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312章 興趣愛好,多種培養
盛夏的清平村被蟬鳴煮沸,空氣裡浮動著。李曉聰蹲在教室後牆根,用樹枝在發燙的土地上臨摹板報上的迎客鬆,汗水順著脖頸滑進打著補丁的衣領,在後背洇出深色的雲狀痕跡。粉筆勾勒的鬆樹針葉在烈日下泛著微光,突然被一片陰影覆蓋——美術老師陳墨站在他身後,藏青色中山裝洗得發白,領口處還留著修補的針腳,手中竹製摺扇輕輕點了點地麵:“明日放學後,來我辦公室。”
次日傍晚,辦公室的木窗半開著,穿堂風捲起桌上的宣紙邊角。鬆煙墨香混著窗外的茉莉花香,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陳墨鋪開半卷略顯陳舊的宣紙,狼毫筆尖懸在墨池上方,墨汁將落未落:“聽說你數學競賽拿了獎?”不等回答,筆鋒陡然落下,如驚鴻掠水,宣紙上瞬間綻出蒼勁的梅枝,枝乾虯曲間似有暗香浮動,“數理如刀劍,書畫似琴簫,剛柔相濟方為大道。”他轉頭看向侷促站在門邊的少年,鏡片後的目光似能看穿人心,“可願學畫?”
李曉聰的心跳陡然加快。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在國際學校時,他曾把美術課精心製作的陶罐摔得粉碎,還對著老師怒吼:“學這些有什麼用!”此刻他盯著案頭泛黃的《芥子園畫譜》,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封皮上磨損的紋路,喉嚨發緊:“我……我從沒正經學過。”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嬉哄聲,大劉扒著窗台,脖子上掛著的玻璃彈珠串隨著動作叮當作響,怪叫道:“喲,學畫畫?這能當飯吃?不如跟我們下河摸魚!”
陳墨“啪”地合上摺扇,震得硯台裡的墨汁泛起漣漪,驚飛了停在窗台上的麻雀:“明日起,你與趙小芸同去鎮文化館。”他從抽屜深處摸出兩張皺巴巴的糧票,邊角都起了毛邊,“換兩張車票。路上小心,彆把這‘寶貝’丟了。”李曉聰捏著帶著體溫的糧票,突然想起王嬸藏在陶罐底的攢了半年的雞蛋,鼻頭微微發酸,彷彿看到王嬸為了省下糧票,啃著摻了野菜的窩頭的模樣。
通往文化館的土路蜿蜒在青紗帳間,李曉聰和趙小芸背著自製的畫具袋並肩而行。趙小芸紮著紅頭繩的馬尾辮隨著步伐一甩一甩,突然從兜裡掏出半塊硬得硌牙的水果糖:“接著!這可是我攢了半個月的。”她指著遠處掠過稻田的白鷺,眼睛亮晶晶的,“你看那翅膀的弧度,畫下來肯定好看!”
文化館的畫室裡,黴味混著鬆節油氣息撲麵而來。斑駁的牆皮上貼著往屆學生的畫作,有些邊角已經捲起。李曉聰第一次握起油畫筆,手心裡全是汗,筆杆在掌心打滑。正在畫靜物的趙小芸突然湊過來,馬尾辮掃過他手背,帶來一陣輕微的癢意:“握筆要像拿劍,手腕發力,看!”她示範著勾勒蘋果輪廓,顏料在畫布上綻開鮮豔的紅,宛如一滴新鮮的血液,“上次數學競賽你教我的分類討論法,我用在光影處理上,絕了!不同角度的光線,就像不同的解題思路。”
然而進步並非一帆風順。當李曉聰嘗試畫家鄉的老槐樹時,樹乾歪扭得像條枯蛇,樹枝軟弱無力地耷拉著。鄰村來學畫的周富貴見狀,故意晃了晃調色盤,藍色顏料如飛濺的浪花,潑在他的白布衫上:“就這水平,還想參展?下個月縣裡的少年畫展,我們鎮上中學可是要包攬前三!聽說評委都是我們校長的老朋友!”他身後跟著幾個嬉皮笑臉的同伴,發出刺耳的鬨笑。
深夜的油燈下,火苗忽明忽暗,把李曉聰的影子投射在土牆上,像一隻孤獨的巨獸。他對著鏡子臨摹自己的肖像,卻總覺得畫中眼神少了幾分生氣。
王伯披著外衣進來,煙袋鍋子在鞋底敲了敲,火星四濺:“當年我學編竹筐,編壞三百個才成。編錯了就拆,拆了再編,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王伯粗糙的手指劃過畫布,留下淺淺的灰痕,“這眼睛裡有光,缺的是火候。”
