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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169章 沉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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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小島與船島間距兩百海裡,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年初八這天,他們收拾好行李,到樓梯上與船長集合。

船長冇帶上何落姿,更不可能與鬱穢在一起。何落姿極有可能坐上專船回島,慕容有責任在身,他推脫不開,何落姿基本等同於籠子裡的金絲雀,不比鬱穢自由。人生什麼都好,被你看上了,就是不好。

他們來時路過青樓,道路擁擠水泄不通,且說男女混合隊伍排成長龍,準備一睹芳容。

鬱穢再也不用站在門口招攬人,客源無窮多,隻怕是應付不來,成了心頭最大的困擾。

半個月裡,他們吃好喝好,不用打打殺殺,一切都在橫向發展,身體質量重了不少,所以甩手甩腳下樓梯時,他們像六個圓球,少不了磕磕絆絆。

六個球滾下好長一道樓梯,離開這物慾橫流的船島,前往下一島國進修。

他們登上船發現那些師傅勤快地修好了船,錢也付了,隻待開船檢驗成果。

幾位師傅似乎坐在攤位上等待下一個工作,他們的眼神裡冇有疲憊,大概修船是他們畢生的興趣點,所以不覺得累吧,他們苦苦等待開工,對慕容船的交付胸有成竹。

簫颯抱著涼颼颼的大柱子,這是黃花梨木啊,太陽照在其上發出塗了臘琥珀一般的光澤,星星點點零星其上,也許有人剪下一片星空給它粘了壁紙,簫颯對這桅杆很是歡心。

船開不久,遇到了駛向同一方向和同一目的地的囚馬船,這不純粹屬於巧合,是有計謀的,慕容不準孟婆再囚一個能人,他又不肯幫簫颯他們對抗殺黑人的凶手,其中的含義引人深思。

慕容最先走近艙門,然後四人走了,徒留簫颯一人嘖嘖欣賞煥然一新的船隻,原來春天到了,船也會容光煥發。

看夠了,簫颯抱著行李走近前艙門,單獨走過一間間空空蕩蕩死過很多人的死人屋,地獄的人冇有靈魂,縱使如此,他後背發毛,覺著有鬼跟人。

打開宿舍門,他們正在整理鋪位,簫颯眼睛熱熱的,戴著恍恍惚惚的傷心和對未知的駭懼,有股想哭的衝動湧了出來,大家都望著推門而入室的他——這場麵他經曆了幾萬遍,每天不厭其煩地進行幾遍十幾遍甚至幾十遍,因為他太愛出外麵光了——他怕過幾天見不到了,他希望這樣的日子數十年如一日過下去。

僅僅是十幾天而已,樹葉就像華麗的廢墟,拍拍被子,塵土飛揚,鑽進鼻腔人人咳嗽,牆角有蜘蛛網。

簫颯被包袱扔上亂糟糟的上床,企圖逃避衛生指導員的安排,剛想鑽出門俄傾被叫住了:簫颯,我們都安排好了職務,拖地的拖地,擦桌子的擦桌子,你負責用長掃把掃蜘蛛網,乖喲!看在今天的與非特彆特彆、超級超級溫柔的份上,簫颯決定還是按照吩咐行事。

說真的,經過我縝密思考,我認為明天就登島了,何必大費周章多此一事呢簫颯的話終於有了主題和中心。

你說的話特彆有道理,我支援。簫昊是百分百支援原生態發展的。

嗯。司徒用一個語氣助詞同意,他的雞毛撣子在拍塵方麵派上了用場。

少數服從多數。簫颯嘻嘻哈哈地說。

蠢話,你看看你們的臭襪子,還不是梅蘇姐幫你們去洗了,還在這裡長舌婦嚼舌根斤斤計較,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

應與非把掃把一扔,她累了,張開嘴就打哈欠,尤其是你,簫颯,你能不能彆和我對著乾,我掃地你掃天,我掃前你掃後,是不是存心讓我多走動多勞動。

這都被你看穿了,真不好意思。簫颯說的話不是心裡真實想法,他根本冇在故意挑事,但他學會順著與非的話去做事,不這樣出爾反爾他以為自己會失去她的。

討厭,你掃完天花板掃地板,這是對你跟我作對的懲罰,應與非歪著腦袋靜待回答。簫颯求之不得,這是他跟她作對的獎勵。與非仰躺在床,有梅蘇的床在,她的臉纔不會被灰塵敷麵膜。

應與非睡覺了,不是閉目養神,是真的睡著了。與非近今日怎麼老是白天睡,然後她晚上又睡不覺,聽不到她說夢話我都有點失眠不習慣了。簫颯暖暖地笑著小聲對他們說,他們頻頻點頭。

夢中,宿舍的四個人都對她有愛的笑,摸著她的頭而不是淚流滿麵為她更換新衣服,每個人臉上都有北極光般的光亮。

應與非睡醒了,由夢中穿梭歸來。

她睜開眼看到了人臉,眼與那張臉似乎隔著雨幕中的窗戶,顯得神聖而神秘,她揉了揉眼睛,窗戶和雨幕便都消失了,那麼生動銳利的一張臉。

你睡了好久了,再不醒來,我就掐你鼻子不準你痛快呼吸。簫颯彎曲的身體筆直地豎起來,拍拍手。

你阻止不了我的,我一腳把你踹上西天。簫颯不知如何接話,撓著後腦勺不知所措。

與非往他身後一看,他們都坐在椅子上喝茶,悠哉遊哉地痛飲一壺水。宿舍麵貌一新,有了人就有了生機勃勃的滋味。她起身踮起腳尖摸小狗一樣摸簫颯的頭,這是首回。

太陽是位粗心的著名畫家,它的調色板打翻在雨做的雲上,鮮豔的雲朵為天空披上了豔麗多姿的霓裳羽衣。

晚霞似乎成了他們的背景,而窗欞是一幅最好的畫框。冇有比這更自然的了,窗外有你。海有三種顏色,湛藍、霓(你)、暗(俺~我)。

應與非大家的行為舉止不大方,有些麵露難色,怎麼了

梅蘇姐,你說吧,女生和女生好講話。司徒和簫昊說這句話梅蘇一概拒絕,可從簫颯嘴裡蹦出的,她斷然接受,誰叫他是叫自己一聲姐的呢!何況簫大嫂他喊脫了口。

清明宿舍的人更團結了,當初老愛拌嘴老死不相往來的兩位女生現在關係好得不得了,就像、就像斷了尾巴青蛙和冇斷尾巴的蝌蚪,雖然冇人知道尾巴的大小,但人都清楚尾巴的意義。

與非啊,剛纔船上來了一遍,他說明天早上我們就得死三個人。梅蘇的表情很密結,她的痛苦大家都懂。

哦。應與非聽天由命,三箇中必定有她的席位,而且死得最瀟灑。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梅蘇的性格不這樣的,不會單單說一個字,她應該插上很多句話纔對。

難道不能寬限到下午嗎等我們看到罪行小島的樣貌或者走上去看一看,過過安逸的生活為了讓他們放心,與非大腦飛快組織語言,像有架鋼琴和無影手在腦子裡譜奏輓歌。她不在意答案,為了他們放心而說給他們聽。

他的語氣篤定,他的心冰冷。簫颯說道:要是我是船長,我就會這樣做。他又說:乾脆我們群毆船長,想方設法殺死他,怎麼樣

最冇用了。大家都把他的話歸納到荒誕的箱子裡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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