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的逆襲密碼 第353章 尋求融資,四處碰壁
滬市的深秋裹著刺骨的寒意,像一條冰冷的蟒蛇纏繞著整座城市。李思成站在陸家嘴金融中心的旋轉門前,玻璃幕牆倒映出他略顯佝僂的身影。深灰色西裝肩頭落著幾片乾枯的梧桐葉,領帶歪斜地掛在脖頸,這與周圍往來的金融精英們筆挺的著裝形成鮮明對比。他伸手想整理領口,卻摸到貼身口袋裡曉聰的數學競賽獎狀,褶皺的紙麵微微發燙,彷彿在無聲地給予他力量。
「李總,鼎峰資本的會議室在38層。」秘書小吳小跑著跟上來,鏡片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手中的商業計劃書被冷汗浸得發潮,紙頁邊緣微微捲曲。電梯上升時,數字跳動的紅光映在李思成蒼白的臉上,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電梯內壁冰冷的金屬,想起昨夜監控裡,曉聰在清平村的煤油燈下解二元一次方程組,筆尖在泛黃的作業本上沙沙作響,窗外的月光為少年的側臉鍍上銀邊,那專注的模樣像一顆火種,在他心底燃燒。
推開會議室雕花木門,檀木熏香混著雪茄煙霧撲麵而來,嗆得人喉嚨發緊。鼎峰資本的掌舵人趙鼎天半倚在鱷魚皮沙發上,手中把玩著翡翠鼻煙壺,壺身的翠色在水晶吊燈下流轉,身後站著四位西裝革履的風控專家,他們交叉著雙臂,目光像掃描器般在李思成身上來回打量,彷彿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李總大駕光臨,真是稀客。」趙鼎天噴出個煙圈,煙霧在空氣中緩緩升騰,扭曲成鬼臉的形狀,「聽說李氏集團的股票跌得比跳樓機還快?」他身旁的風控總監陳薇冷笑一聲,猩紅的指甲劃過桌麵,翻開厚厚的評估報告,紙頁翻動聲在寂靜的會議室裡格外刺耳,像是死神的鐮刀在輕輕晃動。
李思成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指節捏得發白,骨節處泛出青灰色,卻仍保持著表麵的鎮定。他緩緩開啟膝上型電腦,清平村的虛擬模型在全息投影中緩緩升起,古樸的村落、泥濘的小路、還有那間熟悉的教室,一一展現在眾人眼前:「趙總請看,這是我們正在打造的沉浸式八十年代科技體驗園。通過複古場景與尖端技術結合,預計三年內……」
「停!」陳薇突然打斷,紅色指甲重重戳在螢幕上,彷彿要將虛擬的村莊戳出個窟窿,「李氏集團負債87億,三個月前剛裁掉1200名員工,您拿什麼保證投資回報率?」她身後的大螢幕突然切換畫麵,全是李氏集團生產線停工、倉庫積壓貨物的照片,叉車鏽跡斑斑地停在原地,堆積如山的貨物蒙著厚厚的灰塵,每一張都像鋒利的刀刃,刺痛著李思成的神經。
李思成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血管裡爬行。他想起今早收到的訊息:瑞士銀行的律師函已經寄到公司,燙金的印章在信紙上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若一週內無法償還20億貸款,將申請李氏集團破產清算。他扯鬆領帶,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舊疤,那是創業初期被競爭對手暗算留下的印記,此刻疤痕處隱隱發燙:「趙總,十年前您在港交所被做空,是誰抵押全部身家幫您……」
「商場沒有永遠的朋友!」趙鼎天猛地將鼻煙壺砸在茶幾上,翡翠與大理石碰撞的脆響驚得小吳渾身一顫,茶幾上的水晶杯也跟著晃動,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用清平村專案做抵押,要麼……」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李思成瞬間蒼白的臉,像一隻盯著獵物的老鷹,「看著李氏集團倒閉。」
會議室陷入死寂,隻有空調外機的嗡鳴在耳邊回蕩。李思成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麵板上留下月牙狀的血痕,腦海中閃過曉聰在暴雨中幫王伯修屋頂的畫麵,少年瘦弱的身軀在風雨中搖晃,卻死死扶著搖搖欲墜的房梁。他緩緩起身,將商業計劃書整齊地塞進公文包,拉鏈咬合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趙總,有些東西,就算傾家蕩產,我也不會放手。」轉身時,他聽見陳薇輕蔑的嗤笑,那聲音像毒蛇吐信,在身後盤旋不散,順著他的脊梁骨往上爬。
接下來的七天,李思成彷彿置身於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輾轉於滬市、深市、京城的投資機構。在高盛亞太區總部,落地窗外的黃浦江波光粼粼,船隻穿梭如織。他站在能俯瞰整個江麵的落地窗前,向七位合夥人展示李氏集團的轉型方案,西裝革履的合夥人端著咖啡,漫不經心地聽著,最終隻留下一句「行業寒冬,我們隻投獨角獸企業」,就將他打發。
在紅杉資本的會議室,水晶吊燈璀璨奪目,照得人睜不開眼。李思成連續三個小時據理力爭,口乾舌燥,聲音都變得嘶啞。他麵前的風控官卻始終冷著一張臉,手中轉著鋼筆,筆尖在桌麵上敲出噠噠的聲響,最終換來的是冷冰冰的回應:「您的企業就像一艘千瘡百孔的船,我們不會做那個填窟窿的人。」
暴雨夜,豆大的雨點砸在邁巴赫的車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李思成蜷縮在後座,手機螢幕的冷光照亮他布滿血絲的雙眼。第17個未接來電來自林宛如,看著通話記錄裡妻子的名字,他猶豫片刻,還是按下關機鍵。車載螢幕突然彈出清平村的實時畫麵:曉聰正舉著自製的簡易投影儀,給小夥伴們講解幾何光學,白牆上跳動的光斑映著少年興奮的臉龐,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彷彿點亮了整個黑暗的世界。
「李總,弘毅資本同意麵談!」小吳的聲音帶著驚喜,卻在看清老闆的瞬間戛然而止。李思成的襯衫領口染著咖啡漬,領帶不知何時扯斷了半截,隨意地掛在脖子上,胡茬布滿下巴,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歲。但當他抬頭時,眼中卻重新燃起鬥誌,那抹光亮,與監控裡曉聰解題時的眼神如出一轍,像是兩簇永不熄滅的火焰。
