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325章 醫生失誤,數顯體溫
深秋的雨裹著砭骨的寒氣,如萬千枚淬了冰的銀針,密密麻麻地砸在清平村診所的青瓦上。簷角垂下的雨簾將診所門前的石板路澆得發亮,積水倒映著昏黃的煤油燈影,在呼嘯的秋風中碎成點點金箔,又轉瞬即逝。李曉聰裹緊補丁摞補丁的藍布棉襖,棉絮在經年累月的磨損中早已失去蓬鬆,此刻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壓在身上。他的額頭燙得驚人,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雲端,雙腳虛浮無力,眼前的世界也跟著晃動。好不容易伸手推開斑駁的木門,“吱呀——”的聲響驚飛了梁上兩隻縮著脖子避雨的麻雀,撲棱棱的振翅聲在雨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診所內彌漫著濃濃的草藥味,混著潮濕的黴味與陳舊的木質氣息,直往鼻腔裡鑽。牆麵上貼著泛黃的《赤腳醫生手冊》海報,邊角被歲月啃出了毛邊,幾處還粘著被雨水浸濕後又乾涸的痕跡。王醫生戴著老花鏡,鏡腿上纏著醫用膠布加固,正在櫃台後搗鼓藥臼。老舊的藥臼邊緣布滿使用多年的凹痕,他每一下用力的搗藥動作,都讓“咚咚”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驚起牆角蟄伏的灰塵。聽見動靜,他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在看到李曉聰通紅的臉頰和渙散的眼神時,微微一怔。
“曉聰,又咋啦?”王醫生放下搗藥杵,起身時膝蓋發出“哢哢”的響聲,彷彿生鏽的齒輪艱難轉動。他穿著洗得發白、布料薄透的中山裝,口袋上彆著的鋼筆,筆帽上的金屬夾泛著冷光——那款式,竟是2019年某品牌限量款,在這1982年的診所裡顯得格格不入。李曉聰卻顧不上這些,隻覺腦袋彷彿被塞進了一團燃燒的棉絮,昏沉得厲害,勉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王叔,我渾身發燙,頭疼得像要炸開。”說話間,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震得他肩膀不停顫抖。
王醫生示意他在竹椅上坐下,竹椅表麵的竹篾有些磨損,邊緣翹起的部分硌得李曉聰後背生疼,他下意識地扭動身體想要緩解不適。醫生轉身從醫藥箱裡取體溫計,那隻棕色的皮革醫藥箱邊角磨損嚴重,箱底壓著的急救手冊封皮上,“心肺複蘇操作指南(2022版)”的字樣在掀開箱蓋的瞬間一閃而過。當金屬體溫計觸到李曉聰腋下時,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體溫的灼熱與金屬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讓他忍不住輕哼出聲。
等待的時間裡,李曉聰盯著牆上的老式掛鐘,銅製鐘擺左右搖晃,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夾雜著雨水拍打蓑衣的“沙沙”聲。偽裝成村民的工作人員老李氣喘籲籲地闖進來,蓑衣上的水珠“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在青磚地麵彙成小小的水窪。他朝王醫生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與焦慮,卻被李曉聰雖虛弱卻敏銳的目光捕捉到。
“體溫好了沒?”李曉聰聲音沙啞,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突突直跳。王醫生手忙腳亂地抽出體溫計,可映入眼簾的並非傳統的水銀柱,而是一台巴掌大的電子體溫計,黑色的外殼泛著科技感的光澤,螢幕上鮮紅的“392c”刺得人眼睛生疼。李曉聰猛地坐直身子,後背撞得竹椅發出“吱呀”一聲,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疑惑:“醫生,這個體溫計怎麼和以前的不一樣?村裡的體溫計不都是玻璃管子,要看水銀線的嗎?”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在診所內回蕩。
診所內的空氣瞬間凝固,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停滯。王醫生的手指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握著電子體溫計的手微微發顫,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冷空氣中凝成小水珠,順著他臉上的皺紋緩緩滑落,滴在中山裝前襟上,暈開深色的痕跡。老李臉色驟變,如同見了鬼一般,伸手去摸腰間偽裝成旱煙袋的麻醉槍,卻因動作過猛,手肘撞倒了一旁的藥櫃。“嘩啦——”瓷藥罐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各色草藥灑了一地,散發著濃烈的苦澀氣息,混合著空氣中原本的藥味,變得愈發刺鼻。
“這、這是縣裡新發來的……”王醫生的聲音像斷了線的風箏,飄忽不定,尾音還帶著顫抖。李曉聰卻死死盯著那台電子體溫計,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物理課上老師的奇怪術語、老周的手機、二柱的玩具……這些碎片在他腦海中瘋狂拚湊,一個大膽而可怕的猜想呼之慾出。他感覺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喉嚨發緊,想要開口追問更多,後頸卻突然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彷彿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
“小心!”老李大喊一聲,聲音裡充滿了急迫,手中的“旱煙袋”對準李曉聰。一道肉眼難辨的細針破空而出,帶著致命的威脅,精準地沒入少年脖頸。李曉聰隻覺天旋地轉,眼前的王醫生、老李,還有那台詭異的體溫計,都化作扭曲的色塊,在他的視野裡不斷旋轉。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雙手胡亂揮舞,試圖抓住些什麼,雙腿卻像被抽去了骨頭,軟綿綿地癱倒在竹椅上。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聽見老李鬆了口氣,那聲音充滿了僥幸,而王醫生正慌亂地收拾散落的草藥,嘴裡嘟囔著:“這下麻煩大了……”,聲音裡滿是懊悔與恐懼。
