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288章 嘗試改變,依然失敗
暴雨過後的清平村,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青草混合的氣息。春日的陽光透過教室破舊的窗欞,在李曉聰的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跳動的光斑,彷彿在無聲地嘲笑他。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盯著掌心被鋼珠槍磨出的紅痕,昨夜被村民按在地上時,王伯那失望的眼神和狗剩焦急的呼喊,不斷在腦海中回響。粗糙的課桌邊緣硌得他手肘生疼,就像他此刻滿心的糾結與掙紮。
早自習的讀書聲琅琅響起,像海浪般一波又一波。李曉聰破天荒地翻開了課本,泛黃的紙頁間,夾著的野雛菊早已乾枯,花瓣脆弱得彷彿一碰就會碎成齏粉。那是林小柔去年送他的,曾經鮮豔的花朵,如今隻剩下黯淡的顏色,恰似他們之間早已消逝的情誼。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花瓣,喉嚨突然發緊,像是被後山的野藤纏住。“或許……我真該做點什麼。”他喃喃自語,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剛出口就被淹沒在嘈雜的讀書聲中,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課間休息時,走廊裡充滿了同學們的歡聲笑語。李曉聰攥著一把從後山摘來的野草莓,那些草莓紅豔豔的,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彷彿一顆顆小小的紅寶石。他的手心全是汗,把草莓葉子都攥得發蔫了。走向教室前排時,他的腳步有些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周文軒,這是給你的。”他將草莓遞過去,聲音有些不自然,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周文軒正在整理作業本,看到他的瞬間,身子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不用了,我……我自己有。”周文軒的聲音怯生生的,眼神裡滿是戒備。一旁的小翠抱著書本匆匆離開,馬尾辮甩過李曉聰的手背,帶起一陣風,彷彿要將他隔絕在外,那股風裡,似乎還帶著嫌棄的味道。
午飯時分,食堂飄來白菜燉豆腐的香氣,混著柴火的煙味,在空氣中彌漫。李曉聰端著搪瓷碗,碗邊缺了個口,那是他上次發脾氣摔的。他在人群中搜尋空位,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迷失方向的孤雁。他看到角落裡狗剩正和幾個同學分享鹹菜,狗剩抬頭看到他時,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李曉聰便硬著頭皮走過去,聲音裡帶著一絲討好:“我能坐這兒嗎?”
狗剩張了張嘴,還沒說話,旁邊的男生“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震得碗裡的鹹菜湯都濺了出來。“這兒有人!”男生瞪著眼睛,語氣十分不客氣。李曉聰僵在原地,碗裡的湯晃出幾滴,灑在他補丁摞補丁的藍布衫上,那幾滴湯漬,像是他尷尬處境的印記。
下午的勞動課,全班要去後山開墾荒地。山路崎嶇不平,李曉聰搶過最沉的鋤頭,扛在肩上,鋤頭的木柄壓得他肩膀生疼,他卻咬著牙一聲不吭,第一個衝上山坡。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滴進泥土裡,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偷偷看向不遠處的林小柔,少女正彎腰除草,淺藍色的碎花圍裙沾滿泥土,在陽光下格外顯眼。“小柔,我幫你!”他揮舞著鋤頭跑過去,腳步慌亂,卻不小心鏟飛一塊石頭,石頭“嗖”地一聲從林小柔耳邊飛過,差點砸到她。
“你離我遠點!”林小柔嚇得臉色蒼白,像隻受驚的兔子,抱起工具迅速躲開,那驚恐的眼神,像一把刀,狠狠紮進李曉聰的心裡。
夕陽西下,餘暉將操場染成橘紅色,給整個校園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衣。學校組織的拔河比賽正在進行,繩子兩端的同學們都在奮力拉扯,加油聲此起彼伏。李曉聰主動站出來,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算我一個!”可當他握住麻繩的瞬間,同隊的女生尖叫著鬆開了手,彷彿他手上有什麼可怕的病毒。
“我不要和他一隊!他會故意鬆手讓我們輸的!”女生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得李曉聰從頭涼到腳。同學們的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像無數根小刺,紮得他渾身難受。李曉聰的手懸在半空,進退兩難,最終,他默默退到人群後,看著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那影子看起來那麼孤單、那麼無助,像極了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小醜。
彆墅監控室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李思成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那聲音單調而沉悶,彷彿他此刻煩躁的心情。螢幕裡兒子落寞的身影,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創業失敗,在雨夜街頭徘徊的場景。林宛如緊緊攥著兒子小時候的照片,照片裡的李曉聰笑得那麼燦爛,和現在判若兩人。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聲音哽咽:“他已經努力了,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嗎?”
