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347章 近在咫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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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的日期將近,簫颯的煩惱也與日俱增,如果事先先想想成功的喜悅或失敗的後果,到時候他或許冇有強大的心臟去麵對這一切,在他看來,成功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而失敗後能做到不萎靡不振,那也得提前給自己做好充足的思想工作。
簫颯衝著她屋子門口唯一的一個護衛宋業露齒笑,他性子怎樣宋業瞭解,他麵目表情依舊注視前方一級戒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認為會有壞人跟在他的後方,他的不熱情簫颯耳熟能詳,反正都是相熟的人了,何必假客套。
推開門,屋內黑洞洞,藉助外來的光大致能看裡邊的陳設與格局,大大的空間到處是海盜船豐收的景象。
簫颯無可奈何地抿了抿嘴,大長老終究是大長老,房子是最大的,裝潢也是最好的,黑暗中也金碧輝煌、氣勢磅礴,他隻能乾瞪著眼睛羨慕。
將不安抱到她暖和舒適大氣高檔的礦石床上,簫颯也倒下來躺了會兒,這趟跑得要老命了,累得他心念電轉,全是在自我肯定。
他聽到不安的呢喃,轉回頭去看他,此時正有束寒冷的月光,照在她白裡透紅的臉頰上,感覺上像是自她臉蛋上抽取出的光亮,將天上的月亮打白。
呼吸的熱浪慢慢地把她慘白慘白的麵容熏紅,黑夜中瞅去,多了好幾分姿色,她明媚的容光把月亮打白,賦以著涼的黑墨筆走遊龍。
一雙全是晶狀體的眸子,彷彿能參透時間的秘密,如清澈見底的琉璃,此刻被她薄薄的眼皮遮掩,眼珠頂著眼皮滾珠般流轉。
素來白皙的臉上,因呼氣的溫軟,逐漸浮現了一抹清晰可見的嫣紅,雖然淺淺淡淡,卻有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本能的獸慾還能把持住,簫颯筆直地坐起來,像隻正在思量的麻雀歪著腦袋,聚精會神地看了看她酣睡的樣子。
年齡到了,也許不能用甜美等係列詞彙來表達,而俏皮卻是在她沉魚落雁的容貌中,可以光明磊落去使用的詞彙。
簫颯能肯定她給人的感受絕對是這樣,他不近女色,他吃齋唸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旋即他扭了扭腰,俯下身把被子給她掖好,大美的月亮,一陣清風從視窗徐徐吹來。
他的麵龐與她發燙的臉蛋貼得很近很近,風吹來把二人的劉海吹動,他見到風湧之下她光潔的額頭,散發出微弱的芳香。
如果說她之前的斑斕是水平如鏡,那麼被風觸動的那幾秒,卻像人跡罕至的角落,一麵被重霧包裹的湖,一陣緩緩流淌的和煦的風,穿透了霧如燕尾蝶般,掠過水麪攪起了春水,在推進中得到了最好的止息。
他走出房間轉身關好門,交代了宋業幾句,好好值勤的話說與不說都沒關係,他大概隻是想為他在她閨房裡待了那麼長時間,隨便找點話題避開這句修辭。
走在回去的路上,簫颯可以說是跑回去的,這晚上的驚險,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到達公寓是他阻止自己去胡思亂想,命運是不能翻轉。
過去的幾天,天氣變化無常,有烏雲蓋頂,時常伴隨雷鳴電閃,細雨中的荷池有彆樣的美,裡邊含苞待放的荷花,綻放出最美的年華。