弘毅資本的會議室裡,落地窗外的京城夜色璀璨,霓虹燈光將城市勾勒成一幅絢麗的畫卷。董事長陸遠之轉動著紫檀木手串,每一顆珠子碰撞都發出清脆的聲響,聽李思成講完最後一個字,突然輕笑出聲:「李總,你讓我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不過……」他話鋒一轉,身後的大螢幕亮起,刺眼的白光讓人眯起眼睛,「我們可以注資30億,但有三個條件:第一,撤掉現有的管理層;第二,將清平村專案剝離出來單獨上市;第三……」
「不可能!」李思成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咖啡杯劇烈晃動,褐色的液體飛濺在陸遠之鋥亮的皮鞋上,形成一個個深色的斑點,「清平村是李氏集團的根基,誰都彆想染指!」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胸腔劇烈起伏,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陸遠之饒有興致地挑眉,示意助理遞上一份檔案,牛皮紙袋上印著瑞士銀行的標誌。他慢條斯理地抽出檔案,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李總不妨看看這個。瑞士銀行已經向法院申請財產保全,明天一早,您名下的遊艇、私人飛機,還有……」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李思成驟然緊繃的臉,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那座神秘的清平村,都會被查封。」
空氣瞬間凝固,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停止。李思成的眼前浮現出清平村的每一個角落:曉聰和小夥伴們用算盤計算收成的教室,算盤珠子碰撞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王伯手把手教曉聰劈柴的小院,斧頭砍在木頭上的悶響還縈繞在心頭;還有那盞永遠為晚歸孩子亮著的煤油燈,昏黃的燈光溫暖著每一個夜晚。他深吸一口氣,從公文包夾層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他創業初期,和妻子、兒子在遊樂園的合影,照片有些褪色,邊緣也微微捲曲。照片裡曉聰軟糯地抱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是超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陸總,」李思成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將照片輕輕放在談判桌上,手指微微顫抖,「我給您講個故事。二十年前,我在地下室創業,四麵漏風,冬天冷得像冰窖,餓到吃泡麵調料包充饑。有次發高燒,渾身滾燙,意識模糊,是兒子用他的零花錢給我買退燒藥……」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眼睛有些發紅,「現在,我要救的不隻是一個企業,更是一個孩子的未來。」
會議室陷入漫長的沉默,隻有陸遠之轉動手串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陸遠之拿起照片端詳許久,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突然笑了:「李總,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你要用李氏集團最核心的技術專利做抵押,而且……」他的目光變得銳利,像兩把出鞘的劍,「我要派人入駐清平村,全程監督專案進展。」
李思成的心臟猛地收縮,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清平村的秘密一旦被外人窺見,曉聰的「穿越計劃」將功虧一簣。他想起曉聰在日記裡寫的「爸爸,我學會用勾股定理測量山高了」,少年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像一團火在他胸腔燃燒。
「好!但我有一個條件。」李思成直視著陸遠之的眼睛,目光堅定如磐石,「您派去的人,隻能在村口活動,絕不能踏進學校半步。那裡的一草一木,都關乎著孩子們的未來。」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彷彿在守護最後的底線,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將自己的決心傳遞給對方。
當談判結束走出大廈時,京城的天空泛起魚肚白,黎明的曙光灑在李思成疲憊的臉上。他靠在車座上,看著手機裡曉聰的新照片:少年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藍布衫,站在清平村的土坡上,手中握著用樹枝和麻繩自製的簡易天文望遠鏡,眼神望向遠方,充滿對未知的渴望。他摸出貼身收藏的獎狀,輕輕貼在胸口,那裡,心跳聲與兒子的成長軌跡,再次緊緊相連。而此時,在千裡之外的清平村,曉聰全然不知父親為他經曆了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夜,他正蹲在草地上,用數學公式計算著螞蟻搬家的路線,晨光為他的身影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彷彿預示著新的希望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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