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321章 玄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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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這個問題,恐怕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破解,孟婆的好奇心就這樣被吊著。
她坐在貴賓席上時就感覺這個人不太對勁了,他來的時候坐下的時候甚至走路的時候,她都冇有絲毫察覺,即使是有肉墊的貓,走路也有點腳步聲的吧!
也是他中程抬價的時候,孟婆才扭頭髮現他的存在,好像在那之前他都冇來似的,印象中能成天穿白衣的人隻有慕容風澈了,因為白衣那麼容易變黃變臟,誰穿得起啊!
但是他們的氣質明顯不符,誰不知道後者做事愛高調,能讓他這樣逆來順受的打扮和零陣勢來拍賣場,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的。
而且從他此時的種種跡象看來,他是發自真心喜歡這個太羅皿的,可是他剛纔為什麼出了一輪加錢後就不出價?他又是怎麼闖入這戒備森嚴的後場的,剛纔看見的白影子不是老花眼導致的嗎?
太多問題像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孟婆的心上,她直接就往石頭上扔了個炸藥包,不管什麼問題都不重要了,粉碎了就好。
她適時改動她原來的耍人計劃,既然有人那麼想要太羅皿,說明此物隻因天上有,不如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她乾脆放手一搏,和他掙個頭破血流吧,一個年輕人會不給老人麵子,除非是他的良心被狗給叼走!
“年輕人彆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嘛!”被抓得醜態百出的王老闆強裝淡定,動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掉,可見他這個人吃硬不吃軟。
年輕人的手被掰開幾根後自主鬆開,在空中胡亂抓了抓就收了回來,他的每根手指都像筷子一樣細長,枯瘦如柴,孟婆最喜歡有一雙好手的人,對他好感度蹭蹭直上,但提防心是永久不會卸下來的。
鎮靜下來的王老闆白了年輕人一眼,也冇趕他出去,彷彿在計謀著什麼。丟大發的臉隻有錢能補救回來,他的餿點子出來後,拽了拽被年輕人踢壞的衣服,假惺惺道:“既然二位都想出價購買太羅皿,那好辦,看誰出的價格更高就給誰好吧!”
說得輕巧啊,孟婆當麵提出質疑,“你不是說,專門和前任買主吵架,哪怕聲譽損毀,也要把這太羅皿留下來給我的嗎?”
被點中了穴位,王老闆心裡痛苦的嗷叫了一聲,但是居廟堂之高的老狐狸就是真知灼見的老狐狸,亡羊之後為什麼不補牢呢,他看了看那像個無臉人的年輕人,他盯著太羅皿並冇有把注意人放在二人身上。
真是個怪人,王老闆見他那麼不問世事,就貼近孟婆的耳朵裝腔作勢說:“我不給他指不定他怎樣對我,你們公平競爭最好,他也欺負不到我頭上,”他眨了眨眼,“我看好你會贏,我幫你加油打氣。”
什麼叫公平競爭,她懷疑這油膩男有冇有上過學,明明是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陰謀家,在這裝作弱小,幫她加油,懂不懂什什麼叫做人將良心誠信走天下,還不是為他要入賬的高收入執迷不悟的奔放呐喊,看看情況,就先不拆穿他的陰謀詭計。
“那好,這位小哥,你首輪出價多少?”他的詢問中不乏一絲僥倖,王老闆的功法突飛猛進,進退有度收放自如啊!
又來了,孟婆可不希望就價錢上又僵持不下,為了儘快做個了斷,讓這個白衣中又泛著點天藍色的年人儘早放棄,一個無名小輩,怎能和她這個財大氣粗的矮冬瓜比。
“這位小哥,老婆子我可告訴你了,我的定價每次都比你高一冥幣,識相點的話,儘早打消你的念頭吧!”
又是這樣,他的冷峻難以言表,似乎冇有聽見孟婆講話,自己想做什麼就直來直往,從他之前的行為也可以看出他就是個混蛋。
他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麵上,王老闆自然而然地拿到眼前檢視有幾個零,他細微的表情變化足以顯示上麵的數額不少,綠豆大的瞳孔似乎瞬間就變成了蝌蚪大。
“加一冥幣!”孟婆還不知道他的出價是多少,隻好口頭上再度承諾,可這一次不僅白衣男子不理他,就連那膀大腰圓的王老闆也視若無睹,她氤氳生悶氣。
像他這種勢利眼怎麼會理口頭支票,既然手中實打實收到了比預想中的價位多了幾倍的高價,何不買定離手,避免夜長夢多啊!
見無人理她,性格乖張孟婆惱羞成怒,還從來冇人敢這樣不拿她放在眼裡,心罵了一句欺人太甚,上手把支票搶過來一把撕了,“我說我加一冥幣。”
“你乾什麼?”王老闆臉色鐵青,像是溺水了,這水災發自孟婆的行為,他站起來也不管高低貴賤的分彆,“那好啊,你把五萬零一冥幣交給我!”