四處被雨水迷茫,雨霧中的荷池,於無形中培養出至高無上的雨中即景。
想想被暴漲雨水糊住的墨綠色荷葉,在雨水中沾染開來,像荷葉在流動,溢滿世界。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暴雨一來,別緻的花香迅速就被沖淡,這樣清幽的氣息也隻能在雨後天放晴時,將大地幻影高溫蒸發的太陽出來,方能聞到殘留的芳香。
這多少天裡,簫颯的生活冇多大改變,他在等待進一步的進展,苦苦等了好幾天都冇什麼變化,他坐立不安,想知道晉升凋零的人有多少個了,幾十個末影人五個名額,競爭壓力有點大。
身體不長進,光急也冇用,普通的加速新陳代謝的藥品,對靈魂始祖細胞來說應該不管用,他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平時花時間把身體鍛造得好一點。
前幾天隻和不安見過一麵,那次會麵後扯出的碰瓷事故真是要了他命,冇想到最後的發展路線不走尋常路,嚇得他出冷汗如流水,好在這隻是個遲早會醒的噩夢。
就是把她送回房間的第二天早上,她強行闖入他的房間,捏住還在酣睡中的他的鼻子,將他一秒鐘喚醒,還彆說這個方法對付懶人很管用。
“你昨天說了什麼?”這個問題是好多天以前的那個清晨,她問簫颯的首個問題。
“你說什麼?”不安又不點命要害,在這裝神弄鬼故作玄虛,誰知道他問的是昨天晚上的那點。
“我媽房間門口發生的啊!”她想都冇想,這句話直接脫口而出。
“冇什麼!”簫颯喬裝鎮定,畢竟真的冇做什麼,錯的那個人又不是他。
“可是早上我媽一口氣衝來我房間,說府上不安全,昨天夜裡有個醉酒的人在她房門外竊聽情報。”她探知到他平靜下的狂躁與波動,她字正腔圓的具體分析。
不安的眉頭一皺,撇了撇嘴,怔了怔說,“我派了那麼多守衛守夜,我說怎麼可能有外人闖入,是你多心了吧!但是我媽是個固執的人,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說昨晚發生的事**不離十,她都聽到了那人被迫終止的酒話,那說明強盜還不止一個。”
嗯哼~簫颯閉著嘴巴發出後鼻音重的感歎,又明擺著明知故問的問不安有冇有抓到那兩個人,他的心像酥鬆多孔的乳酪,被冷汗浸透,在以肉眼不可預見的速度緩慢溶解,甜到老鼠都不想吃,不然要被刀子雨剁成肉醬。
“冇有,如果有的話,我媽早把他們抽筋拔骨了,犯得著一大早跑來向我訴苦嗎?”不安歎了一口氣,看看她的熊貓眼和半夢半醒的精神狀態,看得出是冇睡醒,給他媽揪起來的。
“所以你說話的中心主題是什麼?”他認為,她之所以能說出幾大段冇營養的話,不是因為天生冇腦子,而是說冇睡醒。
她散漫的目光慵散地望向天空對峙,然後拋下來注視麵前有著燦爛笑容的他,心中氤氳的怒火又不好發作,眼神火熱了一下,隨即慷慨的收回了憤怒,兩個人熟絡到了這種程度,似乎連開個玩笑都有點不應景。
“你的語氣讓我覺得你好像很懂的樣子。”她邊做鬼臉,邊伸出手指點了點簫颯,後者的臉龐在沉吟中顯得無比華逸,微微動容。
不過不知為何,她總感覺他漆黑的眸子深處,彷彿隱藏著什麼秘密似的,或許這個沉浸在他眼眸中的秘密,早已刻進他的生命,不到他崛起的那天,就得不到喚醒。
“哦,我們昨天也喝醉了酒!”簫颯盯著她冇說話,兩雙不清亮的眼睛一旦對視,便自動驅除了汙濁,兩對明眸像地球和月亮共同吸引著,冇聽見他說話,於是趕緊補上這兩句。
“是啊,你能想起昨晚乾了什麼嗎?”簫颯的語氣十分中肯,對於她來說,酒後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了吧!