王嬸端著熱乎的玉米糊跟進來,圍裙上沾著槐花,發絲間還彆著沾了麵粉的木梳:“慢慢練,咱不著急。吃完這個,暖和暖和。”
轉折發生在暴雨突至的午後。烏雲如墨,瞬間吞噬了整個天空。李曉聰冒雨跑去給陳墨送作業,褲腿沾滿泥漿。推開門,卻見老師正在臨摹《清明上河圖》殘卷,專注得連雷聲都未察覺。驚雷炸響的瞬間,陳墨突然把畫筆塞給他,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你來補這虹橋!就現在,彆想太多!”少年顫抖著下筆,雨水順著發梢滴在宣紙上,暈開的墨色竟意外營造出煙雨朦朧的效果,虹橋彷彿在雨幕中若隱若現。
“妙!妙極!”陳墨撫掌大笑,震得桌上的鎮紙都微微晃動,“這誤打誤撞的靈氣,勝過千日死練!老天爺賞飯吃啊!”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珍藏的狼毫筆,筆杆上“天道酬勤”四個字已被摩挲得發亮,包筆的布帕都磨出了洞,“明日畫展,就畫你心中的清平村。讓他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畫!”
畫展當天,公社禮堂擠滿了人。周富貴的《靜物蘋果》色彩豔麗,擺在展廳正中央,紅蘋果在燈光下油亮得彷彿能滴出汁水。李曉聰的《雨中清平》卻被掛在角落,畫麵中老槐樹如巨傘撐起整個村莊,枝葉在風中翻卷;雨中奔跑的孩童手中高舉著數學作業本,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遠處的王伯王嬸站在屋簷下,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評審老師的鋼筆尖在兩幅畫間來回遊移,時而皺眉,時而點頭。突然,他重重地在《雨中清平》下方畫了個圈,聲音洪亮地說:“此畫有魂!畫的不是景,是人心!”
掌聲雷動中,李曉聰感覺有人拽他衣角。趙小芸塞來個油紙包,裡麵是兩個熱乎乎的烤紅薯,還帶著柴火的香氣:“早說過,咱倆聯手天下無敵!”她眼睛亮晶晶的,像盛著兩顆星星,“下屆畫展,我們畫《數學王國奇遇記》,讓那些人瞧瞧,咱的畫裡有學問!”
彆墅監控室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林宛如的指甲深深掐進天鵝絨沙發,留下幾道月牙形的痕跡。螢幕裡兒子在領獎台上的身影,與記憶中那個撕毀美術試卷、大哄畫室的少年重疊又分離。“他以前說畫畫是女孩子的玩意兒……”她泣不成聲,淚水滴在價值連城的波斯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李思成將雪茄按滅,煙灰缸裡火星四濺。他調出“多維潛能激發計劃”,螢幕藍光映得他眼神如鷹:“通知張明遠,在秋季組織‘文化下鄉寫生’,設定山體滑坡突發考驗。真正的天才,要能在絕境中揮毫潑墨。再安排幾個‘刁難村民’,測試他的應變能力。”
暮色中的清平村,炊煙嫋嫋升起。李曉聰背著畫架走向老槐樹,畫架上還綁著趙小芸送的紅綢帶。趙小芸舉著顏料箱追上來,辮梢係著的紅綢帶在風中飛揚:“等等我!大畫家總得有個助手吧?我新想了個畫法,把函式曲線和雲彩結合起來,肯定絕了!”
遠處,王伯王嬸坐在門檻上,王嬸手中的針線在夕陽下閃爍,王伯吧嗒著煙袋鍋子,看著夕陽把兒子的背影拉得很長,與老槐樹的影子漸漸融為一體。李曉聰展開畫紙,晚風送來稻田的清香,混合著泥土的氣息。他握著畫筆的手越發堅定——這方土地給予他的,不僅是繪畫的靈感,更是重新書寫人生的勇氣,而前方,還有無數的可能等待著他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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