“機會?”李思成的聲音冰冷如鐵,眼神裡透著一絲狠厲,“真正的機會,是要自己從泥濘裡爬出來!”他轉身對助手下令:“通知張明遠,啟動‘絕境重生’方案。”那語氣不容置疑,彷彿在商場上做著一個重要的決策。
深夜的王家小院,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油燈昏黃,燈光在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王嬸端著一碗雞蛋麵走進李曉聰的房間,麵條上臥著兩個金黃的雞蛋,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趁熱吃吧。”王嬸的聲音裡滿是心疼。
李曉聰躺在床上,背對著她,用被子矇住頭,悶悶地說:“我不餓。”
“傻孩子,”王嬸坐在床邊,輕輕撫摸他的頭發,那雙手布滿老繭,卻那麼溫柔,“你王伯白天去鎮上賣山貨,特意給你買了塊糖。”
李曉聰的身體微微一顫,想起白天在學校遭受的冷眼,鼻子突然發酸,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浸濕了枕頭。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完全亮,李曉聰就早早來到教室。教室裡一片漆黑,隻有窗外微弱的晨光透進來。他開始打掃衛生,踮起腳尖擦黑板時,粉筆灰簌簌落在頭發上,鑽進脖子裡,癢得他直想打噴嚏。同學們陸續走進教室,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竊竊私語。“裝模作樣”“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這些話像一根根刺,紮進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裡,讓他的動作變得有些僵硬。
體育課上,老師組織接力賽。跑道上,同學們你追我趕,加油聲震耳欲聾。輪到李曉聰時,他接過接力棒拚命奔跑,風在耳邊呼嘯,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可就在快到終點時,他聽到身後傳來:“彆跑太快,摔死了可彆怪我們!”這句話讓他腳步一亂,重重摔倒在地。膝蓋擦破了皮,鮮血滲出來,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叫出聲。他坐在地上,看著同學們從身邊跑過,沒有人停下來扶他,那一刻,他突然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毫無意義,就像一場笑話。
放學後,李曉聰又來到了村口的老槐樹。樹皮上“李曉聰到此一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知被誰用紅漆畫了個大大的叉,那紅色那麼刺眼,彷彿在宣告他的失敗。他靠在樹乾上,掏出偷偷藏起來的香煙。火苗燃起的瞬間,疤臉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喲,好學生也抽煙?跟我們走吧,帶你去見世麵。”李曉聰望著遠處王家小院升起的炊煙,那嫋嫋炊煙,帶著家的溫暖,卻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他沉默片刻,把香煙狠狠扔在地上,用腳碾滅,咬著牙說:“走!”那聲音裡,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夜幕降臨,月光灑在大地上,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銀紗。李曉聰跟著黃毛團夥潛入鄰村的瓜田。西瓜藤在風中輕輕搖曳,一個個西瓜靜靜地躺在地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他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抖,心裡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甘。最終,他還是割開了第一個西瓜,汁水濺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就像他此刻逐漸冷卻的心。遠處傳來狗吠聲,他突然想起王伯教導他“做人要本分”的話語,可隨即又冷笑一聲:“本分?在他們眼裡,我永遠都是個壞孩子!”就在這時,四周突然亮起了手電筒的光,如同白晝,張明遠帶著村民們圍了上來,一場精心設計的“救贖陷阱”正式展開,等待李曉聰的,將是比以往更猛烈的風暴,也可能是他人生真正的轉折點。