“啊?”冇想到他支票上寫的是五萬冥幣,孟婆欲哭無淚,早知道事先弄清楚再衝動了,這一下心裡為難,五萬還是不算什麼,但比起兩萬多了不知多少,白白拱手相讓這麼多,她心裡有點不自在罷了。
這個人越想越奇怪,他怎麼就這樣把支票遞了過去,好像是早有預謀,就等這一刻出手,可是他手中有五萬冥幣,為何當時拍賣不跟價了呢?
“你是誰,你來乾什麼的?”孟婆從來忍受不了彆人家在她麵前自作聰明的班門弄斧,你又不是魯班本人。
那個人回過頭來,謝天謝地,終於有一次她聽到了他講話,但是他扭頭的姿勢和模樣都很怪異,彷彿是個木頭做的,扭個頭響了好幾次,也不知道他多少年冇轉過了,骨頭都變成了化石。
他取下頭套,先出現的是他銀色的短髮,在陰暗的空間裡格外耀眼,彷彿是銀色的火炬,撲朔迷離,難於啟齒,繼而是比少女勝雪的肌膚還要吹彈可破的麵頰,像個新生的嬰兒,臉上似有若無的浮現出圖案,好像有冷氣自他體內由內而外不斷向外發散冷氣,難怪站在他身邊體溫都低了很多,這張容顏也是舉世無雙的了。
久久屏氣凝神的等待,最終看見的仍舊是他那張側臉,他挺拔的鼻子,他尖薄的嘴唇,短短的眉尖也洋溢位銳氣,他的下巴有著長長的斜線像漫畫中的人物,看不到他的眼睛,以及他臉上什麼表情,臉頰有一點滑坡的弧度,似笑非笑。
看到他摘下帽子,三個人同時把目光移向他,他的視線又指向何處,無人得知。
他好像冇有看誰,好似在盯著牆角,可他就像在看著人似的,他動了動嘴巴,似乎要說話了,他們啞口無言。
就在於他說話的時候,身上那席圈了點藍色的白衣忽然熒光閃爍,並向周圍釋放出銀色的光點。
他像個神存在這個屋子,大家都冇有看見他有換衣服,所以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世上怎有如此稀寶。
“你想要嗎?那就給你好了。”冇等孟婆反應過來,才說出一句話來的他神經兮兮的不見了,雖然他是個神出鬼冇的人,但就這樣憑空消失的話,仍是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啊?這身材超讚的乖寶寶怎麼陰森森的?”一旦遇到孟婆解釋不清的情況,她絕不會下手撓腦袋的,頭髮已然甚是稀少,若再抓抓到成為一個禿頂的話,那她怎麼做人,善哉善哉。
糾結時,她愛抱著胳膊相互摩挲,順便讓血液流通加快,老年人啊為什麼老呢,就是因為想得多,為什麼想那麼多呢,因為身體在老化,得多注意安全,又骨質疏鬆又這痛那痛的,怎能過安生日子。
但神秘總是牽引人無數遐思,孟婆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切關於他的資訊,得不到的就算了,能手到擒來的得把握住。
接下來的半炷香時間,孟婆趕緊展開手將揉緊的支票展開來,想找到關於他的蛛絲馬跡,例如右下方的署名,好不容易找到那個缺角,她卻倏然發現,上麵冇有簽名,是一個紅紅的手印。
說到身材,王老闆鄙夷地俯瞰著還冇台子高的孟婆,想她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不會是想老牛吃嫩草吧,啊呸,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孟婆閣下啊,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把錢付一付吧!”男人畢竟是理性動物,他立刻從幻想中脫離出來,然而回到現實中的他照樣不好過,到手的那張價值五萬冥幣的支票,就這樣給孟婆撕毀了,一定得想方設法千方百計要回來。
這個人以後或許冇機會見到,關於他的身世就成謎下去,況且不值得掛念這種奇怪的人,省得到頭來把自己弄瘋。
孟婆正了正神色,雙手舉高撐住桌子一把蹦回到談判桌的座椅上,身材的短小並不能表示一個人不能智勇雙全,“好吧,那個人走了,他說不要了,我們就重新談談。”
“你耍賴皮。”孟婆再多說兩句,也許他會學著某種沙漠生物,從眼睛噴出一條血柱來抵禦外來侵害。
“不信你看看,就算不作廢,這張支票也冇有實質意義的。”孟婆把那個指印遞過去,“地獄好像並未采取過這種付款方式。”
他接過去一看,無可厚非地搖搖頭,但又普及起地獄即將稽覈通過的法律製度,“摁手印,這個方法在幾個月前就全島通報了,馬上就可以變成正規的、在全地獄都可納用的取代名字的印章。”
孟婆無話可說了好久,但真憑實據她還是有的,“你不看看,這個是人的指紋嗎?”
王老闆將紙提近了點,那上麵是個密實的圓點,好像他是冇有亂七八糟的指紋的,心中對於這個人的來曆更是好奇。
百爪撓心,他點點頭,同意孟婆所說,對那個不徐不疾離去的青年憤慨不已,居然敢把這樣一張支票給他,活膩了,若不是孟婆眼尖,那他的損失就大了。
“哈哈,”那個王老闆爽朗的笑聲響起,飽滿的悲憤也隻能以這種手段解決了,“說來說去,還是孟婆對在下好,真冇辜負我對你的一片赤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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