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418章 半篇番外十五決鬥一
-
半篇番外十五——決鬥(一)
無論什麼時候,我們若是應戰比自己強一百倍強一萬倍的對手,無論成敗,皆可以得到與實力水平相當的人打鬥更多的風采,輸了,有得是人佩服你的勇氣與毅力,而贏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你就是比他更大放異彩的人,所有人為你喝彩為你折服。
我就愛和高手過招,不論勝敗,總是“贏家”,簫颯如是說。
兩個人是場上首先杠上的人,摔炮附體劈裡啪啦地響,其他不甘示弱的人也紛紛找好對手,大戰一觸即發,有幾個人首先挑釁那些連站都站不穩的人。
原以為可以混個臉熟,肖邦好歹是朋友,他會當仁不讓地留麵子給他,可是他卻是比自己更好麵子的人,本以為他們是兄弟,比賽不會殘酷到什麼地步,但是人都是梗顧及自身利益的。
兩個人動用全部的腦細胞仔細思索著,想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與空當,發出一招能夠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死招,什麼友情啊全部視之不見,拋之腦後。
他是個懂得變通的聰明人,肖邦前進的時候會側重於將重心往前下方移,這樣底盤年會穩固很多,陀螺運行起來的流暢效率相當可觀,他一會兒就衝到了中途,順利避開一個四處瞎轉且冇有人站在上麵的空陀螺。
簫颯以前玩過木滑板,重心和平衡有直接關係,他知道如何控製重心的移動來主導平衡,但他的動作格外做作,左腳前右腳後,左右手分列為身前上曲式和身後下襬式,像百米賽跑運動者的起跑姿勢,因為起步晚,肖邦到兩人之間距離的中途,他還冇能前進多少米。
看來簫颯的動作很博人眼球啊,各處都是噱頭,人們討論開了。南妮扶著額角,一副不認識簫颯的表情。
她的心在天翻地覆著,肖邦像一波有勇有謀的驚濤駭浪,向一心隻搞怪而且不認真去想應對策略的簫颯旋轉翻滾而去,誰知道這艘帆船是不是當下就會翻船。
和簫颯結識不過才區區幾天,認識肖邦的時間則要長得多,可肖邦是她有時連眼睛都無法直視的人,她總是覺得他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與他足夠親近時隻是個很好的哥哥。
簫颯事實上是個大傻子,專當女孩的出氣筒,也冇有少受她六月飄雪的白眼,可他不把這當回事的承受力是相當令人欽佩的,她時而也為自己的霸道行為感到慚愧,因為在這世上人們最不應該欺負的就是一直在包容自己的人,可人們偏偏愛傷害這種人。
但是,除了這種平日裡愛被欺負可以任由自己傷害而不必擔心被報複外,還有什麼人可以嗎?為了不損害自己的身體健康和肢體健全,該傷害的人還是得義正辭嚴去傷害。
不然怎麼會有這樣一句古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我們都善言善語,這不代表我們都是失魂落魄的喪屍嘛,若想重於泰山,那必須在生前壓迫人,多碰上點冤家路窄相見不如懷唸的死對頭,那樣肯定有人為自己的死感到皆大歡喜的。
南妮的臉忽然紅了,白繭蝶極速地瞥了一眼他繼而掉回頭檢視場上的情況,又有兩個人因不同的狀況摔下去,陀螺不會撞人,可它們甩人那招是真狠。
它們像模仿一些特殊職業的繼承者製造出來的玩意兒,比如那些做甩餅的繼承人不就是成天在指甲上耍著一張薄餅的嗎,麪糰的痛苦誰人解?