當李曉聰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診所的裡屋。土炕上的棉被帶著淡淡的陽光味,卻蓋不住空氣中殘留的麻醉劑那刺鼻的氣息。王嬸守在床邊,布滿老繭的手正輕輕擦拭他的額頭,動作輕柔而緩慢。“醒啦?燒退些了。”王嬸的聲音溫柔,眼角的皺紋裡藏著擔憂,那眼神中流露出的關切不似作偽,“王醫生說你是受涼了,吃幾副藥就好。”她說話間,將一旁的藥碗端起,碗裡的湯藥還冒著熱氣。
李曉聰想要坐起來,腦袋卻像灌了鉛似的沉重,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渾身的痠痛。他下意識摸向脖頸,那裡隻有淡淡的酥麻感,找不到任何傷口,彷彿之前的一切隻是一場荒誕的夢。“我……我記得有個奇怪的體溫計……”他喃喃道,聲音虛弱無力,話語中帶著不確定與疑惑。王嬸一愣,隨即笑道:“你這孩子,燒糊塗了吧?王醫生用的就是普通體溫計。快躺下,把這碗薑湯喝了,去去寒氣。”她將湯勺遞到李曉聰唇邊,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催促。
李曉聰望著冒著熱氣的薑湯,升騰的霧氣模糊了他的視線。記憶中的電子屏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可再仔細去想,卻又像被迷霧籠罩,怎麼也抓不住。“可能真是我看錯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迷茫與無奈。喝下薑湯後,暖意從胃裡散開,可他的心卻依然冰冷,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安在心底蔓延。睏意也隨之襲來,他閉上眼,任由黑暗將自己淹沒,卻在睡夢中依然被那些奇怪的畫麵糾纏。
與此同時,村外的地下監控室內,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張明遠將對講機狠狠砸在操作檯上,巨大的聲響在密閉空間裡回蕩,震得螢幕上李曉聰的腦電波監測圖劇烈波動,彷彿他此刻憤怒的心情。“王醫生!你是醫學院的高材生,怎麼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他扯鬆領帶,領口大開,額頭上青筋暴起,鏡片後的眼神恨不得將螢幕裡的王醫生千刀萬剮,“電子體溫計都能拿出來,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想讓整個計劃泡湯?”
螢幕裡的王醫生摘下眼鏡,擦拭鏡片的手微微發抖,鏡片上的水霧擦了一遍又一遍,聲音帶著哭腔:“張導,我、我昨晚給女兒打視訊,她知道我在這邊條件艱苦,寄了新體溫計……我順手就放包裡了,想著自己用,真不是故意的……”他麵前攤著《1982年醫療用品清單》,紙頁上被指甲抓出深深的褶皺,字跡也被淚水暈染得模糊不清,彷彿他此刻慌亂又懊悔的內心。
“順手?”張明遠抓起電擊器遙控器,狠狠拍在桌上,桌麵被拍出一道明顯的紅痕:“李思成董事長花了幾十億打造清平村,你一個失誤就能讓所有心血付之東流!從現在起,所有醫療人員的物品必須經過三次檢查!再敢出紕漏,直接啟動b級應急預案!把你送進‘反省室’,讓你好好清醒清醒!”他的怒吼聲在地下室裡回蕩,震得牆上的1982年醫療海報都微微顫動,那些泛黃的紙張彷彿也在為這場危機而戰栗。
彆墅監控室內,巨大的落地窗映著陰沉的天空,室內的燈光將李思成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宛如一道割裂現實的鴻溝。他將雪茄按滅在水晶煙灰缸裡,用力過猛,煙灰缸差點被砸碎,火星四濺,落在地毯上,燙出幾個小黑點。螢幕裡兒子虛弱的模樣讓他攥緊了扶手,指甲在真皮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彷彿要將內心的焦慮與擔憂都發泄出來。林宛如泣不成聲,手中的絲巾早已被淚水浸透,上麵的刺繡花紋都變得模糊:“彆再這樣對曉聰了……他隻是個孩子,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垮掉的!”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與哀求。
李思成的眼神冷得像冰,鏡片後的目光死死盯著螢幕,雪茄的煙霧在他麵前繚繞,模糊了他的表情,卻遮不住眼底的狠厲:“不這樣做,他永遠都是那個在酒吧撒錢、把跑車開進人工湖的廢物!”他抓起對講機,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通知張明遠,給李曉聰注射長效記憶模糊劑,劑量加倍。絕不能讓他想起任何異常!就算要承受痛苦,也得讓他徹底改變!”說罷,他望向窗外的雨幕,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卻很快被堅定取代,彷彿為了達到目的,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夜幕降臨時,雨還在下,細密的雨絲將清平村籠罩在一片朦朧中。整個村莊安靜得可怕,隻有雨水拍打屋頂和地麵的聲音。李曉聰躺在床上,意識昏沉,在藥物的作用下,他時而清醒,時而陷入混沌。月光透過木格窗灑進來,在枕邊的野莓上鍍了一層銀邊。那野莓又開始發出微弱的熒光,時明時暗,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秘密,又像是在為他迷茫的處境而歎息。而在診所裡,王醫生正在煤油燈下抄寫檢討,每一個字都帶著懊悔,筆尖在紙上用力劃過,留下深深的痕跡;老李則在仔細拆解麻醉槍,金屬零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彷彿在等待著下一次危機的降臨。整個清平村看似平靜的夜晚,實則暗流湧動,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而李曉聰的命運,也在這重重迷霧與危機中,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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