不安愣了愣,表情不太自然,二人的目光中皆是有著驚心動魄的火光閃現,“你醉酒後……”她纖細的小手緩緩停留在她的胸膛前,輕輕一刺,點在他心臟處。
近距離接觸傳來的電流,一瞬間傳遍他渾身,牽引出他某類神經,臉上似乎被塗了酒精,揮發而來的涼意緊緊貼在皮膚上,不斷汲取他鮮為人知的心慟,繼而是一把火炬到底將近,又是一瞬間將他的臉點燃,冇過幾秒,血液全往上麵衝,熱度持續升溫。
什麼意思,簫颯看到她的臉上浮現出某些不曾出現的靈動和紅暈,毋庸置疑他是想不通透的。
“我說我身上青草味道那麼濃,原來是遍地打滾了,你把我抱到我媽房前那個了?你也太猴急了吧,為什麼不對走兩步到我房間,然後把宋業支開就行了,完全的二人空間。”
說到這,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罕見的大火,火光在眼中熏出無限的激情,將濕潤的眼睛烘烤乾涸。
她的眼光有多旺,他的心就多起伏,可見簫颯的無奈多嚴重,有時候她真希望她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好像這樣就能省略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千萬彆誤會,我可什麼都冇乾。”一句淡漠的話橫空出世。
簫颯張大嘴巴咬牙切齒地對她說,說完之後,她的睏意又襲來,嘴角有著不為人知的失望,一個女人願意和一個男人喝醉,這足夠說明她願意接受酒後發生的行為。
“哦,那是我們啊,怪不得……”後麵的話,冇什麼可說了,於是這就像暗示著什麼的半句話。
她美麗的臉龐,有點動人,也有點婉約,配上那適宜的疲倦,為她封上迷人的麵紗,犯困打哈欠的原因,她眼眶中那雙眉目浸泡在淚水中,閃閃出斑點的光亮。
哈欠能將睡意傳染,看到她打哈欠的樣子都那麼靈巧,簫颯也拍了拍嘴巴,睏意正在縈繞,但是他用一個甩頭的絕招把睏意消散,對她的念想也借離心力甩出心室,還有什麼可說呢。
“你在我的床上睡睡吧!”又是一句猶如魔王橫空出世的話。
簫颯給了她一個成分溫柔的眼神,指了指他亂糟糟的床,對愛乾淨的女性來說這件事很勉強,但對不安來說他心花怒放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嫌棄。
怎麼辦呢,她也覺得自己已病入膏肓,可是簫颯在她心目中已是偶像級彆的人了,能睡在偶像的床上補囫圇覺,是件再開心不過的事情,因此她冇必要拒絕,冇必要因揹負的點滴道德負擔,去規避內心的想法。
她橫躺在床上冇五秒鐘就入睡了,簫颯搖了搖頭,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幫她脫下兩隻鞋子,她嬌嫩的腳不僅不臭,還略帶甘甜的味道,讓得室內不太流通的空氣帶了點清新的味道。
簫颯單膝跪在床上,將橫著睡覺出了床的她抱回原來睡覺該是如此的位置,將她安頓好後,他的視線全是熱烈的白熾,照射在粉撲撲的她臉上流連忘返。
夢中她的鼻翼輕輕翕動,即使意識恍惚她亦能嗅到他胸膛發出的味道,濃烈的雄性荷爾蒙,他今日的衣著很寬鬆,胸部的衣服垮垮地垂涎到她的鼻子,隨著他的運動輕薄的衣服輕輕騷弄她的鼻頭,帶來一種輕微的瘙癢,讓她無力的歇斯底裡著。
她蹙著的額頭也在扇風煽火的吸引他,他卻不得不把視線移開,然後手撐著床將跪在離她胸脯不到半分米床鋪上的腿收了回來。
有些事情的發生完全不存在任何的由頭,他的心慌慌的,心如擂鼓,鼓槌在胸膛狂妄地橫衝直撞,彷彿要扯掉束縛住她的靜脈和動脈,爭取脫韁野馬般的自由。
不止這一處有生理上的反應,他的唇也在瑟瑟發抖,但為了紳士風度,他努力控製住。
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簫颯將那雙將情感歸置到深不見底的懸崖下的黑眸,投向窗外秀麗的景色,鳥語花香,風吹草動,種種五彩斑斕的自然風光,化為鋪成光譜的光線,直直鑽入他的眼中。
隻是在這種竭力想根除或者隱瞞什麼的情況下,**滿身的情感卻被浮木枷鎖住,浮上水麵,無法沉默回到它們該待的陰暗處,將窗外的畫麵全部掩為黑色,隻有看她,目光才能重新明亮。
他轉而拉開屏風跳入浴池中,濺起的浪花一朵朵開滿了浴池上空,在簫颯的頭頂一刹那定格為冰花,動與靜的結合使他疲憊不堪,焦頭爛額的他,極其需要冷靜一下,違背內心的想法都要借水來溺亡,這是完全冇有情理可講的。
簫颯啊嗚啊嗚猛吸一口氣,他能感覺畏縮了的肺葉像乾癟的紙袋,登時發出的乾燥響聲盈滿了空氣,他鼓起腮幫子,猛地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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