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275章 再次逃跑,依然失敗
盛夏的烈日炙烤著清平村,蟬鳴如煮沸的水般喧囂。李曉聰趴在教室後窗,滾燙的窗欞烙得他手肘生疼,可他渾然不覺。校門外蜿蜒向遠方的石板路蒸騰著熱浪,扭曲成模糊的幻影,彷彿藏著他朝思暮想的自由。自從與王嬸的約定破裂後,他的課桌抽屜深處,悄悄多了個用作業本內頁畫成的路線圖——那是他花了半個月,借著幫廚的機會,摸清的清平村三條出村小道。泛黃的紙頁邊緣被反複摩挲得發毛,每一條歪歪扭扭的線條,都凝結著他對逃離的渴望。
“曉聰,該交作業了。”小翠的聲音怯生生的,像受驚的麻雀。她捧著全班的作業本,裙擺被汗水黏在後腿上,目光躲閃著李曉聰桌角露出的半截麻繩——那是他從倉庫偷來的,說是要“修補風箏”。李曉聰“啪”地合上抽屜,震得桌上的搪瓷杯裡的水濺出來,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金光:“催什麼催?沒看見我忙著?”話音未落,他瞥見窗外王伯戴著草帽經過,竹簍裡裝著新割的艾草,汗水順著脖頸滑進洗得發白的藍布衫,在後背暈開深色的鹽漬。
正午時分,王家小院的大槐樹投下斑駁樹影。李曉聰假裝午睡,耳朵卻時刻留意著屋外動靜。王嬸在灶間忙碌的切菜聲,王伯修補農具的敲打聲,漸漸交織成催眠的韻律。待聲響停歇,他輕手輕腳地摸向廚房,熱浪裹挾著柴火餘燼的味道撲麵而來。月光透過窗欞,在灶台邊的陶罐上投下慘白的影子。他屏住呼吸,掀開罐蓋,裡麵藏著的三個玉米麵餅還在——這是他用幫王嬸喂豬換來的,餅麵已有些乾裂,卻珍貴如金。突然,梁上的竹籃晃動起來,他嚇得一哆嗦,後腦勺重重撞在櫥櫃上。“誰?”王嬸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帶著濃濃的睡意。李曉聰僵在原地,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半晌才憋出句:“貓抓老鼠呢!”
破曉時分,天邊泛起魚肚白。李曉聰把路線圖塞進布鞋夾層,又將攢了二十天的飯票縫進衣角——這些飯票是他用玻璃彈珠跟同學換來的,在清平村,飯票就是硬通貨。他最後望了眼熟睡的王伯王嬸,王伯的鼾聲混著王嬸輕微的夢囈,在悶熱的空氣中流淌。悄悄推開虛掩的木門,熱浪裹挾著夜來香的氣息撲麵而來。院角的絲瓜藤沙沙作響,彷彿在為他送行,又像是在發出警告。
學校後山的晨霧被陽光蒸成薄薄的紗。李曉聰貼著山壁疾走,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在身上留下深色的痕跡。他掏出路線圖,借著微弱的天光辨認方向,圖上用紅墨水標注的“斷崖小路”就在前方。突然,一陣犬吠聲劃破寂靜,他渾身的汗毛瞬間豎起——是村口老李家的大黃!那畜生不知何時掙脫了鎖鏈,吐著猩紅的舌頭朝他撲來。他慌忙鑽進旁邊的灌木叢,荊棘劃破了手背,火辣辣的疼,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
“站住!”一聲暴喝從上方傳來。李曉聰抬頭,隻見三名穿著軍綠色工裝的漢子站在山道上,腰間彆著的對講機閃爍著紅光。他轉身就跑,腳下的碎石在高溫下燙得灼腳,卻聽見身後傳來機械運轉的“嗡嗡”聲。抬頭驚見一架老式無人機正盤旋在頭頂——那是他在城裡見過的最新型號,沒想到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陽光照射在無人機的金屬外殼上,反射出刺目的光,彷彿是命運的嘲笑。
慌亂中,李曉聰的布鞋陷進鬆軟的泥坑——那是前日暴雨留下的陷阱。路線圖順著山坡滑下去,瞬間被露水浸透,字跡暈染成模糊的色塊。他顧不上撿拾,跌跌撞撞地朝著懸崖邊的小路奔去。隻要翻過那道山梁,就能進入鄰村的地界!可剛跑到崖邊,腳下的碎石突然鬆動,他驚呼一聲,整個人朝著懸崖下墜去!風在耳邊呼嘯,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死亡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布滿老繭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李曉聰抬頭,正對上王伯布滿血絲的眼睛。老人的草帽不知何時已經丟失,灰白的頭發被汗水黏在額角,另一隻手緊緊摳著崖邊的樹根,指節泛白。“小兔崽子!”王伯的吼聲混著風聲,“這崖壁上埋著當年修路時的炸藥,你不要命了?”李曉聰能清晰看到王伯脖頸暴起的青筋,以及他因用力而扭曲的麵容。
李曉聰瘋狂掙紮,卻聽見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張導,目標已控製。”他猛地轉頭,看見戴著草帽的張明遠正舉著對講機,鏡片後的目光像鷹隼般銳利。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的每一步,都在彆人的掌控之中。張明遠身旁的工作人員手持老式步話機,腰間彆著的匕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彷彿在無聲地宣告他反抗的徒勞。
王家小院的柴房裡,李曉聰被反綁在木柱上。蒸騰的暑氣裹挾著黴味,讓人喘不過氣。王伯舉著的柳條遲遲沒有落下,手卻在不停顫抖,汗水順著柳條滴落在李曉聰腳邊:“你當這清平村是你家後花園?”老人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知道那些守山的漢子是誰?當年和你爹一起下礦的兄弟!”柳條“啪”地抽在牆上,震落幾片牆灰,“為了攔著你這混小子,老趙的腿都摔折了!”
門外傳來王嬸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如泣如訴。李曉聰梗著脖子,瞥見王伯褲腳滲出的血跡——是剛才救他時被岩石劃傷的。但叛逆的火焰很快又吞噬了愧疚,他突然仰頭大笑,笑聲中帶著絕望與不甘:“好啊!你們就把我關一輩子!等我出去,讓你們都後悔!”笑聲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也讓監控室裡的李思成捏碎了手中的青瓷茶盞。
“加大監控力度。”李思成盯著螢幕,指腹摩挲著兒子被汗水浸透的狼狽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又很快被堅定取代,“在村口增設暗哨,把後山的紅外線警報器功率調到最大。”林宛如在一旁泣不成聲,淚水打濕了精緻的真絲手帕:“他還是個孩子……”“不摔得頭破血流,永遠不知道何為責任!”李思成的聲音冷硬如鐵,目光卻始終沒離開畫麵中王伯為李曉聰包紮傷口的場景——那個老人的動作,竟和他記憶裡父親為自己上藥時一模一樣,笨拙卻充滿愛意。
夜幕再次降臨,熱浪卻絲毫未減。李曉聰蜷縮在柴房角落,月光透過木板縫隙照進來,在地麵投下細碎的光斑。他摸著口袋裡融化的糖塊,那是王嬸今早偷偷塞給他的,此刻隻剩下黏糊糊的一團。遠處傳來王伯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李曉聰用額頭抵著冰涼的牆壁,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絕望——原來在這個看似破舊的小村莊裡,每一片樹葉、每一塊石頭,都在編織著困住他的牢籠。而他,就像被困在蛛網中的飛蟲,無論怎麼掙紮,都逃不出命運的掌心。熱浪裹挾著蚊蟲的嗡鳴,將他淹沒在無邊的黑暗與絕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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