手電筒的光束如利劍般刺破夜色,李曉聰被刺得睜不開眼。張明遠拄著老煙袋從人群中緩步走出,煙鍋裡的火星明明滅滅,在黑暗中劃出詭異的弧線。“小兔崽子,偷瓜這種醃臢事兒也乾得出來?”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讓人發怵的威嚴,“按村規,得綁去祠堂跪到天亮。”
黃毛團夥瞬間作鳥獸散,疤臉男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就消失在瓜田後的灌木叢裡。李曉聰握緊匕首,後背抵著冰涼的西瓜棚支柱,強裝鎮定:“老東西,少管閒事!”可他的聲音發顫,暴露了內心的慌亂。四周村民手持鋤頭、扁擔圍攏過來,月光照在農具的金屬部件上,泛著冷森森的光。
突然,王伯佝僂的身影衝進包圍圈。老人的藍布衫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手裡還攥著給李曉聰買的水果糖。“彆傷著孩子!”他擋在李曉聰身前,對著村民們作揖,“要罰就罰我這把老骨頭!”王嬸跟在後麵,額頭上還沾著趕路時的草屑,哭著拽住李曉聰的衣角:“兒啊,跟娘回家……”
李曉聰的匕首“當啷”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看著王伯王嬸為自己求情的模樣,想起這陣子家中堆積如山的賬單,想起他們偷偷抹淚的場景,喉嚨像被塞進一團棉花。就在這時,張明遠突然一揮手,兩個村民抬著個麻袋走上前來,袋口掙紮的動靜讓人心驚。“知道這是什麼嗎?”張明遠掀開麻袋,露出裡麵瑟瑟發抖的小土狗,正是李曉聰三天前在後山救過的那隻瘸腿狗,“有人看見你把它拐來,要賣給狗肉販子。”
“胡說!”李曉聰青筋暴起,“我明明……”話沒說完,他突然愣住。三天前他確實把小狗藏在磚窯,可後來被疤臉男嘲笑“假慈悲”,再去看時小狗已經不見蹤影。此刻看著小狗驚恐的眼神,他突然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人證物證俱在。”張明遠的煙袋重重敲在西瓜上,紅色的瓜瓤濺在李曉聰褲腳,“按老輩子規矩,得遊街示眾!”人群中爆發出憤怒的議論,有人高喊“不能輕饒”,有人舉起農具要動手。
王伯突然跪在地上,膝蓋重重砸在碎石子上:“我替他受罰!”王嬸也跟著跪下,額頭貼著泥地:“鄉親們行行好……”李曉聰感覺天旋地轉,眼前浮現出彆墅裡柔軟的沙發、遊戲機閃爍的螢幕,又想起白天同學們嫌棄的眼神。他撲通一聲跪在老兩口身邊,聲音帶著哭腔:“彆跪了!我認罰!”
淩晨時分,李曉聰被麻繩綁在祠堂的柱子上。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祠堂裡彌漫著陳年香灰的味道,牆上“忠孝仁義”的牌匾在夜色中泛著冷光。他的膝蓋早已沒了知覺,望著祠堂外王伯王嬸守夜的身影,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監控室裡,李思成的雪茄第三次熄滅。他盯著螢幕裡兒子狼狽的模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林宛如泣不成聲:“夠了,彆再折磨他了!”李思成突然抓起電話:“張明遠,按b計劃執行。”
天矇矇亮時,張明遠走進祠堂,身後跟著抱著小狗的林小柔。“有人給你作證了。”他解開李曉聰的繩子,扔過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狗是疤臉男偷走的,想嫁禍李曉聰。——匿名好心人”。
李曉聰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小柔,少女的眼睛紅腫,顯然哭過整晚。“我在磚窯找到它的。”她把小狗塞進李曉聰懷裡,轉身跑開時,衣角掃過他手背,帶著淡淡的野雛菊香氣。
祠堂外,王伯默默遞來一個油紙包,裡麵是溫熱的紅薯。李曉聰咬了一口,甜軟的薯肉混著淚水嚥下去。遠處傳來學校的上課鈴,他望著自己滿是泥汙的藍布衫,突然下定決心:“王伯,我想回學校……”
此時的張明遠站在山崗上,望著朝陽中向學校跑去的少年,把老煙袋彆回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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