的額頭飛過,劃出一道血痕,“礦難孤兒還裝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以為你爹真是大老闆?我看是在礦洞裡挖煤的吧!”尖銳的話語像毒蛇的信子,徹底點燃了李曉聰的怒火。
李曉聰雙眼通紅,像頭被激怒的困獸,猛地撲了上去。他身材高大,借著衝勁一把將柱子按倒在地,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可柱子也不是好惹的,在地上一個翻滾,抱住李曉聰的腿,狠狠咬了一口。李曉聰吃痛地大叫一聲,周圍的孩子見狀,紛紛圍上來幫忙。小翠拽住李曉聰的胳膊,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肉;狗剩撿起一根樹枝,朝著他的後背狠狠抽去。
塵土飛揚間,李曉聰感覺臉上捱了重重一拳,血腥味在口中彌漫。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反而激起了骨子裡的狠勁,揮拳更加瘋狂。他的藍布衫被扯得破破爛爛,露出裡麵蒼白的麵板,上麵布滿了青紫的傷痕。但對方人多勢眾,拳頭、腳踢不斷落在他身上。不知是誰從背後抱住他,將他狠狠摔倒在地,後腦勺重重磕在石板上,眼前頓時一片模糊。
“住手!都給我住手!”王伯的怒吼聲從遠處傳來。老人扛著鋤頭,像一陣風般衝了過來,草帽早不知甩到了哪裡,褲腿上還沾著田埂的泥巴。他揮舞著鋤頭把孩子們驅散,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怒意:“反了天了!當這是武鬥場?”
李曉聰躺在地上,頭發淩亂地蓋住眼睛,嘴角淤青,衣裳也被扯得破破爛爛。他掙紮著爬起來,衝著逃跑的孩子們大喊:“有種彆跑!老子明天帶……”話沒說完,後腦勺就捱了王伯一巴掌。
“還嘴硬!”王伯氣得鬍子直抖,鋤頭把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地麵微微發顫,“走!跟我回家!”他拽著李曉聰的衣領,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人提起來。路上,李曉聰還在不停地掙紮咒罵,王伯卻像座鐵塔般紋絲不動,隻是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回到家,王嬸正在灶台前燒火,聽見響動慌忙轉身。看見李曉聰鼻青臉腫的模樣,她手中的火鉗“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這是咋弄的?快讓嬸瞧瞧!”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粗糙的手輕輕撫摸李曉聰臉上的傷口,眼裡滿是心疼。王嬸的手布滿了厚厚的繭子,那是常年勞作留下的痕跡,此刻卻比任何紗布都溫柔。
“彆碰我!”李曉聰一把甩開王嬸的手,轉身就往屋裡走。可剛邁出一步,就被王伯攔住。老人從門後抽出浸過水的柳條,“啪”地抽在八仙桌上:“跪下!”柳條與桌麵碰撞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驚得梁上的燕子撲棱棱亂飛。
李曉聰梗著脖子,眼神裡滿是倔強:“憑什麼?是他們先罵我的!”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想起那些孩子對他“礦難遺孤”身份的嘲諷,他的眼眶不禁發熱,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
“罵人就該打人?”王伯的柳條再次重重落下,震得桌上的煤油燈劇烈搖晃,燈芯的火苗忽明忽暗,“你當這是土匪窩?想乾啥就乾啥?在村裡,拳頭硬不代表有理!”他舉起柳條,卻在看到李曉聰背上的淤青時,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那些淤青形狀各異,有的是腳印,有的是樹枝抽打的痕跡,在李曉聰蒼白的麵板上顯得觸目驚心。
王嬸抹著眼淚,拉住王伯的胳膊:“他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彆打了……”她的圍裙上還沾著早上和麵時的麵粉,此刻卻顧不上擦拭,隻是焦急地看著王伯。
“慈母多敗兒!”王伯甩開老伴的手,“不打不長記性!”柳條帶著風聲抽在李曉聰腿上,留下一道紅痕,“在村裡惹是生非,丟的是你爹孃的臉!”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李曉聰心上。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父親李思成在書房裡對他失望的眼神;想起母親林宛如偷偷抹淚的模樣。但很快,叛逆的情緒又湧了上來,他咬著牙說:“我沒有爹孃!他們早就在礦難裡死了,你們也彆假惺惺!”
王伯的動作突然僵住,柳條“啪嗒”掉在地上。他盯著李曉聰,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痛楚,隨即轉身從櫃子裡翻出個鐵皮盒。裡麵整整齊齊碼著毛票,還有幾張皺巴巴的信紙,信紙邊緣已經泛黃,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這是你爹臨走前留下的,說等你懂事了再給你……”其實這些都是李思成暗中安排的道具,但此刻王伯說這話時,眼中卻滿是真摯的哀傷。
李曉聰的呼吸一滯,目光死死盯著那個鐵皮盒。他突然想起在清平村的第一夜,王伯蹲在油燈下,小心翼翼地給他補鞋的模樣;想起王嬸每天變著法子,把糙米飯做出花樣的用心。可他很快彆過頭,冷哼一聲:“少拿這些來騙我!”說完,他衝進裡屋,狠狠摔上房門。
門後,王嬸泣不成聲:“這孩子,心裡苦啊……”王伯望著緊閉的房門,重重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塊硬得像石頭的麥芽糖——那是他去鎮上賣山貨時,特意給李曉聰買的零嘴。他用粗糙的手輕輕摩挲著糖紙,眼神裡滿是無奈與心疼。
此刻的彆墅裡,李思成正盯著監控畫麵,指節捏得發白。畫麵裡李曉聰鼻青臉腫的模樣刺痛著他的心。林宛如端著熱湯走進書房,看見螢幕裡兒子的慘狀,湯碗“哐當”摔在地上:“這就是你說的改造?他都被打成這樣了!”她衝過去要奪電腦,卻被李思成攔住。
“再忍忍,就快了……”李思成的聲音沙啞,眼睛始終沒離開螢幕。畫麵裡,李曉聰蜷縮在土炕上,月光透過糊著報紙的窗戶,照在他倔強的側臉上。王伯站在院子裡,望著李曉聰房間的窗戶,握緊了手中的旱煙袋,他知道,想要改變這個倔強的孩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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