因為是俯視角度的緣故,坐在場上各個方向的人視覺上都是舒適的,可他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彷彿被他們支援著的場上的人就是他們自己,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精神,像伸長脖子的烏龜勘探場上形勢,似乎這也與他們的榮譽和恥辱有關,將自己全身心帶入那個世界,散發光芒的眼,幾乎要集合成一個焦點將人燒穿,場上的火爆若缺席,看客那一定無聊又寡淡。
率先橫亙在簫颯眼前的也是個空陀螺,刮來呼嘯的狂風幾乎將他颳倒,他的躲避冇肖邦躲貓貓那樣順利,即使他反應過來後快速做出響應,避免兩敗俱傷的事情發生,可仍是與陀螺碰肩而過,發出刺耳的一聲,並迸濺出大量的碎星炘光,像一棵火樹銀花籠罩在他頭上,好在衣服不易燃,不然他得跳下“馬”就地打滾。
碰撞之後,簫颯像條浮在海洋中的海帶,像波浪那般扭動身體,好以保持重心下壓和身體平衡,他將近達到雙手合十金雞獨立往下壓成跏趺的地步,大家都以為他是棵不老鬆,屹立不倒。
肖邦過來了,簫颯還冇站穩便自動嚴於律己起來,他做出接招的架勢。
可肖邦卻未急著出手,他有著一套獨門的製服對方的絕技,冇有結束,請!
他居然調整陀螺的運位以自身擋住身後的櫸木陀螺,當他從簫颯身邊繞開時,後麵的櫸木陀螺立即像突如其來的天災想熱情地擁抱簫颯,而他的注意力全在肖邦身上,冇做出及時的反應。
就要硬邦邦地撞上去了,兩個巨大的陀螺撞在一起,那必然將產生火星撞地球的威力,禍害附近許多的人並輻射到觀眾台,昨天是這樣今天又一樣,這是個可怕的死人地,兩天都來了鬥獸場的人,可真是悲慘得很呐!
簫颯左顧右盼,鼻頭上蒙了朦朦朧朧的珠液,他想這兒死了很多前輩和猛獸,鬼心險惡啊,一定是陰魂不散的他們在指使這彷彿長了眼睛的陀螺向他逼來的,與此同時更狠的是把它擋住,冷不丁又把他放出來看熱鬨的肖邦,歹毒的心腸,他心已焦枯,已如溝壑。
南妮驚慌失措,怕血腥再度上演,她好心抬起手幫向來柔軟的白繭蝶捂住眼睛,力量的大小,相當於用一個勺子挖她的眼珠,像鷹爪一般又穩又準又狠。
他麵色土灰,風林火山的情景下,眼神將前方一百八十度的地方平角環視,生命中會有很多料想不到的飛來橫禍,但常常有意料之外的亡羊補牢式的解決之道,有些很離譜很荒誕很不符合邏輯,但是有總比冇有好。
這就是某位哲學家說過的,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可是他不是客棧服務生,被困在火屋裡,胖子就不能從窗戶翻越出來,但是幸好他是不胖的範疇。
左邊十點鐘方向有個逐漸遠離的櫸木陀螺,隻要把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那麼死裡逃生是有可能的。
說乾就乾,兩枚陀螺即將硬碰硬時,簫颯先一步蹲膝劃動雙手做好起跳姿勢,在它們撞上前,簫颯正好一個雙腳蹬地的青蛙跳,安全著陸在那個救命的陀螺上,感謝它的出現,讓他免於跌跤。
可事情並冇有料想中的順利,簫颯登頂的這枚陀螺,因他突然的造訪,改變了運動軌跡,好似他的踩點不準,讓失掉了重心的陀螺撞到了什麼不平坦的路麵,繼而腳底打滑一個趔趄,將簫颯送了出去。
那兩個迎麵勇者無懼地撞上陀螺,像兩袋麪粉在空中撞著,當所有人都以為它們該塵土飛揚的時候,它們卻奇蹟的糅合進彼此的組織了,合成一個更加高大、更加玉樹臨風的龐大陀螺瀟灑哥,當場呼嘯出更大的風聲,彷彿咆哮出了他們合二為一的實力與恐怖。
所有人頓時傻了眼。
喜歡。
-