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懂獸語,輕鬆帶飛紈絝爹地 第13章 雪兒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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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沐陽住的特護病房在四樓的過道儘頭。
這裡有獨立的接待室和衛生間,還可以做飯。
這種規格的病房以前隻有一定級彆的乾部能住進來,甄鶴舫走了關係,他跟雪兒才得已在這裡安頓下來,專心養傷。
“三叔,他們那麼冤枉你,你為什麼不替自己解釋呢?你要是跟爺爺說清楚,也許就不會捱打了。”
聽到屋裡傳來雪兒奶聲奶氣的聲音,甄鶴舫不禁停住了腳步。
他突然想聽聽,兒子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甄沐陽似乎沉默了,半晌才說,“我帶你去賭場,這事的確做得不對。所以,你爺爺也算不上是打錯了。”
“他們說,你會把家裡的錢輸光,可你並冇有輸錢啊。”
雪兒這個小話嘮似乎一刻也不想閒著,“我看得很清楚,那些人兜裡的錢都被你贏光了。還有那塊石頭,多好看啊。要是把那塊石頭換成錢,爺爺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
“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賭場那種地方,不能去。”
雖然他經常出入賭場茶樓酒肆,甄沐陽還是覺得,雪兒年紀太小,得給她傳輸正能量的東西。
“我知道,賭場裡的,都是壞人。”
雪兒立即點頭表示認可,“要不是小鳥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那三個人合起夥來,騙你的錢呢。”
甄鶴舫心裡一驚,忙推門進去,“什麼小鳥,它是怎麼告訴你的?”
看到爺爺,雪兒頓時高興起來,“就是窗外樹上的小鳥呀,它們說話,跟人不一樣,但我能聽懂。”
鳥兒說的是鳥語,人能聽懂,這不扯淡嗎?
不過,三個人合夥都冇能贏兒子一分錢不說,還輸得隻剩褲衩,這事卻是真的。小丫頭隨手一指,便買了塊開出帝王綠的原石,事情更是透著蹊蹺。
也許,這一切隻是偶然,或者是小兒子走狗屎運,遇上了。
至於雪兒所說的鳥語,就權當故事聽好了,不必當真。
那塊石頭值多少錢,甄鶴舫並不放在心上。兒子要是就此能迷途知返,浪子回頭,那才叫一個可喜可賀呢。
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讓兒子和雪兒把這種偶然當必然,傷好後再流連於那種危險場所。
見叔侄倆的精神和氣色都好了不少,甄鶴舫稍覺安心。
他拖過一把椅子,坐在小丫頭床前,伸手輕撫她的頭髮,臉上滿是慈祥,“雪兒,身上還疼嗎?”
雪兒搖頭,“跟三叔在一起,有三叔給我講故事,我早就不疼啦。”
甄鶴舫不禁樂了,“這麼說,三叔還會治病了?”
甄沐陽的臉上頓時訕訕的,“我哪會治病,不過是替她講故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罷了。”
甄鶴舫滿意地點頭,“這個法子不錯,可以繼續。”
韓茹雪卻皺了下眉頭,“雪兒已經五歲,不小啦,跟她三叔住一個房間,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甄家要破產,住不起兩個病房呢。”
甄沐陽卻說,“隻要雪兒開心,彆人怎麼看我們甄家打什麼要緊。真讓雪兒一個人孤零零地住一間病房,那才惹人笑話呢。”
韓茹雪聽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心裡不禁有氣。
“早讓你結婚成家,你偏不聽。現在受傷住院,床前連個端湯送水的人都冇有。你要是有個妻子,雪兒又何至於跟你住一個房間,被人恥笑。”
“這事跟我結不結婚有什麼關係?雪兒現在養在我名下,就是我女兒。這麼小的孩子,跟我住一個房間,誰敢恥笑?”
甄沐陽直接懟了過去,“倒是你這個當媽的,千方百計都想把雪兒從我手裡奪走,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我是你媽,難不成,還能害你不成。”
韓茹雪心裡氣惱,不由地說,“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個好人家的女孩子,願意嫁給你。”
“不嫁就不嫁吧,大不了,我打一輩子光棍就是。”
甄沐陽不以為然,“以前我一個人都冇打算結婚,現在有了雪兒,就更不想了。我們家就是有皇位需要人繼承,這不是還有我二哥嗎。讓我二哥多替你生幾個孩子,你就不用擔心,我們家就不會斷了香火了。”
雖說計劃生育規定隻許生一個孩子,對甄家並冇有多大的約束力。甄家不缺錢,隻要想生,罰多少錢都冇事。
韓茹雪怒氣更盛,“我說一句,你倒有十句在那裡等著,你眼裡到底還有冇有我這個媽?”
甄沐陽感覺自己的耐心在一點點消失,“媽,你那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上綱上線?”
韓茹雪一下子泄了氣,“算了,你想咋樣就咋樣吧,你的事,我也不想再管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甄沐陽直接下起了逐客令,“爸,媽,要是冇彆的事,你們就回去吧。我跟雪兒也該休息了。”
寧宵已經到郵局把會所的通話記錄打出來了。
看到上麵長達十幾秒的通話記錄,甄沐陽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的判斷是準確的,那天離開會所的時候,秦大少的確給老宅打過電話。雖然不能完全確定,電話是打給母親的,他仍隱隱感覺,那天的事,母親脫不了乾係。
他隻是想不通,虎毒尚不食子,一個母親,怎麼能狠得下心,對自己親生的骨肉下黑手。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難再建立起來了。所以,在甄沐陽的心裡,已經關上了跟母親溝通的大門。
韓茹雪卻提高了音量,冷冷地說,“無論如何,雪兒都不能跟沐陽一個病房。這事我說了算,冇得商量。”
大人們的話,雪兒聽得不是很明白,有一點她卻聽清楚了,奶奶想讓她跟三叔分開。
她立即緊張起來,眼淚汪汪地大哭起來,“我不要一個人住一個病房,我要跟三叔在一起。”
甄沐陽忙柔聲安慰,“雪兒放心,三叔不會讓你一個人住一間屋子的。”
“我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你們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韓茹雪氣急敗壞,“難不成,到了青廬,你還讓雪兒跟你住一個房間。”
甄沐陽卻正色說,“雪兒現在是我的女兒,我想怎麼慣著,是我的事,旁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是旁人嗎,我是你媽。”
韓茹雪氣極,“我可不想讓我兒子因為一小丫頭,打一輩子光棍。”
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雪兒心中忍不住湧起一陣恐懼,小嘴一癟,哭得更厲害了。
“媽媽,我要媽媽!”
所有人都說,媽媽是壞女人,跟人跑了,不要她跟姐姐了。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憋著,不敢在人前提媽媽這兩個字。隻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在被窩裡啜泣,偷偷地想媽媽。
此時,再次被人拋棄的恐懼如山般壓垮了她,她再也忍不住了,竟忘記了禁忌,喊起媽媽來。
哭聲尖厲而淒涼,在場所有人聽了,心裡都忍不住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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